安权小心翼翼的帮公孙琴心的膝盖伤口处抹着药膏,生怕弄疼了对方。
公孙琴心把枕头闷在脸上,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好了。伤的不是很严重,这几天不要碰水。”
“我知道。我是医学生。”公孙琴心低声说道。
陆骁站在窗前,望着混乱不堪的街道陷入沉思。安权走到他背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其他人?”
陆骁回过神来,随后摇摇头:“暂时还不行。我刚刚问过了,他们目前情况还良好,所以并不着急,我让他们省着点手机电量方便联系。但当下最重要的,应该是博取酒店那群人的信任和接纳。”
安权若有所思,问道:“所以我们真的要去清理那些丧尸吗?”
“是的,”陆骁拔出匕首,接着灯光看着刀锋上的光芒,“如果我是他们,肯定不会欢迎一群外来人,跑到自己的避难所,吃自己的用自己的,还不做贡献。”
安权耸耸肩:“我听你的,没你我都活不到现在。”
陆骁意味深长的看着安权:“你得学会有自己的主见,如果哪一天,我们分道扬镳了,或者人鬼殊途了,你总得自己做决定。”
安权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那到时候再说吧,反正都经历过生死了。”
陆骁把匕首插回匕首套中,接着走出门。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好好休息。”
安权看着陆骁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丢下一句“你在这待着”给公孙琴心。
公孙琴心有些着急,也想跟上去,但膝盖的疼痛让她每走一步都无比疼痛,最终妥协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陆骁听着自己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微微一笑:“你跟着我干什么。”
“帮你干活呗,怎么能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你干?”安权表现得漫不经心。
陆骁无奈地摇摇头:“一会儿你离我不要太远,不然我可不好救你。”
“那要是我救了你呢?”安权反问道。
陆骁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两人找到了杜弘毅,见两人已经整装待发,后者便带着两人前往了三楼的楼梯口。这里的楼梯口被杂物诸如沙发衣柜什么的堵的死死的。
“这层以下的丧尸数量比较多,所以我们没有清理。等曹德全一到,我们就行动。”
“既然是前往地下室,为什么不直接清理一楼?”安权问道。
杜弘毅笑道:“既然都准备好在这住下了,家里有那么多感染体,你心安吗?”
过了一会儿,先前给三人开门的瘦子便气喘吁吁地扛着一大箱不知道什么东西跑来了。
“这是什么?”
杜弘毅打开箱子,解释道:“这是我们用厨房里的东西做的一些燃烧瓶,能帮上忙。不用怕,酒店的消防系统还是健全的,哪怕不小心点燃了你也能随手抓起一个灭火器。”
接着,杜弘毅便把燃烧瓶分给了几人,然后招着几人挪开挡在楼梯口的杂物。几分钟后,杂物中被挪开了一个夹缝,刚好够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
陆骁看了一眼几人,随后说道:“我先过,你们跟着。”
几人刚来到二楼走廊,便与两只感染者迎面撞上。陆骁手起刀落,立刻解决一只,而安权也不甘示弱,拿起棒球棍就把丧尸的脑盖骨给打碎。蓝血飞溅,溅到了曹德全的脸上,吓得他急忙用袖口去擦拭。
“越擦越脏,不如忍着回去洗洗。”杜弘毅拍拍曹德全的肩膀,随后紧跟在安权和陆骁身后。他明白,这种情况只有跟着陆骁两人才能提高生存率,至于曹德全这个家伙,没有在危难时刻把自己人给卖了就不错了。
走廊上的丧尸很快就被陆骁两人给清理掉了,杜弘毅和曹德全几乎没有出力,只是在一边看着,像是来走个过场,又像是督战组。
“前面就是大厅的旋梯了,可以从走廊上直接看到一楼大厅,应该有很多丧尸。”杜弘毅说道,“我们弄点杂物堵在旋梯口,然后用燃烧瓶解决他们,如何?”
陆骁点点头,看向杜弘毅的眼神中多了几丝赞许:“看来后院水池里那几具烧焦的尸体是你的杰作了。”
杜弘毅点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刷开了一扇门。
“我们把这些衣柜搬出去……”杜弘毅话音未落,陆骁便一把将其拽回,接着,一只感染者从门里扑出,但扑了空。
懊恼的感染者发出咆哮,惊动了一楼的感染者。
“不好,快走!”陆骁推了安权一把,接着一刀解决掉咆哮的感染者,随后死死地盯着旋梯口。
很快,一只丧尸出现在旋梯口,向他们扑来。接着两只、三只。
陆骁心中默数三个数,从腰间拔出手枪,接着三连点射将最前面的几只感染者点杀。
倒下的同伴尸体绊倒了后面的感染者,很快,十几只感染者便在走廊里堵成一团。
“安权!”陆骁吼了一声。
安权也不知怎么的,似乎与陆骁有了心灵感应,立刻将手中的燃烧瓶丢出。
就在燃烧瓶即将接触到感染者群的时候,陆骁精准命中燃烧瓶。燃烧瓶在半空中爆开,火焰洒落在感染者的身上,烧的他们嗷嗷乱叫。
安权见状继续把剩余的燃烧瓶丢出,让火势更加猛烈。
“当心,火焰过大会触发消防喷淋系统!”
陆骁紧张的盯着眼前这团燃烧的火球,手中的枪已经做好了预瞄。
警报声响起,喷淋头开始工作,水浇在丧尸群上,让火焰逐渐灭了下去。然而丧尸们已经被烧的奄奄一息,看上去没了威胁。
以防万一,安权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用棒球棍往每只丧尸脑袋上补了一棍。
几十只丧尸的尸体横在走廊上,大部分都被烧的面目全非,少部分像是活活被同类踩死的。当然,这些安权都补过刀了。
“陆先生,多写救命之恩,杜某感激不尽啊。”杜弘毅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刚刚要是没有陆骁,他现在脸上恐怕已经被丧尸啃掉一块肉了。
陆骁摆摆手,随后走到楼梯口,看向酒店大厅。
陆骁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座奢华酒店大厅,此刻已化作一座血肉熔炉。水晶吊灯斜挂在半空,灯架上缠着一截肠子,血珠顺着断裂的电线滴落,在积水中晕开暗红花纹。破碎的旋转门玻璃碴上挂着半张人脸,颧骨卡在尖锐的裂口处,眼珠被钢架贯穿,浑浊的玻璃体顺着雨水冲刷的痕迹凝成琥珀状胶质。
十几具尸体以诡异的姿态堆叠在服务台前,像被孩童胡乱丢弃的破布娃娃。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腰部卡在行李推车里,上半身却扭曲成麻花状,脊椎骨刺破衬衫在后背支棱起森白的尖角。他的头颅滚落在三米外,牙齿深深咬进真皮沙发扶手里——或许在变异瞬间,这具身体仍在徒劳地执行生前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