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青面獠牙,双目流淌着鲜血,而脸上却依稀可见森森的白骨,可以说非常的狰狞可怖。
她低声吼叫着,一声声的叫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声音,苍迈,而又有气无力,好像是地底下传出来的。
那婢女无比惊恐,面对这一幕,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李秋寒看到这一幕,却是无比的沉着冷静。
他迅速叫道,“令狐舍人,小心。”话说着,他抽身就朝那红纱女子冲了过去。
李秋寒一步追击而上,迅速从乾坤袋里摸出紫铜六壬盘,骤然朝那女子甩了出去。
紧接着,他双手一甩,十根手指,即刻迸射出十条长长的的尖锐刀刃。
那女子一拂袖子,迅速闪躲紫铜六壬盘的攻击。
但紫铜六壬盘即刻发出爆裂声,一阵耀眼的光芒中,却见浓烟四起,迅速包围了周围。
也就是在此时,李秋寒已然冲杀向前,即刻向和女子攻杀而来。
这女子猝不及防,迅速闪躲,但,胳膊上却还是被李秋寒的一根手指的刀刃伤到。
她吃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眼见李秋寒再次攻杀而来,那女子迅速翻身,立刻跳出了浓烟的氛围。
李秋寒随即也跳出来,再次追击而来。
那女子见势不妙,迅速朝宅子里面逃窜而去。
李秋寒一路追击,而后,追击到了后院的一个房屋里面。
但,进去后,却发现,除了地上有两个趴在血泊中的绿衣婢女,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而那女子,却如同是凭空消失一般。
他扫了一眼一面墙壁上打开的窗户,迅速跑了过去。
不过,外面黑蒙蒙一片,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令狐云儿却带着几个头戴幞头,身着一身明光铠的军士闯了进来。
那些军士迅速包围周围,或者举刀防护,或者弯弓搭箭。
李秋寒注意到,这些军士身材魁梧,训练有素,像是皇宫里的千牛卫。
真是没想到,堂堂皇宫禁军,专门护卫皇帝的亲军,而今,却在这里给一个皇后的内舍人护院。
这,怎么听着,李秋寒都觉得有些讽刺。
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
而今的武后,可谓恩宠日盛,后权,俨然已经和皇权并驾齐驱了。
“人呢,那个女人呢?”
令狐云儿神色警惕,擎着一把长剑,四处观望着,同时疑惑的叫道。
“已经逃走了。”李秋寒望了一眼那窗户,淡淡的说道。
令狐云儿迅速走到窗户边,朝外面张望了一番,叫道,“奇怪,外面也没人啊。”
说吧,她迅速走过赖,一摆手,却有两个兵士,拉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那红衣女子追击的。
令狐云儿走到她跟前,看着满脸苍白的她,冷声问道,“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婢女哭丧着脸,指了指一堵墙,说,“我们三人方才进来,本来要打算清理这里。可是,那堵墙上的画里的女子,竟然活了起来。而后,我们就听到沉闷的响声,那堵墙上出现了耀眼的光芒。随后,随后,那墙上画中的女子,竟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她,她杀了她们两个,随后就来杀我,我这才跑了出去。”
“画,什么画?”李秋寒闻言,有些意外,诧异的问道。
令狐云儿看了一眼李秋寒,一摆手,即刻,就有两个军士,迅速点燃了房间里的数个蜡烛。
随着房间里光线变得越来越明亮,此时李秋寒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却见南面,是一堵白色的墙壁。
而这墙壁上,竟然画了一幅山水画。
只见绵延的山脚下,蜿蜒而过的一条小河边,有一个三层楼阁。
而在楼阁临窗的位置,有两个红衣女子,正并行伏在窗上。
李秋寒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画,又摸了摸墙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回头看了看那婢女,说,“你是不是看错了,那红衣女子当真是从这画中钻出来的?”
“千真万切,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撒这种谎。”
那婢女惊慌失措,慌忙跪在地上,一脸认真的说道。
李秋寒看她非常认真的档子,倒并不像是说谎的。
“你还发现了什么?”令狐云儿瞪了一眼那婢女,呵斥道。
那婢女摇摇头,但,当她再次看向墙面上的时候,却指着墙壁上的画面,惊恐不安的叫道,“鬼,鬼,那个女鬼胳膊上流血了。”
此时,众人纷纷凑上前查看。
但见画面里面,一个伏在窗户上的女子的胳膊上,竟然一点点的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这一幕,着实看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令狐云儿也大为惊骇,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手,指着那图画上,非常震惊的叫道,“怎,怎么会这样,天,天啊。”
令狐云儿是清楚的,她刚才也是清楚的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和李秋寒对战的时候,正是被他伤到了胳膊。
而偏偏,这个图画里的女子,竟然胳膊上还在流血……
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的脊背上真真发凉,一股寒意,更是从脚底涌上来。
李秋寒走到墙壁边,探手去摸了摸那墙壁上渗出的血液,然后凑到鼻子边,嗅了嗅。
的确,这确实是血。
可是,这墙壁上怎么会渗出血,这太匪夷所思了。
“令狐舍人,敢问,这墙壁上的画,是谁人所画的?”
李秋寒自然不相信,有什么鬼怪,尽管,眼前的这一幕非常匪夷所思。
令狐云儿摇摇头,说,“实不相瞒,这个宅子是一个月前,皇后赐给我的。别的我也不清楚,好像从前,是一个犯官的宅子。这上面的画中的两个女子,据说,是那犯官亡故的两个爱妾。他当年因为太过思念她们,就特意找人在这房屋墙壁上,画了这幅画。我住进来后,觉得这画画的非常精美,就没让人清除,一直保留。”
“如此说来,这幅画想要找出谁人所画,怕也不容易了。”李秋寒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