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声撕裂了冰川的寂静,二十余头白毛生物从四面八方撞碎冰墙,腥臭的寒气裹着冰渣扑面而来。张骁反手挥剑劈开头顶的通风管道口,金属断面在剑锋下裂成锯齿状:“快进!”陈青梧拽着陆子铭的背包带,三人几乎叠成一团挤入管道,身后的冰墙轰然坍塌,雪怪利爪刮擦金属的刺耳声紧跟而上。
“这玩意儿是拿希特勒的洗衣粉喂大的吧?”陆子铭缩在管道拐角,手电光扫过种子匣表面的卐字符,匣内六枚琥珀状种子泛着诡异的蓝光,“纳粹搞基因改造,连雪人都能整成看门狗!”
“闭嘴省点氧气!”陈青梧踹开一块堵路的碎冰,头灯照亮前方管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张骁,这管道通向哪儿?”
张骁的青铜剑卡在冰缝里,剑柄一震,内力顺着剑身震碎冰层:“系统地图显示是旧实验室的排气系统——小心头顶!”
一道黑影骤然从上方通风栅栏扑下,雪怪腐烂的獠牙几乎贴上陈青梧的后颈。她反手掷出冰镐,镐尖精准扎入怪物眼眶,荧绿色的黏液喷溅在管壁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陆子铭抓起一捧雪擦掉手背溅到的黏液,疼得直抽气:“这血带强酸!张骁,你剑上的内力能挡多久?”
“够砍完这群畜生!”张骁挥剑劈开前方凝结的冰障,剑气震得管道嗡嗡作响。陈青梧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停!温度不对劲——”
管道深处的金属壁泛起暗红,陆子铭的测温仪发出刺耳警报:“下面有地热泉!再往前就是熔岩层!”
三人贴着管壁缓缓挪动,陈青梧的登山靴底已被烤得发软。透过裂缝,百米下的赤红岩浆如巨兽的咽喉般翻涌,热浪卷着硫磺味冲进管道。张骁剑尖挑起一根锈蚀的铁索:“对面有桥!”
那是一座横跨熔岩裂谷的铁索桥,桥板早已腐朽,仅剩几根钢缆孤零零悬在岩浆之上。陈青梧解下安全绳系在腰间:“我先过,陆子铭殿后。”她刚踏上桥板,一根钢缆突然崩断,桥身猛地倾斜。张骁甩出登山绳缠住对岸桥桩,绳结在高温中吱吱冒烟:“抓紧!”
陈青梧凌空荡向对岸,雪怪却在此刻撞破管道末端。两头怪物纵身跃上铁索,利爪撕扯着摇晃的钢缆。陆子铭抓起种子匣砸中一头雪怪的鼻梁,匣内蓝光骤亮,怪物惨嚎着坠入岩浆。张骁趁机挥剑斩断最后两根钢缆,桥板连同雪怪一同跌入火海。
“实验室入口!”陈青梧指向岩壁上嵌着的青铜阀门,门缝渗出阴冷的白雾。陆子铭用发丘印撬开门锁,一股防腐剂混着铁锈的怪味扑面而来。
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照亮一排玻璃罐,双头雪豹、三眼狼的标本在福尔马林中浮沉。陆子铭翻出一本泛黄的实验日志,指尖扫过德文笔记:“1944年3月……x-12血清导致实验体肌肉暴增,但神经系统崩溃。他们用喜马拉雅雪人的基因做中和剂——”
一声铁链拖地的闷响打断了他的话。陈青梧的头灯扫向角落,四具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干尸被铁链锁在墙边,胸腔裂口处钻出荧光蠕虫。张骁剑光一闪,虫尸溅在实验台上,腐蚀出焦黑的凹痕:“这地方不能久留,找配方!”
陈青梧撬开保险柜,冷藏管内的荧蓝液体让她瞳孔一缩:“抗辐射药剂……但配方缺页!”她迅速将文件塞入防水袋,屋顶突然传来机枪扫射声。五名黑衣人顺着悬梯滑下,子弹击碎玻璃罐,福尔马林液混着碎玻璃泼向三人。
“特工追来了!”张骁挥剑格挡子弹,火星在剑刃上炸开。陆子铭抛出土制烟雾弹,浓烟瞬间充斥实验室。陈青梧趁机冲向通风口,却见特工首领从阴影中闪出,德语冷笑如毒蛇吐信:“把种子交出来!”
军刺寒光直逼陆子铭后心,张骁掷出青铜剑击飞武器,顺势一记武当绵掌拍中对方肋下。特工首领踉跄撞上实验台,碰翻了装有荧蓝药剂的烧瓶。液体泼洒在雪怪尸体上,血肉瞬间沸腾溃烂。
“药剂能腐蚀它们!”陈青梧将剩余药剂灌入喷雾器,朝着扑来的雪怪横扫。蓝雾所过之处,怪物哀嚎着化为血水。三人冲向货运通道,陆子铭瞥见墙角木箱渗出暗红血迹:“有活口!”
木箱轰然炸裂,一名浑身脓疮的特工抽搐着举起引爆器:“一起死吧——”张骁剑光掠过,断腕与引爆器同时落地。陈青梧抢过引爆器,倒计时定格在00:07。
冲出隧道口,月光下的雪原寂静如坟场。陆子铭展开地图:“东南方有夏尔巴人村落,但特工放了追踪犬。”陈青梧擦掉睫毛上的冰霜,望向张骁:“绕不过,就杀过去。”
张骁沉默点头,青铜剑映着雪光,剑锋一滴血缓缓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