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特意换了件白色的长裙,和傅钧霆并肩走下楼。
傅家的花园很大,也很精致,即使是初春,也生机盎然,开满了花朵。
两人漫步在小径上,远远看去,仿佛一对俪人。
傅钧霆从未有机会陪着她散步,微风吹来,掀起她洁白的裙角,静谧而美好。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儿。
忽然,安诺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恶意,抬头看去,却见赵澜君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安诺心中一动。
她抬眼朝傅钧霆露出个怯怯的微笑,放柔了声音。
“傅……先生,我有些渴了,你能帮我倒杯咖啡来吗?”
她乌黑的瞳仁期盼地看着他,苍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看起来柔弱又楚楚可怜。
这样的安诺,让傅钧霆无法拒绝。
“好,你等着。”
傅钧霆朝她笑笑,转身匆匆离朝屋子里走去。。
不远处就站着几个保镖,门口还有保安看守,反正她也跑不出去,他放心得很。
安诺站定,抬头朝着二楼阳台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赵澜君瞬间就被激怒了,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臭女人。
见她独自一人,被怒意冲昏了头脑的他,不假思索地冲下了楼梯。
安诺好整以暇地找了个长凳坐下,等着好戏上场。
“贱人,你得意什么?你以为这样能勾引到傅少吗?我呸!什么东西。”
赵澜君直接冲到安诺的面前,嘴里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地喷涌而出。
“告诉你,傅少是欣云的,你永远也抢不走。欣云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的女人,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安诺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满脸的不屑。
她傲慢的态度,让赵澜君更加愤怒了,开始口不择言。
“你这个丑陋恶毒的贱女人,真是不要脸……”
忽然,安诺的嘴角往下一垮,泪光迅速盈满了眼眸,可怜兮兮的摇着头。
“不——我没有……”
这女人搞什么鬼,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赵澜君被弄的一头雾水。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傅钧霆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澜君,你在干什么?”
他僵硬地转头,却看见傅钧霆站在自己身后,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我……”
赵澜君只觉得舌头打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他在傅钧霆的面前,一直都维持着稳重冷静的资深心理医生形象。
再加上有傅欣云在旁边给他说好话,所以一直以来,傅钧霆都十分的信任他,从未怀疑过的水平。
“傅先生,你听我说,是这个女人,都是她故意挑衅我……”
还不等他说完,傅钧霆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冷冷地说出一个字。
“滚!”
听到他肆意的侮辱安诺,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狂躁的杀意。
赵澜君滴溜溜的打了个冷颤,身为傅钧霆的专属心理医生,他太熟悉这个眼神背后意味着什么。
这个疯子,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赵澜君双腿发软,冷汗刷的流了下来,再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转身就跑。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安诺的眼中却并没有得逞的快意。
“安诺,你没事吧?”
傅钧霆转身看向她,怜惜地问道。
“没事,谢谢你。”
安诺垂下眼眸,低声道谢。
“不过我有些头晕,想回房间休息了。”
“好,你先休息吧,记得有事情就找我。”
傅钧霆知道她心情不好,点头答应了。
安诺慢慢的朝楼上走去,今天的事情让她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只要自己不明着和傅钧霆对抗,他基本上也不会粗暴的对待自己。
果然,因为这件事情赵澜君被开除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业界资深的心理医生,此人名叫林际中,是位外表儒雅随和的长者。
安诺和他接触了两次之后,便发现林际中为人温和仁善,很好相处。
因为安诺的刻意示弱,傅钧霆对她的看管也渐渐松懈了一些。
除了他自己的书房之外,只要不出院子,其余的地方她都可以自由活动。
这天,安诺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随意走进了房子。
路过二楼的时候,看见一间紧闭的房门,恍然想起似乎从未见它打开过。
一时好奇便推开了门。
房间里装潢很简单,看起来像是一间办公室,但却又有一张宽大的沙发床。
不过看里面空荡荡的样子,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安诺随意的在里面走了走,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忽然瞥到一点亮光。
她好奇的走过去,却发现亮光是从沙发床的角落里发出来的。
于是伸手扒开缝隙,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托在掌心仔细地打量着。
这是一条断掉的红宝石项链,做工精致,造型也十分的别致。
银色的碎钻层层叠叠环绕成一朵云纹,包裹着心形的红宝石,浪漫而典雅。
安乐狐疑的看着手中的项链,只觉得十分的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可她歪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有种朦胧的奇异感觉,这个东西应该对她很重要。
安诺小心翼翼的将项链收了起来,转身若无其事的离开了房间。
到了晚饭的时候,她故意旁敲侧击的向罗妈打探消息。
由于傅钧霆下过严令,让所有人都对她以礼相待,再加上有赵澜君的前车之鉴,因此罗妈对她很客气。
只要不涉及到什么要紧的话题,基本上都会有问必答。
“罗妈,二楼走廊尽头那间房子是干什么的?怎么从没见开过门?”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哦,那里呀,那是傅先生以前的治疗室,不过自从欣云小姐走了以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治疗室?
也就是说,以前是赵澜君在使用。
安诺想起他对傅欣云的狂热推崇,心里的疑问不禁更深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这……不太好吧,傅先生不让人进去,平时连打扫都不让呢。”
闻言罗妈迟疑地劝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反正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见安诺不再坚持,罗妈也松了口气。
晚上躺在床上,安诺将项链掏出来,再次仔细的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