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子宁脸色可算是好了些,他颔首:“是,肯定是那臭娘们儿搞得鬼!”
不过就是白了一个摊子,还真以为自己做出了多大的成就?
哼,就算是这桌庆功宴,怕都是也是那孟谷秋刻意用来侮辱自己的。
王掌柜不一会儿就拿着刚刚出品的面疙瘩汤,还有魔芋走了过来。
他亲自端着:“县令爷,快尝尝,这可是本店最畅销的产品,一般人想买都还买不到呢,今儿是看着您来了,我才拿出来的。”
畅销没错,有些人买不到也没错,因为畅销,所以王掌柜一般都是限量出售的。
听到王掌柜说的这么恳切,温子宁的脸色彻底好了。
果然,自己好歹也是个县令爷。
不过是个酒楼的掌柜,哪敢这么怠慢自己?
他笑着接过面疙瘩汤:“表现不错!”
王掌柜一直笑着,等着温子宁品尝。
温子宁轻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不错啊掌柜的,这味道醇香浓厚,鲜香中带着一丝辣味!”
他话罢,意犹未尽的又合上了一口。
“是吧,我也觉着味道不错,孟娘子的作坊做的。”王掌柜可算是等到了这一刻。
他搓着手,眼睁睁看着温子宁瞪大了眼,随即就呛了出来。
好在是王掌柜躲得快,不然这汁水非得喷在他脸上不可。
王掌柜紧接着赶紧给温子宁递上了一杯酒。
“哎哟,县令爷,这是咋了,赶紧喝口酒压一压!”
温子宁哪来得及思考?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间火烧火烧的。
于是,温子宁猛地将酒一饮而尽。
半晌,他才缓过了劲儿。
一旁的林央央怕自己笑出声,一直憋着躲在温子宁的身后给他拍着脊背。
“县令爷,咱家这酒味道是不是可好!”王掌柜乐呵呵的。
“不会又是孟家作坊做的吧?”温子宁被呛得眼睛都红了,现在说起话来,活像一个被毒哑之人,声音沙哑极了。
“这倒不是了。”王掌柜一脸认真的将手放在小腹前,瞧见温子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再次喝下了一口酒压惊,王掌柜才喃喃补充道,“这是孟娘子亲手做的,专门为了今儿个的庆功宴拿来的,味道如何?”
温子宁:......
经过第一次的惊吓,这次温子宁倒没有再被呛到,只是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猛地咽下酒,拍了拍胸脯,正欲开口发泄怒火:“你!”
林央央赶紧伸手拦住:“县令爷,这周围还有人看着呢,要是您在这发火,可不影响了您的声誉?”
温子宁都想一不做二不休了。
可望向周围,所有人都被他这番窘态吸引了目光。
他咽下了这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
温子宁就吞下这口气!
他冷吸了一口气:“行了,别再拿东西来了,快带我上去。”
那不让拿东西,又不是不能说话?
王掌柜笑了笑:“县令爷,您也不太过于惊讶,孟娘子确实聪慧,手艺也了得,她做的东西啊,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上次我们去她家谈生意,您是不知道她家那青砖瓦房,可好看的不得了!”
“对了,上次孟娘子还给我们沏茶,那手艺,都可以跟京城里的千金小姐相媲美了。”
“哎哟,县令爷,您别怪我多嘴,您们这丰华村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不仅出了您这么一位相貌堂堂的县令爷,还出了孟娘子这么聪明能干的女户......”
温子宁被他吵吵的头疼!
这孟谷秋过得好关他什么事儿?
且,孟谷秋从前那德行,这些指不定都是别人教的。
到底有什么值得说的?
这丰华村出来的青年才俊,分明就只有他温子宁一个!
真是不知道这群人怎么这么追捧孟谷秋。
不过就是供应一个酒楼的生意,能赚得到多少钱?
一时间,温子宁心中就跟有块顽石一般堵着,怎么都喘不过来气儿。
林央央看着他这副模样,忙不迭跟着添了一把火:“县令爷别恼,若不是您大发慈悲带着她到处走,偶尔帮您整理书卷,指不定她就是个粗鄙丫头,早被打死在侍郎府门前了。”
这话语听着像是安慰。
但温子宁怎么总觉得听着这么别扭呢。
上到楼上,村里人来来往往的。
有些人见到了温子宁,就乐呵呵打招呼,也不多说。
但这温子宁哪受得了?
这不是纯纯不把他当回事儿吗?
“三婆子,您不是早就和孟家翻脸了吗?怎么还会来参加庆功宴?”温子宁喊住了最熟悉的一个。
三婆子被这么一喊,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她停下脚步,打了个呵呵:“这不是谷秋不计前嫌吗?我现在声名也没了,也不能继续说亲了,好在谷秋给了我上工的机会,您是不知道,她给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我......我没法拒绝啊!”
温子宁愣了愣。
待遇能有多好。
也是这些村民们没有见到过世面,才会将孟谷秋给的一小些银钱当作是宝贝。
“县令爷,您赶紧入座吧,我......我去上个茅房!”三婆子看着他发愣的模样,赶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彼时,路过了两个婶子:“上次完成了生意后,孟娘子给抽的红布,你抽到了多少啊?”
“这不是不让说吗?”
“今天高兴,说说又无碍!”
“不满您说,我还是第一次收起这么好,一下就抽到了四百文!”
“那你这手气可真好啊!我才抽到了一百文!”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丝毫没有注意楼梯口的温子宁已经彻底黑了脸。
还真是出手阔绰!
这么多钱说给就给。
他温子宁坐着这官位,身上却拿不出一两银子......
凭什么?
温子宁脸上的怒意越发明显。
...
屋里。
孟谷秋轻抿一口茶水,透着屏风看着外头温子宁的表情。
不得不说,实在是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解气的多。
“楚名医,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您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孟谷秋给他倒上了一杯茶。
楚瞿愣了愣。
他答应孟谷秋的,不就是酒楼的货物吗?
还有什么。
孟谷秋缓缓起身:“我就知道你没记住,今儿所有的消费,还得麻烦我们楚名医买下单。”
她整理整理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