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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在雁门关外的荒原上尖啸,卷着雪粒子,抽打在烽燧堡斑驳的石墙上,发出呜呜咽咽、如同鬼哭的瘆人声响。烽燧顶上,那面象征大梁疆土、此刻却显得有气无力的玄色旗帜,被风扯得笔直,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撕裂。

张辰裹紧了身上的狼裘大氅,冰凉的铁甲边缘紧贴着脖颈,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扶着冰冷的雉堞,目光鹰隼般扫过堡外白茫茫的雪原。一片死寂,只有风在旷野上无休止地奔突嚎叫。秦山站在他身侧,魁梧的身躯像半截铁塔,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扯碎。

“这鬼天气,狗都不出门。”秦山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朝掌心哈着气,声音被风撕扯得有些模糊,“少将军,哨探出去两个时辰了,还没见影儿,怕是冻得找不着北了。”

张辰没说话,眉头锁得更紧。心头那股没来由的烦躁,如同冰层下潜藏的暗流,越发汹涌。父亲临行前那忧心忡忡的眼神,兵部那封措辞含糊却透着催促的催粮文书,还有这反常死寂的边关……种种不安的碎片,在心底盘旋。

“不对。”他忽然低喝出声,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风雪的锐利。他猛地指向烽燧堡侧翼那片被风雪半掩的低矮丘陵,“看那里!”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那片看似平静的雪坡后,骤然响起一片令人牙酸的弓弦绷紧声!紧接着,数十支漆黑的羽箭撕裂风雪,带着凄厉的尖啸,朝着烽燧堡墙头攒射而来!

“敌袭!举盾!”张辰的咆哮如同炸雷,瞬间盖过了风吼。他猛地矮身,巨大的圆盾已被他擎在手中。

“咄!咄!咄!”沉闷的箭矢钉入木盾和石墙的声音密集如雨点。一支力道强劲的狼牙箭擦着张辰的头盔掠过,“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震得他耳中嗡嗡作响。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名反应稍慢的守军士兵,被数箭穿胸,惨叫着栽下墙垛。

“狗娘养的北狄崽子!”秦山双眼瞬间赤红,巨大的塔盾护在身前,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怒吼着,“给老子射回去!往死里射!”

墙头的守军士兵从最初的慌乱中惊醒,训练有素的边军血性被彻底点燃。弓弩手在盾牌掩护下探身反击,弩矢带着复仇的怒火射向雪坡。然而,对方的箭雨压制极其精准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绝非寻常的小股游骑骚扰。

“不能耗!”张辰瞬间判断形势。对方占据地形优势,箭雨又密又急,己方在墙头被动挨打,迟早被耗干。“秦山!点三十骑!跟我出堡!敲掉那群放冷箭的杂碎!”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少将军!太险了!”秦山急道。

“执行军令!”张辰厉声打断,眼中寒芒如刀锋出鞘,“不开堡门,我们就是活靶子!开一道缝,冲出去!快!”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丈二点钢枪,冰冷的枪杆入手,一股熟悉的、带着血腥气的力量感涌遍全身。

沉重的堡门在令人牙酸的绞盘声中,艰难地裂开一道仅容两骑并行的缝隙。风雪裹着寒意疯狂倒灌进来。

“杀!”张辰一夹马腹,胯下神骏的乌云踏雪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出!秦山怒吼着紧随其后,三十名剽悍的亲卫骑兵如同出闸的猛虎,卷起漫天雪尘,扑向那片致命的雪坡!

堡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风雪瞬间模糊了视线,冰冷的空气如刀割面。马蹄深陷积雪,速度远不如平地。张辰伏低身体,长枪平举,目光死死锁住雪坡上那些张弓搭箭、身着翻毛皮袄的身影。近了!更近了!他甚至能看到对方狰狞脸上冻出的青紫色!

“投!”张辰暴喝!

