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气得不行,此番他派出去前后两拨精兵,加起来将近有一万精兵。
第一拨三千精兵用来当吸引兵力的炮灰,回不来很正常。
第二拨六千多精兵才是抢劫百万石粮食的主力。
谁知第一拨三千精兵回不来就算了,第二拨也只剩下两千多精兵,加起来他损失了七千多精兵,等于损失了一半的主力军,抢回来的粮食只剩下五十万石左右。
算起来他这趟不仅没有赚反而还有些亏了。
幸好他派兵援助及时,否则说不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知是哪方势力和他一样敏锐盯上周家军运的粮食,竟派出这么多人,硬生生从他手中抢去一半。
他不知道的是,远在北辽州的康王、南越州的宁王和中琅州黄义军等几方势力都参与了抢粮。
只是他们相隔太远,派来的人并不多,为了不让安王独自吞下,他们也能从中分一杯羹,只能暗中结盟在一起,硬生生从安王的人手中撕下一半到手的东西。
后面几方势力为了多分抢到的粮食开始内斗,最终人数多一些的黄义军胜出分走二十万石粮食,剩余每家十五万石粮食。
但连番战斗下,每方势力都折损了不少人数,总体来说得到的反而和付出的不成比例。
好在都没有空手而归。
周梓桃听着暗哨传来的消息,不由得勾了勾唇,这些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把到手的粮食打开看看。
也好,最好都带回家再看,这样才有意外的“惊喜”。
既然“粮食”被各方势力瓜分,周梓桃也不再带人去追击,没有继续往沧阑州方向走。
而是朝秦夏州而去,出了秦夏州就是陇西州了。
秦夏州不大只有三个郡,他们也不需要穿过整个秦夏州,只需借道穿过其中一个郡就能到陇西州。
所以周梓桃一行人只走了四天就穿过了秦夏州来到陇西州。
越往西北走就愈加荒凉,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好在他们身上带的干粮足够多,即便有的地方接连两天看不到村庄城镇,他们也没有饿着。
周梓桃带了一部分武功不错的人去附近山上打猎,这里山里野狼比较多,已经泛滥成灾,才导致百姓搬离人烟稀少,就连客商们也宁愿绕路而行。
周家军却不怕,他们原先在落霞谷练兵时也经常进深山里打猎。
周梓桃带人接连灭了五个狼群,猎了两百多只狼给大家加了餐。
他们一路如同游山玩水往西北而行,大家见周大将军并没有丢了粮食烦恼,反而一路都心情颇好。
他们虽不解,不过看大将军心情好,他们因丢粮变得沉重的心情跟着轻快了不少。
而抢到粮食的几方势力心情就不太美妙。
特别是安王,等带着一车车粮食回到沧阑州州城,他立刻让手下把粮食入仓。
监粮官接到粮食打开准备归类入仓时却发现里面哪是什么粮食,而是一袋袋沙土和石头。
他不死心和手下打开所有麻袋,发现全都是沙子石头。
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不敢瞒着,连忙禀告了安王。
安王当场气得差点没有晕厥过去,恨不得提剑把活着回来的两千多人全砍了。
好在他的手下及时拦下安王:“王爷三思,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
为了劫走这批粮食,他们损失了七千精兵,如今手里已不足三万兵马。
主力军更是损失一大半,导致势力受损严重。
如果抢到粮食也就罢了,毕竟他们的确粮草告急,否则也不会扎这么大本去青云州抢粮食。
可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再把两千多精兵全砍了,他们岂不是折了更多。
安王很想说三思不了,他恨不得杀光那些蠢蛋还有戏耍了他们的周家军。
但也知道只能想想,如今他们粮仓粮食所剩不多,哪怕他加重了田赋。
贫瘠的土地也不能开出花来,百姓们交的粮食还是不够他养军队的,否则以他的能力早就是藩王里最鼎盛的那一个。
“如今重中之重当是想想该从何处弄来粮草过冬。”
安王愤恨不已:“如果父皇把我的封地设在平南州,别说养三万兵马,就是十万大军也不成问题。”
他对平南州觊觎已久,可恨被周家军抢了多少先,还把他在遂安县部署全部消灭。
此番行动失败,粮仓粮食见底,他也没了主意。
“粮食应该还在周家军手里,不行再派人过去抢来。”
安王不信周梓桃带这么多人花那么大力气只为了运几千车沙土,定然是把粮食用其他手段遮掩运输。
“问题是无人知道周大将军把百万石粮食藏在何处,由何人运输?”
他们也承受不起再一次失败。
“这个周梓桃当真是狡猾又可恶。”
安王除了气急败坏没了其他办法,痛失一大半主力军,他现在不敢与其他势力对上,只能拿更弱小的百姓开刀。
打算派兵装成土匪到处洗劫一波,先挺过这个冬天。
其他几方势力回家打开粮食也气得不行,恨不得骂死周梓桃和安王。
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出去,只能默默吃下这个暗亏。
“想不到这个周梓桃如此狡猾,当真不可小觑。”黄仁父子觉得粮食在周家军手里调换的,定然不是安王那个莽夫所为。
毕竟他的兵马一直追得很紧,安王的人根本来不及换粮。
他们父子二人收起对才十五岁多的周梓桃轻视之心。
曾经的庄县令,如今的庄克业一脸谄媚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此女不仅狡猾还善于蛊惑人心,当初她发家第一笔银子正是从我儿身上骗走的,否则也不会以农女之身有了如今的成就。”
“噢?如此说来你家对周梓桃有恩才对,为何要弃她投奔与我?”黄仁淡淡问道。
庄克业不敢隐瞒,毕竟黄义军在各处都有细作,他连忙解释:“此女眼里容不得沙子,属下为官时曾经贪墨一些钱财被她所不容,下官以前本就一直关注各方动向,哪怕不被周梓桃不容,也更为看好大将军和小将军。”
见他说了实话,黄仁不再揪着庄克业过去事不放,庄克业这人功利心虽强,脑子却真好使。
要不是他劝诫自己不可往青云州派太多兵过去抢粮食,说是周梓桃武功高强,从她手里明目张胆抢粮并不容易,她此番高调前往西北运粮,定然会有其他势力按耐不住抢粮,不如跟在后面最后行动。
好在他听了劝告派了三千人过去,回来了不到两千人,只损失了一千多人。
要不然他或许和安王一样赔的裤衩都不剩。
周梓桃正在啃羊腿,还别说西北地方虽然不如中原平南州物产丰饶,不过养的羊肉比中原地区肉质肥美多了,还不怎么腥膻很是美味。
她掏了掏这几日来时不时发痒的耳朵,心情愈加美丽,一口气吃了整个羊腿,这才洗净手催促大家继续赶路。
西北冬天比平南州冷多了,周家军和三千民夫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有的还得了风寒,好在队伍里带了两名军医,周梓桃每天早上都让炊事兵熬一些姜汤,让大家喝一碗姜汤再赶路,倒是都没有人病倒下。
今天大家都吃了烤羊肉喝了羊汤,身体顿时变得暖洋洋的,走起路来更有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