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不错。”他淡淡道，“但我不和你圆房。”
陈碧茹笑意不减：“哦？”
“你随意找个人，怀上了，我认。”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度过这个难关，日后你回来，这孩子我养。”
陈碧茹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半晌，才轻声道：“好。”
她竟没有半分恼怒，甚至没有一丝不甘，只是平静地应下，仿佛早已料到他的答案。
曾国宇眯了眯眼，忽而笑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们十几年前就该是夫妻了。”
他故意不把话说完，留给她一丝念想。
陈碧茹低笑一声，抬眸看他：“督军放心，徐孝薇那边，我去说。”
曾国宇点头，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陈碧茹才缓缓收起笑容，指尖掐进掌心，眼底一片冷意。
“曾国宇……你终究还是不肯碰我。”
她轻声呢喃，随即又笑了。
“可你总会明白，这督军府里，最懂你的，还是我。”
紫藤苑·徐孝薇的居所
陈碧茹站在紫藤苑的廊下，指尖轻轻拨弄着一串垂落的紫藤花，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屋内，徐孝薇正坐在窗边看书，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陈碧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放下书，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陈夫人怎么来了？”
陈碧茹不请自入，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紫檀木的梳妆台、西洋玻璃镜、绣着金线的软枕，甚至连桌上的茶盏都是上好的青瓷。她轻轻一笑，道：“督军到底还是把你放在心上。”
徐孝薇指尖微微收紧，有些不自在。和陈碧茹说话总是这样煎熬，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地应道：“陈夫人说笑了。”
陈碧茹却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督军遇上难事了。”
徐孝薇心头一跳，立刻追问：“阿宇怎么了？”
陈碧茹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却依旧平静：“现在南京不信他，他吃着南京的饷银，却不缴共，南京现在腾不出手收拾他，以后就不一定了。”
徐孝薇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我去找父亲帮忙！”
陈碧茹伸手拦住她，淡淡道：“我有办法。”
徐孝薇狐疑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坐了回去：“什么办法？”
陈碧茹唇角微勾，缓缓道：“我跟督军提议，你我为质去南京，让南京放松对他的警惕。”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督军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子嗣，我们俩同去，分量够了。”
徐孝薇怔住，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去南京为质，无异于自投罗网，可若真能帮到阿宇……
她还在犹豫，陈碧茹却忽然轻叹一声，低声道：“我跟督军提议，督军骂了我。”她抬眸，眼底竟有一丝哀怨，“他是舍不得你。”
徐孝薇心头一震。
成婚小半年，陈碧茹至今没和阿宇圆房，她都肯牺牲，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