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砚拍拍他的肩膀,“狐绝交给我来处理,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
塞尔达闻言,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因为心里有事,整个人都绷着。
他左右动了动脑袋,又松了松肩膀,“你别说,这两天跟他们攻心计,还真把我累的不轻,我得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你猜猜,狐绝藏在哪里!我们为了找到他,差点没把地皮都给掀了。”
说着,他也没等狐砚回答,继续说:“他也是真的能屈能伸,竟然藏在地下酒窖里,我们费了不少劲儿才把他给抓到。”
塞尔达:“对了,跟虫族打的怎么样了?”
狐砚微微颔首,“解决了。”
他其实一开始没明白,虫母为什么会自爆,但后面就想通了。
当时路已经被堵死了,前面的路还差很多才能挖通,但追兵已经到了,并且在虫族人数极度锐减,剩余的虫也已经经过‘毒气’,以及受了伤的情况下,没有丝毫胜算,等待它的,只有被抓收紧折辱,跟死亡两条路。
虫母在被抓后受折辱,跟死亡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拉着他们所有人陪葬。
事实证明,虫母这招的确非常好用,但唯一它没有想到的大概就是,白芷是SSS级净化师。
出了白芷这个意外,就导致虫母的陪葬计划泡汤了。
虫族巢穴几乎都在地底,这也就让氧气流动比不上地上。
再加上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以及人数,想要快速全部撤退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虫母一自爆,瞬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将所有人都感染了黑雾,黑雾入体,没有净化师又没有治疗的情况下,狐砚以及几万人将会全军覆没。
不得不说虫母哪怕死,都摆了一道。
之前狐砚还不理解,怎么这么短的时间,虫母肚子就这么大了。
那是因为虫母在计划一个非常恶毒但一旦成功,就会给虫族增添非常大的一个助力。
塞尔达朝狐砚摆摆手,“可算是解决了,那我先走了,稍后我把录像给你,你看看怎么让他说实话。”
狐砚应了一声。
塞尔达离开之后,狐砚去了关押狐绝的监狱。
狐绝被单独关在一间特殊的监狱里,狐砚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淡然,听到响动,只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狐砚一眼,随后就低下了眼帘。
“二哥看样子并不意外我会来。”狐砚在打量一番监狱后,轻声说:“二哥宁愿住这里,也不愿意交代,让我很是好奇,因此我特意问了父皇一些事情,你可以听听看,我猜的对不对。”
闻言,狐绝的手指动了动,只是说:“我只是想过简单的生活,这样也不行吗?”
狐砚:“自然是行的,只是在那之前,二哥能否告诉我,你身为联邦二皇子,为什么不断给虫族透露机密?”
狐绝看向狐砚,“我一直在主星,根本没有离开,又怎么可能跟虫族联系?三弟要栽赃也麻烦找好点的理由。”
狐砚只是跟着他的话点点头,“可能吧,不过我倒是从父皇那里得到了一点消息,听说二哥的母后是塔特沙巴族人。”
听到这话,狐绝不自觉身体变得紧绷了些,“你想说什么?我母后都已经去世二十年了!你现在提她有什么意义!!”
