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有才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再加上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放心,推上自行车跟上了金大川,
“大川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有点啥变故,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嗯!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得麻烦你骑车驮着我了,我不会骑自行车!”
“嗐!这不叫事!对了,我还不知道叔叔是在哪个厂上班呢?咱们往哪边走啊?”
“我爹在罐头厂上班,等下咱们出了院门往左走,上了大道后...”
“对了!大川哥,到了罐头厂后,你千万不要说是来看你爹的,你就说你是公安,是按照领导的指示...”
“啊!那不是骗人...行!只要能救出我爹来,工作丢就丢了吧!”
“唉!以后你们领导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怕他们滥用私刑,不想叔叔在里面受罪,然后再装可怜点...”
“哎!大川哥,大喜说你不是去找你们领导了么?他们那边怎么说的?”
“唉!别提了!都劝我说先让我爹认罪,然后等公安接手后,再争取看看能不能...算了!不提了!”
......
时间不长,薛有才就载着金大川来到了罐头厂门口,
“站住!什么人?闲杂人等,不要在我们厂门口逗留!”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道属于手电筒的亮光,直接对着二人就照了过来,
薛有才见状赶紧捅了捅一旁的金大川,
“该你上了!说话硬气点!”
金大川会意后直接上前亮明身份说道:
“把手电放下!照什么照啊?我是前门大街派出所的公安!我们领导听说你们厂抓了个投机倒把的,特意让我来看看!”
罐头厂的保卫员闻言,再一看金大川身上的衣服,不由心中相信了几分,突然的一瞥又注意到了一旁的薛有才,一指薛有才又问道:
“那他呢?他是干嘛的?”
“我是供销社的采购员!我们俩是发小,他这半夜出来不方便,我骑自行车送他过来!来,这是我的工作证!”
薛有才边说边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
保卫员接过证件看了两眼,就递还给了薛有才,
“哦!这么回事啊!那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吧,我跟我们队长说一声!”
保卫员说完后就回了门岗,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几分钟后,保卫员放下电话对二人说道:“你们再稍等一会儿,等下我们张队长就出来了!”
“好好!麻烦你了!”
薛有才说完又拉着金大川叮嘱起来,
“大川哥,你刚才表现很好,等下他们队长来了,你要继续硬气下去,他们队长要是问你...”
“嗯嗯!我知道了,就是不能让他们看出咱们心虚来呗,我懂!”金大川回道,
就在二人小声合谋的时候,罐头厂内走出一三十多岁国字脸的中年人,
“小唐,你不是说公安的人过来了么?人呢?”
薛有才闻言一捅金大川,二人转身就到了来人跟前,
金大川上来就没好气的对张队长说道:
“你就是张队长吧!我是我是前门大街派出所的公安,这是我的证件,旁边这是我的发小,他就是送我过来一趟,
听我们领导说你们抓了一个投机倒把的犯罪分子?那你们怎么不送我们派出所去呢?”
金大川此时整个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张队长见状赶忙解释道:
“金公安!不是我们不愿意送,是厂里领导不愿...也不对!投机倒把这人吧使我们厂的员工,厂领导觉得厂里发生了这事,这脸上有点挂不住,就想着让我们把人审一审,来个...”
金大川听到这儿后,再也没心思听他废话下去了,急忙开口道:
“什么?审一审?你们上刑了?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张队长闻言连忙说道:
“没有,没有!还没来得及,只是把他拷起来了,公安同志那就是一个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犯罪分子,他...”
金大川听后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口中还是一副不满的语气,
“他什么他!你知道我们领导为什么让我过来么?”
“嗯?这我倒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啊?”张队长不解道,
“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厂子里的保卫员抓了人后,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到时候这人要是出点什么毛病或是死了,这责任是你们的还是我们的?这黑锅我们可不想再替你们背了!”金大川说道,
张队长听完不由噶然一笑,说道:“嗐!我们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我们对这事那是手拿把掐的,把握...”
金大川没好气的打断道:
“把握?什么把握?我们都没把握,你说你们有把握?你见过被气死的么?你见过被打一耳光就死了的么?你见过脚指头碰一下就死的么?你见过拔颗牙就死的么?...行了!不想跟你废话了,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人!”
“哦哦!那好!那跟我来吧,咱往这边走!”张队长边说边在前边带起了路,
薛有才则是表现出一副凑热闹的模样,没脸没皮的也跟着进去了,
三人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破旧仓库跟前,
虽然看上去破旧,但是关人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不仅屋顶高挑,还没有窗户,大门虽然看上去满是铁锈,但是那粗重的铁链子和铁锁,正常人想从里面逃出来,那没几个月就别痴心妄想了!
金大川一指大门说道:
“张队长!愣着干啥?打开吧!他还能在咱们三个眼皮子底下跑了?再说了我还带着枪呢!”
“哦!好好!稍等稍等!”张队长说完掏出钥匙就开起了锁,
随着“吧嗒”一声,锁被打开了!
大门打开后,三人鱼贯而入,薛有才一眼就看到了张队长嘴里所谓的‘只是把他拷起来了’!
只见一穿着破旧工装的中年男子,此时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拷在了铁栏杆上,主打一个‘折磨’!
金父看见来人后,一脸颓败的抬起了头,当看到是自己儿子后,满脸的震惊和焦急,对着金大川就说道:“你,你怎么...”
金大川闻言回过神来,赶忙开口打断道:“你什么你?套什么近乎?我告诉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这样还能少受点罪!不然明天你去了我们那儿还得受二遍罪!”
金父闻言以为金大川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现在不能说,得等到了派出所才能说!’
金父想通后直接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起来!
“嘿!你这老小子!还真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