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刚原本是想申请一辆卡车,这样速度更快。
但赵有福不同意,以丁一一只是军属,回家探亲不是执行任务,拒绝公车私用。
孙大刚没办法,只能临时去附近的村子里,借了一辆拖拉机。
丁一一坐在拖拉机上,冷风顺着衣领灌进脖子里,哪怕穿着羽绒服,仍旧冻的她直哆嗦。
心里无比想念前世的小轿车,不管再冷的天,坐在小轿车里,开着空调,就会很暖和。
沈明征在江城与黑省的交界处,遇到了埋伏。
拖拉机开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才到了江城与黑省的交界处。
在这期间,丁一一和孙大刚都喝了好多的灵泉水,否则根本抵不住夜晚凛冽的寒风。
拖拉机也加了好几次柴油,幸好孙大刚早有准备,带够了柴油,也幸好拖拉机没坏在半路上,否则两人真的只能走着来了。
江城与黑省的交界处有一座大山,叫做大秃顶子山,山如其名,形状像馒头,山顶是一片平地,几乎没有树,都是花草,在这冬季,被雪覆盖,远远看去,雪天相接。
孙大刚给丁一一介绍道:“这座山不到两千米,别看表面上平平无奇,没有高大的树木容易攀登,实际上却暗藏危险。
它有龙江天险第一峡之称,峡谷长达几千米,最深处有一千米,里面不仅有大型野兽,可能还有些毒草毒虫。”
丁一一抬头看着这座大山:“我们去沈明征和那些人交手的地方。”
“具体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只能慢慢找。”
丁一一点点头,赵有福既然不想让孙大刚参与救援,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具体位置。
不过两人顺着地上的车辙印,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这个地方地处荒山野岭,来往的人车本就少,尤其这个年代的车辆少,只要查看路过车辆的车辙印以及路面两边雪地里的脚印,就可以猜到大概情况。
在一处紧挨着上坡的路面,不仅有车辙印,还有很多杂乱的脚印,甚至有的雪地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
孙大刚下车看了一会儿,确认道:“嫂子,团长他们就是在这里与对方交火的,不过我刚才看了下,搜救团长的那队人明明路过了这里,却并没有下车找人,而是继续向前开了。”
对于这个结果,丁一一完全不意外。
搜救的那队人,是赵有福安排的,他当然不希望将沈明征找回来。
毕竟任谁都知道,沈明征年轻有能力,若将来两人之中有一人能往上走,绝对是沈明征。
所以这次的事,是故意为之也好,顺水推舟也罢,总之,赵有福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她没有学过侦查,在孙大刚侦查线索时,她则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山上。
如果她是沈明征,在遭遇伏击后,第一想法是什么呢?
是保护好那份资料,不被敌人抢走。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份资料,应该跟他们现在正在研发的东西有关吧。
这样重要的资料,以沈明征的信仰,是绝对不会让其落在敌特手里的。
而在护送资料的途中被敌特埋伏,看来敌特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路线,这说明内部出了叛徒。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是沈明征,她不会恋战,而是拿着资料撤退。
最起码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么哪里安全呢?
丁一一眼睛一亮:“孙大哥,我们上山。”
孙大刚皱了皱眉:“这山上一眼就能看到头,团长不可能在上面。”
如果团长上山的话,敌特怎么可能不追击呢,而这山上没几棵树,不管跑的多远,都没办法将敌特分子甩开,早晚会被人抓到的。
他甚至觉得,团长大概率已经被人抓到了。
丁一一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在来之前,沈明征一定了解过沿途的地形,不可能不知道这大秃顶子山的特点,为了保住那份绝密资料,他一定会进山。”
“可是进山也跑不远啊。”孙大刚有些不理解:“对方人多,就算用围剿战,也会把团长他们抓到的。”
“嫂子,我看不如我们查看一下附近的村庄吧,说不定附近的村子里就有敌特分子,要是运气好,团长就被他们藏在附近的村子里,我们就能快速救出团长。”
丁一一有些无语:“......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营长之位是怎么坐上的,就靠你这时而聪明、时而犯傻的脑袋吗?”
孙大刚摸了摸脑袋,被说的有些羞愧。
其实他知道自己脑袋不聪明,能坐上营长的位置,一是靠他兢兢业业,二是靠团长的栽培,而且后者占的比重更大。
这也是他这次宁愿违纪也要出来的原因。
“先不说沈明征有没有被关在附近的村子里,就算真的被关在村子里,我们怎么去找人?挨家挨户搜吗?”
丁一一边上山,边吐槽:“恐怕不等我们去搜,在我们刚进村子就会被人发现。”
“如果村子里真的有敌特的话,那我们就是两头自动送上门的肥羊,如果沈明征真的在他们手里,他们一定想要撬开他的嘴知道些关于部队的机密,我们两个刚好可以成为威胁他的把柄,若是他不说,我们两个就会死的很惨。”
“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沈明征没有被抓,对方刚好可以用我们威胁他现身,以你们团长的性格,一定会藏好东西,然后来救我们,敌特也不傻,怎么可能任由他将人救走,那么最后的结果就会变成,沈明征甘愿用自己作为交换,来把我们俩换出去。”
孙大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万一团长已经被他们抓了,怎么办?我们就算上山也是徒劳啊,而且白白浪费时间。”
“以你对你们团长的了解,在发现有埋伏后,如果不恋战,尽快逃离的话,以他的实力,能逃脱吗?”
孙大刚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们团长可是整个东北地区的兵王,若是他想逃的话,应该没人能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