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本来还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的天,突然就亮堂了起来,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惊讶。
叶曦月只好起身告退,缓缓出了宣德殿。
太子只觉得不可思议。
叶轻棠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在挑战父皇的底线,可父皇每一次,都没有处置她。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看向了皇后。
皇后微不可见地,朝他摇了摇头。
太子咽了咽口水,没有再说话。
无论如何,晔王终究是父皇的心腹大患。
他越是锋芒毕露,父皇就越是容不下他。
可是,父皇却又从来不会处罚他。
叶太后不明白靖武帝在想什么。
若只是因为晔王曾被先帝议储,应当不至于让他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到底还能因为什么!
叶轻棠推着南胥泽离开之后,杨皇后也带着太子离开。
殿内只剩下叶太后与靖武帝母子俩。
“皇帝,你顾及晔王曾被先帝议储,怕世人说你不能容人,所以对晔王一再宽容,可他如今对你对哀家的态度,已经大不如前,很难说他没有生出异心来……”
“你别忘了,当初温家受刑,他可是在刑场听着的。虽然他眼睛看不见,可耳朵听得见,还有温氏,温氏是哀家亲手杀的,他还喊了哀家这么多年的母后,你可想而知,他的心性有多么坚忍。”
很多事情,只有靖武帝自己才知道,他也不可能跟叶太后说出自己留着晔王的真正目的。
“母后,朕要留着他,自然有朕的道理。您就别多问了……”
叶太后摇头,“儿大不由娘,如今哀家,也是管不得你了,不过,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你好不容易登上的宝座,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温家,终究是他的母族。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也不可能摒弃前嫌,对你俯首帖耳……”
“在哀家看来,你留着他,还有叶轻棠,终有一日,要酿成大祸呀……”
靖武帝却不以为然。
一个瞎子,残废,还能翻出大天来?
今时今日,整个大夏,都在他的手中。
即便有叶轻棠,晔王也绝没有能力,与他抗衡,想要替温家翻案?哼!做梦!
“母后以为,方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是怎么回事?在叶曦月发誓时响起的天雷,又是怎么回事?”
叶太后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朕方才,分明看到,叶轻棠的掌心,有金光闪耀,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朕相信,这场雨,并非毫无来由……”
叶太后震惊,“皇帝的意思是,她还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那她,还是人吗……”
若非鬼魅,那便是精怪!
岂能留她性命!
“无论她是人是妖,总归有朕可以利用的价值……她嫁给晔王既已成事实,母后就让叶家人,别再为难她了,免得讨不到好,还落一身埋怨……”
说起叶家,叶太后又想起叶容安被收了兵权一事。
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出来。
她虽然出身宁国公府,但如今已经贵为太后。
陛下纵然是她的亲儿子,也容不得她为母族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