身后亲卫闻令,三十根沉重的短矛撕裂风雪,带着呼啸,狠狠扎向雪坡上的敌群!惨叫声瞬间响起,北狄人的箭雨为之一滞。

“凿穿他们!”张辰一马当先,长枪如毒龙出海,精准地捅穿一名刚刚举起弯刀的北狄箭手的咽喉!滚烫的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凝成暗红的冰渣。战马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了另一名敌人。

秦山如同人形凶兽,沉重的狼牙棒横扫而过,带起一片骨骼碎裂的可怕闷响和凄厉的惨嚎。三十名亲卫都是百战精锐,此刻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瞬间将雪坡上的北狄箭手阵型搅得七零八落。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洁白的雪地被迅速染成刺目的红黑色。

张辰枪出如龙,每一击都简洁狠辣,直取要害。冰冷的枪锋刺穿皮袄,撕裂血肉,挑断喉管。他如同战场上的死神,收割着生命。然而,就在他一枪刺穿一名头目模样的北狄人胸膛时,眼角余光瞥见侧面一道阴狠的刀光!

一个装死的北狄士兵猛地从雪地里暴起,手中弯刀带着恶风,直劈张辰腰肋!这一下时机刁钻,正是张辰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他瞳孔骤然收缩,强行拧身,长枪回撤格挡!

“铛!”金铁交鸣,火星迸射!巨大的力量震得张辰手臂发麻,长枪险险荡开那致命一刀,但冰冷的刀锋依旧在他左臂的甲叶上划开一道深痕,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内衬。

“找死!”秦山狂怒的咆哮在耳边炸响,狼牙棒带着风雷之势轰然砸下!那名偷袭者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头颅便如烂西瓜般爆裂开来。

“少将军!你受伤了!”秦山目眦欲裂。

“皮外伤!死不了!”张辰咬牙,压下左臂传来的剧痛,心头却是一沉。方才格挡时,枪法那一丝细微的生涩迟滞感再次出现,正是父亲昨日在校场上点出的破绽!若非秦山及时出手……他不敢深想,一股冰冷的后怕瞬间攫住了心脏。沙场之上,一丝破绽便是生死之隔!

战斗结束得很快。这队北狄精锐箭手虽然悍勇,但在张辰率领的精锐骑兵冲击下,很快被斩杀殆尽。雪坡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殷红的血在白雪上肆意流淌,又被新雪覆盖。

“留活口!”张辰喘着粗气,勒住战马,左臂的伤口在寒冷中阵阵抽痛。他指着雪坡边缘一个被短矛钉穿了大腿、正痛苦翻滚的北狄人。

秦山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掐住那俘虏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溜到张辰马前,狠狠掼在雪地里。那俘虏满脸血污,眼中交织着恐惧和野兽般的凶狠。

“说!”秦山一脚踏在他受伤的大腿上,用力碾下,“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俘虏发出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却死死咬住嘴唇,用北狄语含糊地咒骂着。

“骨头挺硬?”秦山狞笑,拔出腰间的匕首,冰冷的锋刃贴住俘虏另一只完好大腿的根部,“老子看你身上还有几根硬骨头!”

“等…等等!”俘虏眼中终于露出极致的恐惧,声音嘶哑地求饶,“我说…我说!我们是奉狼主之命,来…来找‘南边的朋友’接头!拿…拿一份关防图!”

“朋友?谁?”张辰的心猛地一沉,声音冰冷如铁。

俘虏的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扭曲出一个混杂着痛苦和某种诡异快意的表情,用生硬但清晰的大梁官话嘶吼出声:“是你们的大官!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贾……”

“相”字刚出口,异变陡生!

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嗬嗬”声,上下颚猛地用力一合!

“不好!他要咬舌!”张辰厉声示警。

然而已经迟了!

秦山反应如电,巨大的铁钳般的手掌闪电般探出,死死掐住了俘虏的下颌!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几乎要将秦山的手指掰断!

“喀啦!”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响起!秦山竟是硬生生捏碎了俘虏的下颌骨!

