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平复了心情,丁一一才问:“沈明征,我要求你全心全意信任我,但对你,我却有所保留,你会觉得不公平吗?”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双标,但她就是这样的人。
想要走进她的内心,就要先交付真心和诚意。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为了你,我愿意接受一切考验。”
顿了顿,他又道:“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丁一一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沈明征回看着她,目光里满是严肃和认真:“不管任何时候,不许提离婚。”
“可是......”
“没有可是。”
“如果......”
“没有如果。”
两次被打断,丁一一撅着嘴有些不满。
太霸道了。
哼。
“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指出来,可以跟我生气、闹脾气,唯独不能提离婚。”
丁一一用手堵住他的唇,然后才问:“你要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呢?”
沈明征用眼神示意她,比如?
“比如...你喜欢上别的女人,或者你因为别的女人伤害了我。”
拿开她放在唇边的手,握在手里,沈明征掷地有声:“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心里的位置有限,装不下第二个人。
“比如我和张翠莲有矛盾,你怎么办?或者我就是不喜欢她,你在中间如何处理?”
沈明征沉思了下,给出答案:“翠......张翠莲是我在老家的亲戚,小时候她爸妈救济过我家,后来她爸妈先后去世,她在村子里被欺负,我将小军带过来后,经常出任务,没办法照顾他,所以就将张翠莲接来照顾小军,也算是偿还她父母的情意。”
“每个月给她和小军一共三十块钱,她对小军确实很好,我很感谢她,也很放心将小军交给她,最开始她会将花不完的钱给我,但我没要,让她自己留着,以后也是一份保障。”
丁一一撇嘴:“你对她还怪贴心的嘞。”
连以后都给人家想到了,哼,臭男人!
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沈明征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但只是浅尝辄止。
在丁一一想要推开他之前,他放开了她。
丁一一不想理他,转过身闭眼睡觉。
沈明征重新将她搂进怀里:“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将她送走,不过我想给她安排个工作,这样她可以养活自己。”
见她还是不高兴,他解释道:“欠了她父母的情意,总要偿还,她父母不在了,只能还在她身上,但我保证,安排工作之后,我不会再管她,也不会再给她钱,更不会再见她,你看行吗?”
在上次他不相信她,导致她生气之下自己去后山差点出事后,他就深刻反思过了,是他做的不好、做的不对,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
不管她和谁,他的选择只会是她。
其实丁一一心里是接受的。
她虽然冷情,但不代表她不通人情世故。
都说人情最难还,这也是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原因。
“我只是打个比方,没让你现在就把人送走,毕竟小军喜欢她,就先这样吧,不过你记住,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因为小军或张翠莲而不信任我、或者让我伤心难过,我就会提离......”
“婚”字还没说出口,嘴唇再次被堵住。
沈明征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咬,却舍不得用力:“不会有那一天。”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沈明征看着她,等着她提问。
这次丁一一的表情严肃了很多,是前所未有的正式:“沈明征,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的身份会连累到你,可能让你脱下这身军装,甚至可能会更惨,但只要离开我,你就会前途光明,你会怎么选?”
一旦运动开始,这种可能性很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在前世她看过太多这样的新闻,就是身边也有不少的例子。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她能理解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可以享福,谁又愿意受苦呢。
正因为看过太多,所以她才格外清醒。
沈明征同样严肃的看着她:“我会努力保护好你,如果我真的护不住,那就一起承担结果,但不要说连累的话,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不存在谁连累谁。”
“为什么不选择分开?大好的前途不香吗?”
“用妻子去换前途,只能说明我没本事。何况,你从来不是拖累,也不是筹码,你就是你,是我喜欢的人,想用真心对待的人。”
他眼里的真诚将丁一一内心的堡垒击碎。
不得不说,他的三观真的很正。
见她感动,沈明征再次亲了亲她:“让时间来验证我的话,不早了,睡吧。”
丁一一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安心的睡着。
可是沈明征却睡不着。
温香软玉在怀,却能看不能吃,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他确实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欲望,忍着不碰她,因为他想等她全心全意爱上他之后,再做那件事。
而且今天的谈话,也让他深思。
看来他要更努力才行,努力变得强大,这样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能护得住她。
他本就是一个有野心和抱负的人,只是现在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更要加快脚步才行。
第二天早饭,沈明征终于吃上了久违的白菜炖土豆。
枸杞灵泉水也换成了普通的灵泉水。
沈明征松了口气。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后,他就去练兵了。
张毛带着后勤部的几个小伙子抬着大铁桶来了丁一一家。
丁一一对自己的定位一向是:好吃懒做。
她不喜欢干一切力气活。
于是,她负责动嘴,指挥着张毛几人去做,遇到不懂的,张毛几人问她,她会耐心的讲出原理。
张毛几人听得一知半解,越发觉得丁一一厉害,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崇拜。
中午沈明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毛几人的目光粘在丁一一身上,亮的都快能照明了。
而且几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就连丁一一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一对儿梨涡都露出来了。
这在平时可不多见。
沈明征皱眉,不是来做干馏炉的吗?弄得跟来唠嗑似的!
跑他家来聚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