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站起身,望着眼前空荡荡的走廊,却再不敢掉以轻心。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猛地砸向地面,玻璃瓶应声碎裂,裂片四散。
他低身捡起所有碎片,一片片用作探路工具。
第一片玻璃刚一触地,地板上便猛地喷涌出数道酸液柱。
郝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酸液腐蚀力极强,瞬间将石板啃出凹坑,并快速蒸发升腾起浓浓白雾。
他不敢大意,立刻扯下衬衫撕成布条捂住口鼻,同时压低身形,紧贴地面——酸性雾气极可能导致幻觉,甚至直接窒息。
他望着脚边迅速干涸的水痕,懊恼地暗道:早知如此,不该砸瓶,如果有水,还能湿润布条做个简易面罩。
他强行摒弃杂念,集中精神观察酸液柱的喷射规律。
第一,酸液喷口狭窄但压力巨大,只有在喷发间隙才会四散流淌;
第二,喷发范围集中在前方二十米,呈梯次启动;
第三,这段区域无可借力,只能靠速度和爆发力强行冲刺。
郝仁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蹲伏贴地,指尖撑地,宛如即将起跑的短跑运动员——虽然此地没人知道“奥运”是何物。
他微微后撤重心,虽然明知这会损耗爆发速度,但在毫无助力的环境下,也别无他法。
按推算,只需两次发力即可跨越酸液区:第一步七米落点、第二步七米借力、最后冲刺六米完成全程。
“系统……抱歉,但去你大爷的吧!”他在心中低吼,身体骤然绷紧——小腿肌肉猛地鼓起两寸,核心力量瞬间爆发。
他猛地蹬地跃起。
首跳七米落地,身形一沉,他立刻借势压低身体,左脚再度发力,跃出第二个七米——此时酸液柱已喷至五米高。
右脚蹬地完成冲刺,就在他全力奔向终点的瞬间,一道飞溅的酸液朝他后背袭来。
他余光捕捉到侧墙瓷砖缝中的细孔,心头警铃大作——若再前冲,恐会激活侧墙喷射陷阱。
危急之间,他猛蹬地面,一跃而起,蹿上左侧三米高的砖缝——这是整面墙唯一能借力的部分,其他地方光滑如镜。
接下来,他如同雪豹般在两侧墙面之间跳跃,四肢协同发力,以“之”字形跨越二十米区域。
最终一跃落地,他全身绷紧、动也不敢动,宛如雕塑般原地伫立——所幸未触发新一轮陷阱。
前方走廊在此左转,看似平静的三米宽通道反倒更显诡异。
他屏住呼吸,试探性地迈出一步。
脚掌刚一触地,整块地砖便剧烈下陷,他险些摔倒。
稳住身形的瞬间,头顶传来“咔咔”碎裂之声。
他猛地抬头——只见天花板的瓷砖大片坠落,露出摇摇欲坠的石柱残骸,仿佛只等一脚踏错就全线崩塌。
更要命的是,两侧墙面密布孔洞,随时可能喷射毒针、箭矢或飞刃。
郝仁把恐惧压到最深处,身形一动,仿佛脱兔一般,在石柱之间疾速跃动。
每一步都在石柱崩塌前精准转移,途中不断闪避突如其来的杀招,时而滚地、时而转身、时而凌空翻跃。
三个小时的生死腾挪,他几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冲至金字塔顶层的核心区域。
身后七十米长的走廊,已彻底坍塌,只剩一连串悬浮石柱延伸向未知的虚空。
他整个人瘫倒在中央直径七米的巨型石柱上,大口喘气,仿佛肺都要炸裂。
他仰天长叹,忍不住爆粗:
“终于跑完这条该死的死亡赛道!兔崽子们,有种给老子滚出来,我一锤砸烂你们的狗头!”
话音未落,四周忽然响起低沉威严的声音:
“年轻人,在长者沉眠之地大放厥词、惊扰清净……可是大大的无礼啊。”
郝仁猛地坐直,浑身寒毛炸起——那种撕裂感官的剧痛警告告诉他:终极危险,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