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眉头一皱,脸上掠过一丝被打断的懊恼,手臂却依旧揽着徐孝薇,对着门外不耐地道:“知道了!等着!” 说罢,他低头看向怀中人,眼神带着暗示,似乎还想继续。
徐孝薇虽然心头也有些失落,但到底识大体,连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柔声劝道:“别耽搁正事了!既然是紧急军报,早晚都得你去管。现在不去,晚上又不知道熬到几时,还怎么休息?” 她语气里带着关切和无奈。
曾国宇看着她,叹了口气,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闷闷的感激:“夫人真是天下第一贤妻……通情达理,体贴入微。” 他停顿了一下,鼻尖蹭了蹭她的发丝,语调又带上刚才那种特有的、半真半假的调侃,“贤妻有空不妨多做点恶事,积点恶名……”
“嗯?”徐孝薇不解地抬头看他。
曾国宇对上她疑惑的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然,你这么好,我怕下辈子……轮不到我来还你这辈子的债了。”
这话听得徐孝薇心头一甜,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她笑着推他:“尽胡说八道!快去吧快去吧!别贫嘴了,真让柳参谋等急了!”
曾国宇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柔情,有疲惫,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深意。
他终是松开了手,在她脸颊上快速吻了一下,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时,脸上惯常的、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笑意已然回归,仿佛刚才片刻的温存与低沉从未发生。
曾国宇大步流星地走出徐孝薇卧房的院落,直到转过回廊,确保远离了那边的视线和听力范围,才猛地停下脚步。
他背对着紧随其后的柳临峰,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小幺儿……怎么样了?”
柳临峰立刻垂首,恭敬而谨慎地回答:
“回督军,烟烟守着。说小姐吃得少、睡得少,也不大肯和她说话,整天就……呆着。”
曾国宇眉头瞬间拧紧,转身就要下令:“备车!现在就去……”
“督军!”柳临峰急忙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为难,声音压低,“小姐……小姐说不想见您……”
曾国宇的脚步如同被钉在原地,整个人瞬间僵住。
过了难熬的几秒,他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一片灰败。他看向柳临峰,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我……就偷偷看看她……”
柳临峰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艰涩,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督军……小姐她……很抗拒。”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聚勇气,最终还是将那句最刺心的话艰难地吐露出来,“烟烟说……小姐的意思是……除非督军愿意……放了她……”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才把那后半句彻底说完:“……否则,这辈子……还是别见了……”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而狠厉地贯穿了曾国宇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