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过去。
这日,正好是和陈老爷约定好的日子,赵念念本想着一个人去镇上,但谢母担心她一个人在外诸多不便,就催促谢炎风陪着她一块去。
她本想拒绝的,但谢母说谢炎风跟着去的话,还能驾车啥的,让她轻松一点。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她就没有再反对。
因为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马车刚到刘家村村口,赵念念就看到好几个人蹲在村口那边。
“赵念念,你是要去镇上吗?”
“嗯。”赵念念点头。
“你这马车真好啊,能稍上我一程吗?”
赵念念打量一眼开口的人,脑海中翻看原主的记忆,确定这个人跟原主没有恩怨后,便再次点点头,“上来吧!”
其余人见状,也都围了过来,同样是想蹭马车一块去镇上。
赵念念盯着她们瞧了好一会儿,抬手指了其中两个人,“你们俩可以上车。”
那两个被点到的人眼里一喜,满是感激,一边道谢一边上车。
“好了,我们走吧!”赵念念跟谢炎风说道。
其余那些没能坐上车的人都不服,纷纷喊住赵念念。
“凭什么没有我们的份啊?都是一个村子的,为啥只让她们上车啊?”
“对啊!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说咱都是一个村子,都相处了这么久……”
“你那车上还有不少空位呢,多加我们几个又不会怎样!”
“……”
赵念念听到这话后,扭头,嘴角勾起冷笑,“就凭这是我的马车,不管有多少空位,都是我想让谁上车就让谁上。至于你们说的同一个村子……那你们之前怎么对我的,你们都忘了吗?我让这几位上车,是因为她们这三年都没有欺负过我,连一句不好的话也没有对我说过!”
她之所以这么肯定,不仅是因为原主没有被她们几人伤害过的痕迹,还有就是这几人确实是村子里不喜欢管人闲事的存在。
平日里这几人关注的都是自己家庭,忙碌自己的事情,从不凑热闹之类的,这自然也就招惹不到原主。
“我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不能放下吗?”
她们也自知自己理亏,红着脸,不敢这么理直气壮。
“不能。”赵念念冷漠地说道,“咱们走吧!”
一个道歉都没有,就想让她原谅和放下过去?
再说了,她也没资格替原主原谅这些人,原主早就带着她们的欺辱,被黄婆子一家气给欺负死了!
这一次,谢炎风没有再停下。
那几人骂骂咧咧的,但又无可奈何,毕竟确实是她们做错在先。
同乘的几个人都默默地没有出声,安安静静地坐车。
她们很庆幸之前没有招惹过赵念念,所以有好处的时候,赵念念也舍得分她们一点。
经过这一次,她们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接下来在刘家村的时候好好对待赵念念,日后有什么求赵念念,赵念念肯定会帮的。
这蹭马车一事,就足以证明了。
更别提赵念念跟族爷关系好,她们到时候求不动族爷的时候,完全可以求赵念念帮着说会儿好话。
有了马车的缘故,赵念念等人很快就到了镇上。
将同村的人放下后,马车直奔陈家。
许是陈家夫妇跟下人交代过,门房一听是赵念念,也不通报,直接就将赵念念和谢炎风带入陈家,领到方天荷面前。
此时,方天荷正坐在院子里晒着温暖的太阳,细心地刺绣。
“荷姐。”
方天荷抬起头,看到赵念念,以及其身后的谢炎风,脸上都是笑容,“你们来啦!”
说完后,她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看赵念念。
这丫头前几日还和谢炎风闹不愉快,这么快就又和好了?
“坐。”方天荷让下人搬来两张凳子。
“谢谢荷姐。”
“多谢陈夫人。”
赵念念和谢炎风一块坐下。
“荷姐,姐夫人呢?我已经将东西准备好,可以帮他取箭了。”赵念念将一个药箱子摆放在桌子上,“有了这些东西,我有十成把握,在不伤及姐夫筋脉的前提下将箭头取出。”
方天荷一听,眼里都是惊喜,“你等等,我已经派人去账房那边叫他过来了。”
“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近。
“赵妹子,你可算是来了!这三天等得我是煎熬死了。”陈老爷步伐轻快地走进来,一想到折磨自己许久的箭头可算是可以取出来,他整个人走路都开心得飘起来。
“姐夫不用着急,万事有我在。”赵念念笑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陈老爷搓了搓手,眼底都是紧张。
闻言,赵念念拍了拍木箱子,“随时都可以。”
“那来吧!”陈老爷走入房间中。
赵念念见状,起身扛着木箱跟上,并吩咐下人,“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我有需要的话,会喊的。”
“是!”
等进入房间后,赵念念让陈老爷将上衣褪下来坐在凳子上。
“不用躺着吗?”陈老爷好奇地看着赵念念从木箱中掏出的东西。
“不用。”赵念念摇头,“等会儿姐夫你就坐直,将上半身挺直就好,取箭头这个事情不会很麻烦。”
“好!”
陈老爷也很好奇赵念念要如何取出箭头,毕竟这箭头一直埋入肉里,不是一般的东西就能取出来的。
不一会儿,赵念念将头灯戴上,然后将手术工具准备好放在一边,之后再将麻醉剂准备好。
等所有工具准备齐全之后,她往陈老爷的肩膀上注射麻醉剂,使肩膀达到局麻的状态。
“姐夫,你不用紧张,就放轻松好了,过程不会痛的。”
“好……”看着赵念念摆放在一边的工具,陈老爷咽了咽口水,连忙避开视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刀子吧?那刀子比他见过的都要锋利!
赵念念戴上口罩,戴上一个独特的眼镜,最后是口罩,手套。
装备全之后,她拿起手术刀,开始割开皮肉,一层又一层。
陈老爷确实是感受不到疼痛,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想着微微侧首,用余光看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在看到自己皮肉就跟猪肉一样被割开,他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