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蹙眉，瞟了一眼身后散落的人，“太多人了。”
他默了默，看垚善样子忿忿不平，闷闷不乐，噘着嘴要生闷气了，拉起她的手低调往前面一点走。
垚善被拉着走，不知道要干嘛，走到脱离大队伍十几米的地儿，四周都是高高大大的树木，空气混合着泥土香气。
她被一把拉住，后背抵在树木上，尖削幼嫩的下巴被有力的虎口捏住。
樱唇红润，被捏得嘟起更加可爱诱人，杨戬目光沉沉，深不见底，盯着这抹瑰色不放。
低下头，垚善只觉压下来一片阴影，随之而来唇瓣被噙住。
湿乎乎，软乎乎，灵蛇闯入般轻巧又灵活，在山间虫鸣草香下邀她共舞。
杨戬的气息更加浓重有侵略性，仿佛把她笼罩住，手软腿软，像被抽了骨头，快要融化滑倒了。
杨戬健硕的胳膊搂在后腰，才不至于没骨气地滑倒在地。
要是摔了，脏兮兮的，泥土沾一屁股，别人看了肯定以为她摔了个屁股蹲，她又不好意思说是被亲软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才不要，手发虚地回抱在杨戬宽阔的后背，还没多久，她就被放开了。
杨戬低头看，她的脸白里泛粉，唇色更红嫩了，眼里湿漉漉的像小鹿。
他溺爱地笑了笑，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脑袋。
她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傻乎乎被杨戬牵着走。
她都快晕倒了，被拉着回到了原地，有点心虚地瞄了瞄他们。
好在大家都没在意，楚芙跟着和顺采蘑菇正欢，哪吒百无聊赖，哪吒拿了一根树枝在灌木丛扫啊扫，打几下。
杨哮在四目相望，看到杨戬才眼睛一亮，差点要叫出主人，但有不知情的人在，收住了口，改为：“二哥，你去哪儿了。”
杨戬只是笑，没回答。
伍村长看了一眼，笑眯眯：“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自己的背篓装满了蘑菇，楚芙也尽兴了，腰弯得有点直不起来，和顺懂事地用手帮她按摩。
村长带大家打道回府，今天就是各种杂菌盛宴了。
村长的老婆手艺很好，花活儿多，垚善跟楚芙觉得总是吃别人的不好，想跟着去打下手。
村长青春年少的女儿也在，得知了杨戬有女朋友，是垚善，她在择菜的时候偷瞄打量她。
垚善不怕，察觉出她心思单纯，只是好奇而已，也随她看，捉住她的目光后还大方一笑，倒是把小女孩笑害羞了。
伴随橙黄色的晚霞，艳阳落在天边只露出半张脸，含羞带怯，即将带走光明。
伍村长的媳妇和女儿一个接一个端上热菜来，杂菇鸡腿肉煲、什菌炖排骨汤、牛肝菌炒回锅肉等等，还有绿油油的上海青。
十几个菜，上面都撒了朝天椒圈当做装饰，色香味俱全，都快忍不住拍桌动筷了。
垚善笑得真诚和煦，招手让村长媳妇和女儿一起坐下来吃。
村长媳妇儿是个朴实老实的女人，她摆摆手拒绝，但垚善和楚芙再三让她一起上桌。
这可是她的劳动果实，他们也都只是沾光才能吃上，她不吃，他们更不能上桌了。
村长还开了一瓶陈年老酒，几个大男人端酒樽品尝咂巴起来，主宾尽欢。
酒足饭饱，伍村长给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的现金，要给楚芙，楚芙不肯收，她也没办成什么事。
伍村长又要给杨戬，杨戬摆手不收：“这是你祖上积攒下来的阴德福报，报在你身上了。”
再三收到拒绝，伍村长也不再坚持，笑呵呵的，心里想着一会儿的篝火聚会要办得更盛大一些才行。
杨戬放下筷子，对他说：“晚一点跟您再去一次禁地，您亲自验收成果。”
伍村长笑着点头：“好好好。”
篝火晚会设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搬来粗壮的木头一根接一根四四方方交叉架着，构成一个大大的篝火架。
底层放了足够的易引火物，干柴、枯草、树叶等，由专人负责点火。
烈红色火焰逐渐蹿升，把这块旷野黑暗的地儿照亮，火光一片，照在人脸上暖红暖红的。
旁边还准备了灭火器和足够多的干柴，用于添火加柴保持旺盛火焰，结束后或者途中意外能及时捞着工具灭火。
垚善太好奇了，贵区的风俗习惯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
她想凑近看，熊熊烈焰蔓延出高温能量，把垚善燎得一下子后退。
杨戬看到，笑了一下。
村庄里的年轻人，男男女女来了好几十号人，知道禁地里的鬼被清扫干净，兴高采烈，围着篝火手牵手形成一个大圆，吆喝一声，开始唱歌。
垚善听着，“这是山歌吧？”
村长女儿在一边，小鸡一样点点头，“姐姐一起来。”
左手拉垚善，右手拉楚芙，三个女孩一同融进大圈子里，载歌载舞，踢腿唱歌。
垚善和楚芙对这样的体验新奇又兴奋，大声歌唱，嗓子都喊哑了。
声音够大，掩盖掉垚善的走调，她更放心地又吼又喊了。
杨戬抬腿踢了踢圈腿坐在地上的哪吒，“你怎么不去？”努了努篝火外围歌唱转圈的年轻人们。
哪吒哧的一声，嘴角微扬，自高自傲：“我就不去了，我长得英俊高大，要是俘获了少男们心仪女子的芳心，那该如何是好。”
倒是听不出他真的苦恼，更像是凡尔赛。
转眼间，就见杨哮经不住诱惑，被这群欢乐的当地人吸引，“嗷呜”一声加入其中，高兴得像小狗。
村长一脸慈蔼宁和看着这一群后辈，欢喜又欣慰，等那块禁地建设起来，会让大家伙生活更好吧。
杨戬走到村长身边，“走吧，咱们去禁地看看。”
村长点头，“可以改个名字了，禁地能进去就不用叫禁地了。”
远离人群，两人往后走去，到了那原先让人闻风丧胆，惧怕连连，退避三舍的禁地。
村长隐隐含着期待，一脚往前走去，却被反弹了出来，后退几步。
“这……”村长站定，往前摸了摸，是一层钢化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