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山抹着眼泪,他总算找到他的踪迹:“孩子,这里就是你太外公柳嵊的籍贯所在地,他家很早之前,就是我们这里富甲一方的大老爷。
没想到一夜之间,家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全部都没了,山上的那个宅子也被打砸干净,值钱的一点也没剩下。
当初我8岁左右,你太外公还未成年,那天也是凑巧,我晚上出去撒尿,才发现这一幕。
我害怕的不行,但不能看着他被人抓住,只能带着你太外公藏进家里的地窖。
在确定安全后,我父亲把你太外公偷偷运出去,让他永远不要回来。
我之所以那么激动,完全是因为柳家一直行善积德,就算做生意也是本本分分。
我父亲,我爷爷,都是在柳家做工,我从小跟你太外公相识,父亲临死前还在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他,只要确定他活得好就可以。
那个宅基地没人动,如今几十年过去,只能零星看到几个木头碎片,周围都是草地。
不过,柳家的祖坟都在山的那一面,如果你想去,我可以让柳焰陪你去,我老了,实在是爬不动那么远的距离。”
乔茵茵被这段话给震惊到,有点太玄幻,此人应该才70多岁,怎么会跟太外公相识。
“您上面应该有哥哥姐姐,不然,您可能跟我外公差不多大,怎么会认识我太外公。”
柳大山咳嗽几声,微微点头:“我是家里的老幺,我父亲有我的时候,都已经奔五,我跟兄弟相差年龄很大。
你太外公跟我相差不超过十岁,年岁太远,实在是记不清了,只知道他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乔茵茵还是不敢相信,就凭借她的面孔,就确定她的祖辈是谁,这有点不真切。
“老爷子,您怎么认出我的,按理来说,您不可能认识我母亲,也不会知道我外公的名字。”
说起这件事也很玄幻,柳大山自己都不相信,但这都是事实。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年前曾经快要死的时候,就听见了这几个名字,所以我听到你的名字,我才会感觉到惊讶。
我一直记得这几个名字,觉得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提示,我撑着一口气一直在等着。”
“其实,你有一点跟你太外公像,你们的下眼睑有一个红色的痣,这是柳家血脉的标志。
我想着你身上应该有一个胎记,具体什么地方,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做不了假的。”
这个信息量太大,这里居然是她外公的祖籍,难不成,她冥冥之中就是来这里寻找祖先的踪迹。
柳大山看着她有点茫然,一时间吸收不过来:“丫头,别担心,我就是觉得寿命不多,再不找到他,我会留下遗憾,幸亏你来到这里。”
“我得谢谢你的父亲,几年前把我儿子救回来,不然,这个家就散了。”
“我们欠你们家太多,以前那是数不清楚的恩惠,你来到这里,就把这里当作家,没人会欺负你。”
老爷子说话都是喘着粗气,看起来身体不是多好:“你抽时间去后山给他们烧一炷香,老祖宗应该惦记很久了,那是柳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乔茵茵靠在板凳的靠背上:“柳家除了我,还有两位舅舅活着,等我找到他们,一定会来这里祭拜,这些年,多谢您老人家了。”
乔茵茵坐在那里,脑子里瞬间把所有的事捋清楚。
瞬间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柳家当初是被人暗杀的,那外公和母亲突然间的死,是正常现象吗?
还是说,当年的凶手又开始出现,她不得不这样怀疑。
“柳爷爷,您知道当年那些人回来过吗?或者这些人有来打听过柳家后代的踪迹吗?”
柳大山看了眼外面,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当初有人回来寻找了大半年,家家户户都被搜查,没看到任何的踪迹就离开了。”
“不过,那时候华国也面临着很多问题,时代在更替,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我父亲发觉到一个现象,柳家的那些厂子都被人卖了,资金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在想,是不是你太外公利用暗中的力量转移走了,当初柳家身边的暗卫也不少。
紧跟着离开的,就是当时跟柳家处于对家的陈家,具体搬迁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陈家?
外公手上有那么多东西,全都是太外公暗中转移过来的吗?
那后面的宅子里,有没有几十年前柳家的底蕴,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外公都是避而不谈。
在他提前送舅舅去香江时,是不是就害怕柳家再次出现被一夜绞杀,只是女儿和外孙女在这里,他不敢离开。
乔茵茵越来越发现,身边人的接连离世并不是正常现象,而是一种针对性的预谋。
柳大山说完这件事,他心里舒坦极了,缓慢的抓着拐棍回到房间,从来没感觉睡觉如此的舒坦。
他完成了父亲的遗愿,看到了曾经的柳家后代,这一棒,算是交接完整了。
乔茵茵直到柳焰回来,才回过神:“柳叔,您回来了,我们那个房子能不能尽快建起来,哪怕是多加点工费也没关系。
实在是知青院鱼龙混杂,昨天包裹都被人翻了,一旦发起什么冲突,对村里的影响也不好。”
柳焰喝了一碗凉白开,微微点头:“我今天下午就去找人了,趁着这几天不是很忙,十几个人同时开工,差不多五天就可以。
你们都是轮流开始的,摊到谁,谁就住进去,不能起争执,这天气不是很冷,熬一熬就过去了。”
乔茵茵懂这个道理,只要可以开工就行。
柳焰伸着脑袋看着父亲的房间,从未见过他睡得如此香:“我爸跟你说什么了,我感觉他老人家身体舒坦多了。”
她摇摇头:“叔,这座山紧接着那一片是不是有坟地,柳爷爷每年都去吗?”
柳焰点点头,这可是实话,他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阴天下雨清明时节必须去,看着人心惊胆战的。
“我每次问我爸那是什么人,他都不说,还亲自去祭拜,估计是家里什么祖先,我看着上面也是柳氏家族,但我一个都不认识。”
乔茵茵有点佩服老人的忍耐力,这可不是一年,这是一辈子的守护,如果是她真的很难说。
她以为这里只是偶然的下乡之地,没想到还会有羁绊在这里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