但俘虏的眼中却闪过一种近乎解脱的残忍笑意。他的舌尖,在巨大的咬合力下,已经齐根断裂!大量的鲜血混合着破碎的肉块,从他无法闭合、被捏得变形的嘴里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雪地。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可怕声响,随即瞳孔涣散,彻底没了声息。

雪坡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血沫和雪粉。

秦山缓缓松开手,看着俘虏那扭曲变形的脸和满嘴的污血,脸色铁青。张辰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俘虏临死前那嘶哑的、只喊出一半的“贾”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海,与父亲临行前那忧心忡忡的目光重叠在一起。

贾似道!真的是他?!

“少将军…”秦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张辰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和左臂伤口的刺痛,声音低沉得可怕:“清理战场,回堡!还有……”他目光扫过俘虏的尸体,“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到堡前旗杆上去!让那些魑魅魍魉都看看,犯我大梁边境的下场!”

“得令!”秦山抱拳,声音如同闷雷。

回到烽燧堡内,肃杀的气氛并未缓解。张辰刚解下染血的铠甲,还没来得及处理臂上伤口,一个更加沉重、如同催命符般的消息,被脸色煞白的老军需官陈伯带到了他面前。

陈伯年纪很大了,背佝偻得厉害,此刻更是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张辰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少将军!祸事了!祸事啊!”

“陈伯,起来说话!何事惊慌?”张辰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粮…粮仓!出大事了!”陈伯抖索着,几乎语不成句,“前日…前日刚到的最后一批军粮…今日开仓检查…全…全霉了!”

“什么?!”张辰和秦山同时失声惊呼。军中无粮,不战自溃!这是天大的祸事!

张辰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亲兵,顾不上臂伤,大步流星冲向堡内深处的粮仓。沉重的仓门被推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霉变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窒息。

昏暗的光线下,堆积如山的粮袋映入眼帘。本该是饱满黄亮的粟米,此刻却呈现出大块大块令人作呕的黑绿色霉斑。更可怕的是,许多粮袋底部已经渗出粘稠的、黑绿色的汁液,散发着腐败的恶臭。

张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外面的雪还要白。他几步冲到一堆破开的粮袋旁,抓起一把霉烂的粟米。入手是湿滑粘腻的触感,霉变的颗粒在指间一捻即碎。

“怎么会这样?不是新粮吗?查验过没有?”他厉声喝问。

陈伯老泪纵横,捶胸顿足:“查验了!入库时都是上好的新粮!老朽亲自验的!可…可才两天啊!就…就全毁了!这…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啊少将军!”

“不合常理……”张辰死死盯着手中烂泥般的粟米,那刺鼻的霉味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奇特的甜腥气,再次钻入他的鼻腔。这气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电光火石间,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幼时随母亲去京城大相国寺上香,曾见过那些为权贵炼制丹药的方士,他们的丹房里,似乎就弥漫着这种…甜腻中带着金属腥气的味道!

他猛地将手中的烂米凑到鼻尖,不顾那浓烈的恶臭,深深地、仔细地嗅闻着。没错!就是这种味道!隐藏在浓烈霉味下的,是一股极其细微、却绝不该出现在粮食中的——朱砂的气息!

朱砂!

丹砂!剧毒之物!

张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都仿佛被冻僵!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摊开手掌,任由那散发着甜腥毒气的霉烂粟米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粮仓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陈伯压抑的抽泣声和粟米落地的沙沙声。

张辰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毒粮,扫过仓外阴沉晦暗的天空,最终,停留在自己刚刚包扎好、隐隐作痛的左臂伤口上。烽燧堡外的厮杀,俘虏临死前那声嘶力竭的“贾”字,还有眼前这堆积如山、散发着朱砂甜腥气的“军粮”……所有的线索,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在他脑中疯狂地扭动、缠绕,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狰狞图景!

这不是意外!绝不是天灾!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绝杀!

有人不仅要他父亲的命,更要这整个北境边军,数万将士,连同这座抵挡北狄的铁血雄关——雁门关!一起死!死得干干净净!

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如同冰与火的洪流,在他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翻腾!左臂的伤口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痛感,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他缓缓地、极其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散发着死亡甜香的霉米之上。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混杂着自己鲜血和毒粮的污秽,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这粮里的毒…比北狄人的弯刀,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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