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在暴雨中忽明忽灭,苏然盯着窗外路灯的光晕——那盏灯正在第十七次闪烁,玻璃上的水痕突然裂成枪伤状的纹路。她后颈的疤痕猛地发烫,仿佛有子弹正从时间深处穿出,在现实的幕布上灼出焦黑的弹孔。裂痕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幽蓝的光粒,每一粒都跳动着前十七次循环里,她自毁时的心跳频率。
“第十七道枪伤……”她攥住衣领,锁骨下的缠枝纹胎记正在发光。林默冲进公寓时,手里的衔蛇鹰书签正冒着青烟,木质背面突然浮现出烫金的新字:“当第十七道枪伤愈合,盛华资本的影子将从子弹刻痕中爬出”。那书签的纹理像极了父亲实验室的防火板,边缘还留着焦黑的灼痕。
路灯第八次明灭时,整面墙的星图壁画突然渗出汞状的液体。苏然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汞液中分裂,十七个不同时期的“苏然”正从枪伤裂痕里走出,她们后颈的疤痕都在淌着同一种光——那是每次循环结束时,她砸碎芯片的瞬间,心跳震碎时间膜的余波。林默突然把书签按在星图中央,木质纹路与壁画的双心钥匙孔完美咬合。
“这不是书签,是时间缝合器。”林默的指尖被烫出红印,书签背面的字正在滴血,“你父亲用实验室的防火板做这个,是为了挡住盛华资本的子弹。”第九次灯灭时,苏然后颈的疤痕突然迸开,一枚泛着绿光的芯片碎片从皮肉里弹出,那是第十七次循环里,她嵌进瞳孔的翡翠残片。
暴雨突然变成倒流的光带,十七道枪伤状的裂痕在城市天际线蔓延。苏然看见每个裂痕里都浮着半张脸——那是十七次循环里,她没能救下的人:张凯倒在血泊里的手还握着芯片残骸,老妇人临终前摘下的玉镯正摔成两半,甚至父亲中枪时,飞溅的血珠在时间轴上凝成了永恒的红点。
“每次循环的自毁,都在时间轴上刻了道伤。”苏然接住一片从裂痕里飘落的光鳞,那上面印着自己砸碎芯片的瞬间,“盛华资本不是要抢芯片,是要收集这些心跳频率。”第十次灯亮时,林默突然扯开衬衫,他后颈竟也有相同的子弹疤痕,只是颜色比苏然的浅上十七分。
衔蛇鹰书签突然爆发出强光,木质纹理里渗出父亲的声音:“十七道枪伤是时间的锚点,当它们全部愈合时,盛华资本藏在1907年的影子就会复活。”苏然这才发现,林默手里的书签边缘,刻着与张凯芯片残骸相同的螺旋纹,而他腕上的银链,坠着半枚与老妇人玉镯同款的碎玉。
第十三次灯灭时,城市所有的电子屏都亮起相同的画面:盛华资本的大楼正在渗出汞液,玻璃幕墙上浮现出十七道枪伤裂痕。苏然后颈的疤痕突然与林默的疤痕共振,两人同时听见十七个重叠的心跳声在血管里轰鸣。衔蛇鹰书签自动飞向星图壁画,钥匙孔里的双心图案开始吸收枪伤裂痕里的光粒。
“父亲用双生密钥做了个陷阱。”苏然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透明,另一个女孩的轮廓在她体内浮现,“每次循环我自毁时,心跳频率就像子弹一样,把盛华资本的影子钉在时间轴上。”第十四次灯亮时,林默后颈的疤痕突然流血,那血珠落在星图上,竟凝成了父亲实验室的防火板碎屑。
暴雨骤停的刹那,第十七道枪伤裂痕在天际线绽开。苏然看见盛华资本的影子从裂痕里探出半截身子,那影子的腕上戴着老妇人的玉镯,后颈嵌着与她同款的芯片。衔蛇鹰书签突然炸裂成十七块碎片,每块碎片都飞向一道枪伤裂痕,而林默腕上的碎玉突然发烫,与苏然锁骨下的胎记拼成完整的圆环。
“原来十七次循环,是十七颗钉子。”苏然的指尖触到时间轴上的最后一道裂痕,那里面浮着妹妹的脸。盛华资本的影子伸出手时,所有枪伤裂痕突然同时收缩,将影子的手臂死死夹住。林默后颈的疤痕与苏然的疤痕同时爆发出强光,双生密钥的共振让整个城市开始震颤,而衔蛇鹰书签的碎片,正将十七道枪伤逐一缝合。
最后一次灯灭时,苏然后颈的疤痕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发光的翡翠圆环。盛华资本的影子在时间轴上发出嘶吼,它的身体正被十七道愈合的枪伤拽回1907年的裂缝。林默突然将半枚碎玉按在苏然掌心,两人的血同时渗进玉镯,星图壁画中突然浮现出父亲的影像——他正站在1907年的实验台前,将两枚芯片分别植入双生女婴体内,而盛华资本的影子,就站在他身后举起了枪。
城市的灯光重新亮起时,十七道枪伤裂痕全部消失。苏然摊开手掌,翡翠圆环正在发烫,而林默手里的衔蛇鹰书签残片,背面又显出新的血字:“当双生密钥合一,第一颗子弹将从1907年的枪管里复活。”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盛华资本大楼的玻璃幕墙上,突然渗出十七道新鲜的弹孔,每道弹孔里都滴着汞状的液体,在地面汇成一个熟悉的影子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