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母亲林柔申请了休息,所以并没有急着赶回市区,带着唐辰到了阿姨林虹的饭店。
林虹是林柔的亲姐姐,在唐辰外婆的几个子女中排行老二,舅舅林耀是长子,大姐林虹,然后是林柔,最后是唐辰还没见过的小姨,也就是排行最小的林玉。林虹年轻的时候嫁给了同村不同生产队的王大,两个人一起开了一家饭店,位置就在洪志山部队的附近。
饭店的位置比较高,需要走长长的楼梯,对于年幼的唐辰来说有很多层,事实上只有十八级台阶。
唐辰卖力地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终于到了饭店里面,见到了自己的大姨跟大姨夫,热情地打了招呼,看到了在帮忙端菜的两个男孩子,这两人正是林虹夫妻俩的儿子,他们俩是双胞胎,从长相上看很是相似。正当唐辰疑惑的时候,林柔让儿子打招呼叫哥哥,唐辰这才明白,这是自己的两个哥哥,而且还是双胞胎呢!
可能都是男孩子的缘故,三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唐辰帮着哥哥们一起端菜,还抢着去洗碗,其实是在玩水,唐辰最喜欢玩水,把水池边弄得全是水,让林虹等人很是无奈。
林柔跟姐姐林虹寒暄了几句,也提到自己下午要回太湖市,唐辰这个暑假会待在洪志山村,暂时住在外婆家。林虹则是提议让唐辰住在自己家,房间多,表兄弟几人还能有个伴,这样外婆也可以轻松一点。林柔思索片刻也是答应了下来,于是便问唐辰的意见。
唐辰自然是表示很同意,因为可以跟男孩子一起玩耍,这比跟女孩子玩耍有劲多了。林柔又交代了唐辰要乖一点,听大姨的话之后,就先前往外婆家打声招呼,就自己坐公交车回太湖市了。唐辰则是继续待在大姨林虹的饭店里,跟着两个表哥一起在店里帮忙。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几人匆匆吃过晚饭,林虹也是跟王大轮流吃饭,就得去厨房里继续忙活了,此时又来了一桌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他们有八个人,大哥王国带着他们进入了大包厢,唐辰跟着二哥王强也是帮着上对应人数的餐具,王国自小就比较懂事一些,主动帮客人们倒茶,然后询问要哪些菜。
等工人们点完菜,兄弟三人就离开了包厢,把菜单递给了林虹,王大则是去杀鱼,他最拿手的就是酸菜鱼或者是红烧鱼,菜单中其中一道就是他的拿手好菜-酸菜鱼。唐辰小小的手,拿着两瓶啤酒跟在王强身后,一起把客人需要的酒水饮料拿进包厢,然后退出包厢,站在厨房门口待命。
虽然这是唐辰第一次在饭店帮忙,但聪慧的唐辰马上就学会了基本的流程,帮着大姨他们分担了不少活儿。
等到工人们酒足饭饱离开之后,兄弟仨就一股脑儿冲进包厢,开始收拾餐桌,倒掉剩菜、把空瓶子收集好,整齐地放入空箱子里,然后大哥王国力气稍大一些,由他抬到饭店后面的废旧仓库,等堆积多了,会有专门的回收师傅上门回收。
此时东面的小包厢还有一桌客人没有离开,还在继续加着酒水,看样子,今天是要摆酒摊了。
唐辰气鼓鼓地跟两个哥哥说:“一群酒鬼,赖着不走!真气人!”大哥王国连忙做出“嘘”的动作,示意唐辰不要说那么大声,如果被客人听到就不好了,会影响饭店的生意。唐辰实在气不过,就先回到小房间休息。这里没有玩耍的玩具,只有大姨夫平时经常用的一台小型dVd,一般都是用来放歌,也可以看一些电影。
无聊的唐辰翻了翻碟片夹,看到一个握着拳头的男人,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字,就放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在说什么内容。这个时候大姨夫进来了,笑着说道:“这是醉拳,辰辰喜欢看别人打架吗?”
唐辰摇摇头说:“一点都不好看,好无聊,他们怎么还不走啊?”大姨夫则是坐下来,点燃一根香烟,缓缓说道:“饭店就是这样,要等客人们全部离开了,我们的一天才算结束。”唐辰觉得好累,好无聊,甚至还觉得有点困了。于是就靠在小靠椅上面,眯着眼,渐渐地进入了梦境。
不知道睡了多久,唐辰被王强摇醒,才知道最后一桌客人已经走了,而他们也已经全部收拾干净,碗也洗好了,等大姨林虹把今天的账算好之后,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终于林虹算好了所有的账目,满意地合起账本,关掉灯锁好门,检查了一下之后,就跟王大一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带着仨孩子一起回家。林虹一家人的房子距离饭店也很近,一直沿着这条路往下开,先是会看到部队的后门,然后会经过一座小石桥,也不算是一座桥,但两侧有石墩子限制了来往车辆,大车子肯定是过不了的,普通的私家车没问题。
继续往前开会看到一片竹林,往左侧的小路进去,两侧都是农村的那种自建房,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大姨一家的房子跟外婆家的很类似,也是两层楼,唐辰兴冲冲地跟着两个哥哥上楼,在大姨的催促下,三个孩子也是很快洗漱好了,就一起到了两个哥哥的房间,位于整个房子的东侧,西侧则是大姨跟大姨夫的主卧,对面一个小房间一般不用来睡觉,有床铺但是是卷起来的,平时是用来备用然后当做临时的储物间。
王国跟王强每人都有自己的床铺,王强喜欢门口靠墙的位置,略大一小时出生的哥哥王国也是让给了他,自己则是睡在了靠窗的床铺,中间摆着两张大桌子,是拼在一起的桌子,平时也是用来读书写字的地方。
唐辰选择跟二哥王强挤在了一张床上,并且躺在靠墙的内侧,王强也是怕弟弟唐辰晚上摔地上,所以也就任由唐辰选位置睡。两人叽叽喳喳聊个不停,而大哥王国一言不发,似乎已经睡着了。劳累了一天,估计都累坏了,也就唐辰因为年纪小,精力旺盛,再加上晚上偷懒去睡觉,这会儿很精神。
王强虽然也陪着唐辰聊天,但很快也扛不住了,慢慢地也睡着了,留下唐辰一人无聊,对着乌漆嘛黑的天花板发呆,眼睛睁的大大的。偶尔有过路车的时候,外面会亮起来一些,唐辰就左顾右盼,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就是很精神。慢慢地,两个哥哥熟睡了,唐辰也开始犯困,最后没能抗住困意,开始了他的梦境世界。
而梦境世界里,则是兄弟三人,翻墙偷溜部队的画面,殊不知,这个场景也将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