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晚,何安玖和往常一样约赵浩一起离开学校,赵浩不乐意,他说自己留宿了,何安玖换了个理由约他出去玩,赵浩迟迟没回她,没过一会何安玖电话骚扰他,赵浩越来越烦,打算在电话里骂她一顿,没想到何安玖自己送上门来,还说给赵浩买了零食,求他带她进宿舍。
赵浩不愿意答应,也没在电话里说,他又气又烦,下楼时想着给何安玖几耳光,不然这女人不会老实。
何安玖一看见他就缠了上来,一脸谄媚的笑给赵浩恶心吐了,他一个拳头砸下去,对着何安玖又骂又打。
“我骂她婊子,我骂她贱人,我让她去死。”
“你把她打进医院了?”沈小武好奇的问,他心里也没有谁对谁错的数,可能这样对待一个讨厌的人真的很解气吧。
“后面我不知道,晚上太黑了我没看清,我洗澡的时候拳头上都是血,身上也是血。我害怕坐牢就跑了,也逃课了。”
“于池宴你有了解过吗?”
赵浩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何安玖说是她前男友。”
“你不是怕吗?你为什么又回学校了。”
“我愧疚啊,我想着考完试去自首,哪知道你蹦出来了,我上楼梯上的好好的突然听到警察来了,换你你不怕啊,而且自首不是能减刑吗?”
“你这么怂还敢打警察。”沈小武露出佩服的眼神,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我冤枉啊,我没想打他,我单纯想躲起来的,被发现了我没办法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不杀之恩?”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
严相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赵浩浑身一抖,脸都吓得变了个色。
“正经一点。”严相旬说,随后语气缓和了下来,犹如老师般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告诉他,“你未成年,还没酿成大错,以后出来好好做人吧。”
“好的警察叔叔。”
“改一下口,我没那么老。”严相旬说着站起身,用资料夹指了指赵浩,然后走了出去。
“旬哥,他说的,你信吗?”
“是线索就记下来,我又不是测谎仪,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那阮海那边怎么安排?刚才审讯的时候他就在群里问,也不知道慌啥。”
“不是说过了吗?继续找于池宴的下落。”严相旬说着和沈小武回办公室,路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甩给他。“赵浩提到的那个酒吧,再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于池宴的线索。”
“哪个酒吧啊?”
“审讯室里你在梦游吗?何安玖和于池宴初次见面的地方,于池宴还是调酒师来着。”
“好。”
“你去安排吧,低调点。”
“啊?你那车也不低调啊,你让我伪装啊。”
“不然呢。”
“旬哥你看人真准,实不相瞒其实我觉得我有当卧底的天赋,你考不考虑举荐我?”
“你别忘了,我身上还挂着处分。”
“不说了,走了,和你开玩笑都不怎么理我,感情淡了呗。”沈小武撇了撇嘴,晃着手里的钥匙一脸不情愿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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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假,屋里的猫躁动不安,趴在窗台上冲着玻璃外喵喵叫,徐川提着水果回来,刚好碰到严相旬在家。
“管管你的肥猫,你不在的时候吵死了,它要是在叫,我就把它扔下去。”徐川一边换鞋一边说,他朝严相旬递了递手里的水果,“来接一下。”
严相旬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埋怨地瞄了眼徐川。
“你这么残忍?”
“过来递一下。”
“身体不舒服,不想过来。”
“……”徐川不说话了,他把东西扔地上,自顾自地换了鞋,去饮水机接了杯水。
过了一会,严相旬打开了电视,怀里的猫喵喵叫,严相旬摁着遥控器,想找找有什么喜剧片看,徐川突然找茬,“你把更年期的脾气传染给你家猫了?叫得烦人。”
“喂。”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真的惹到严相旬了,他一个没上三十的人居然被质疑年龄,无疑是最大的侮辱。“我让你别欺负我的猫,我没别的意思。”
“我开玩笑的。”
“冷笑话吗?”
“冷吗?”
严相旬吃瘪,他看电视的心情都没有了,现在最好的喜剧片就是他自导自演把徐川打一顿,然后导进电视里循环播放。
“你不是冷吗?要不要开空调?”
“才五月份,你神经啊!”严相旬气不过,他在沙发上站起来,光着脚冲下去给了徐川一巴掌,这巴掌打在徐川的后背上,啪得一声,听着响但对徐川来说是挠痒痒。
徐川还笑,笑起来没什么渲染力,又死板又讨嫌,严相旬被气笑了,又捶了一下徐川的胳膊。
“别生气。”徐川说着走开了,他去提放在门口的水果。
严相旬倪视着他的后背,低低地骂了句:神经病。
“你今天不加班吗?”
“没什么事。”严相旬坐回沙发上,他打开手机瞧了自己所管理的群里,冒泡的都没有,好像没什么事。他肩上有点轻松,很少能拥有完整的周六周日,但愿秦元三能放过他。
只是预料中的,一时风平浪静。关闭手机的那一刻,沈小武打来的电话逆转了他的心情,严相旬弯着嘴角苦笑,还是摁住了接听键。
“旬哥,那家酒吧我去查了,在市郊区。”
“有线索?”
“暂时没发现。”
“那你打什么电话。”
“我想你了。”
严相旬听得肉麻,况且他手机开的免提,沈小武一句“我想你了”把猫都惊得一颤。
“说正事。”
“那酒吧老板娘告诉我,地下一层有个常客和于池宴来往密切,这人只在周末凌晨两三点出现,不太好找。”
“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吧,先挂了吧小武,我还有事。”
“好。”
“你朋友吗?”徐川把一碗水果递过来,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问了严相旬几句话,但都被忽略掉了。
“是。”
“是吗?”徐川笑了一下,严相旬扭过头看他的脸,他脸上完全没有一点笑意,刚刚那声转瞬即逝的笑,像是在嘲讽。
“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救你一命,晚上留我吃饭?”
“行啊。”严相旬把温朵挪到一边,他起身去接水,路过大理石桌台时完全没在意身后的徐川,黑的发亮的大理石映着一张刀削般的脸,映着冰冷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