狐砚:“的确如此,问题就出在你母亲不是联邦雌性,因而导致你的血统并不纯正,自古就有一条隐形的规定,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继承皇位者必须为联邦血脉,虽然没有写到律法里,但算是历来默认的事。”
狐砚慢条斯理朝他走了两步,语气不紧不慢稳操胜券的说:“这也就导致你获得皇位的机会渺茫,想来你母后应该也说过让你不要争这类的话。当然这不算什么证据,只是从你房间搜到了点你母亲临终前给你留的信件,她到死都不放心你,这是为什么呢?你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老实谦卑,不争不抢,这样的你,为什么会让你母后这么不放心你,生命都快消失了,还在劝你,担心你。”
“我猜她是不是生前就发现了什么?或者,你从来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良善。而她作为你的母后,自然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你能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足见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随后,狐砚无比笃定的说:“你想得到皇位吧。”
狐砚最后这句笃定的话让狐绝瞳孔猛的一缩。
“你想得到皇位,首先就要先除掉我跟狐敖,狐敖这人有点脑子但不多,脾气冲动,很容易被人鼓动,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他对他的母后非常好,这也是我怀疑你的原因之一。我一直以为是狐敖跟他的那群拥护者做的,直到我去了他家。你应该不知道吧,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把他母后下葬,他对皇位肯定有想法,但以他的脑子,做不到那种程度。”
“你藏的的确很好,甚至我一开始都从来没想过会是你。你露出马脚一共有四点,第一:你跟虫族的联系处理的实在太干净了,以狐敖的能力,他做不到这种程度。第二:你不该绑架她。第三:你不该在这时候怂恿狐敖去逼宫。你知道我回来之后,变得太着急了,所以不断露出马脚。”
“如果你没有绑架白芷,我或许不会发现躺在治疗舱的不是你,也不会发现你给父皇下了慢性毒,更不会知道,跟虫族真正有联系的人,是你——狐绝。”
狐绝喉咙上下滚了滚,他没想到狐砚竟然真的都知道了。
“你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先是利用虫族除掉我,接着再借着狐敖的手给父皇下慢性毒。只是你没想到我竟然没有死,还回来了。所以你不得不改变了计划,绑架白芷威胁我,再嫁祸给狐敖,然后怂恿他逼宫。要是我能被虫族解决掉更好,要是不能,那就杀了白芷,这样我就活不下去了。最后等所有人都以为是狐敖为了登上皇位做出联合虫族逼宫时,你再顺理成章的醒来,在所有人的要求下,理所当然的除掉狐敖,接手皇位。”
“而这时最小的那位皇子才几岁,根本无法跟他争皇位,或者随便想个理由解决掉就是了。如此一来,你就是最名正言顺,又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那个位置。”
狐砚目光锐利的看向狐绝,“我说的没错吧?我联邦二皇子,我亲爱的二哥。”
狐绝用力的闭了闭眼,他的确没想到狐砚竟然真的什么都知道,当年在那场战役里竟然没有死!
并且还被狐砚发现了他所做的一切,以至于最后满盘皆输。
狐绝哑着嗓音,“我真的很嫉妒你。”
他整个人松懈的靠在墙上,自嘲的笑了笑,“你有着完美的身世,从小就是别人口中的孩子,不管是天赋、还是聪明才智都远超同龄人,甚至我们几个哥哥都被你比的毫无出彩点。而我呢,从小就被母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你抢,那个位置跟我无缘,但是凭什么?!我也是父皇的儿子!不让我争,我偏要争!”
狐绝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癫狂,跟他以往形象全然不同。
随后,他挑衅似的跟狐砚说:“你这么聪明肯定想不到我母后是怎么死的吧?”
“她是被我亲手杀的!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因为她是外族人,再加上身份低微,导致我在宫里被很多人瞧不起,她还老是以为我好为由,限制我做事,处处让我忍让,你说她到死都在为我操心?哈哈哈,那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她不替我争取就算了!还处处阻拦!你口中那条规矩,等我上位,就不存在了!”
狐砚听着他疯狂的言语,皱起眉头。
“狐砚,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听幻虫说,你不过也是为了利用那个雌性,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没看到她在看到幻境里,知道你不过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才跟她在一起时,她有多痛苦。就算你们和好了,但这也会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重新冒出来。最关键是,你还不是她唯一的兽夫,我真期待你失宠的那天啊~”
“不知道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一一分析你为什么会失宠,哈哈哈哈……”狐绝越说越疯狂,到后面甚至因为兴奋,眼眶都变得猩红。
狐砚闻言,不自觉抿起嘴唇,哪怕他知道狐绝不过是为了刺激他,但狐砚依旧无法做到全然冷静。
狐砚冷声道:“二皇子狐绝,谋害皇帝,残害手足,勾结虫族,废掉四肢,拔掉舌头,废掉双耳,一只眼,终身监禁!我不会杀你,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说的所有都不会存在,你会看到联邦未来有多好,我们感情有多好。而你永远只能躺着,只能一天天熬着、看着,连自杀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