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意让两个人聊，也算小情侣间的私事。
方循然被带到叶言那间审讯室外，方堂给他解了手铐，“第二次了，儿子，你要是实在喜欢我给你多铐几天就好。”
“爸，您能说点好听的吗？”方循然撂下一句，迫不及待进去找叶言。
叶言抬眼，看见方循然激动的要站起来，被桌子挡着，起不来。
“方循然，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叶言向他伸手。
“没事，你呢？”方循然连忙给他解开，将他抱进怀里。
“对不起，都是我要把它带出去，连累你了。”叶言环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口。
方循然宽慰他，“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你。”
“你不要让他们销毁，那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我已经得到最宝贵的了，我有你就够了。”方循然说着想亲叶言，被他慌乱挡住。
“不行，他们在看着。我们在家里的都被拍下来了，不能亲。”叶言想起那事脸又红了，语气焦急。
方循然不知道这事，意外的往审讯室窗子那看了眼。
里边看不到外边，方循然知道，他也参与过审讯。
“好，不亲。”方循然拉着叶言躲到角落，借着身形把他挡的严严实实，“抱一会，不亲。”
叶言乖巧的任由他抱。
方循然抱着他，压下心底的躁动不安。他让叶言从怀里抬起头，弯腰和他对视，“你方叔叔找我说你做519一开始是为了重启一个项目？为了哥的腿？”
“嗯，是这样的。”叶言轻声应下。
“他们都知道了，要我同意销毁就重启项目。”方循然和他说。
叶言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往方循然怀里扎，声音传出来闷闷的，“他们怎么能这样？讨厌死了。”
“不哭，我会答应的。”方循然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叶言没哭。
他听见方循然的话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你会难过的，不行，我不同意。”
“礼物什么时候都可以再送，哥哥的腿还是要尽早。而且我有你了，有你就够了。”
“你怎么这样啊，你好烦。”
尾音拉长，叶言抱怨着。
“有没有其他办法？比如，把它换成一把普通的枪？”方循然给他出主意。
叶言从方循然怀里抬头，红着眼和他对视。
“你真的不会难过吗？我好不容易送你一个东西。”叶言还是不肯，又缩回去。
方循然知道他动摇了，但是顾忌自己的心情。他心情好的笑了笑，将人捞出来对视，“没关系，就算它没有现在厉害了，它也是你一开始送我的枪，就当换了子弹，一样的。”
“不一样，不行。”叶言。
“乖乖，你为我想着我很开心，这样就够了。”方循然捧着他的脸，低头快速在叶言唇上亲了一下。
叶言猝不及防，视线往玻璃窗飘去。他被挡的严实，看不到玻璃窗。叶言松了口气。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在外人围观下亲昵。
“你干嘛啊，都说了不亲。”叶言忘了难过，软绵绵的指责方循然。
方循然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神情，控制不住又亲了一下，“喜欢你，忍不住了。”
“方循然！”叶言被他气到，厉声喊他。他脸色不好，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这会又气又羞。
方循然一点不正经的应他，尾音轻佻，“在呢。”
“你一块碎片都别想要！我全给你毁掉！”
“乖乖我错了，最起码留一块，留个手环给我就成。”
叶言还是惦记着519的事，和方循然没吵几句有点丧气的垂头，手指绞着方循然衣摆。
“乖乖，虽然我会有点难过，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留不住它，他们不论怎样都会要你销毁的。说不定你这次不答应，他们就威胁你要去挖点点的坟呢。”方循然看他无措的样子，拿点点吓唬他。
叶言顿时炸了，“他们敢！他们挖了点点，我就把研究院挖了！”
“好了，没事，只是说一说。打个比方。没关系，答应吧。没事。”方循然顺着他的背，一连说了好几个没事。
叶言和他对视片刻，眼神飘忽，低下头有点心虚了。
“那你要什么和我说哦，我补偿你。”叶言抓着他的手贴到脸上，偏头靠着。
方循然凝视他，忽的笑了一下，“我生日那天听我的，我就只想要这个。”
叶言动作停下，结结巴巴的，“好，好。”
“阿言，我要一整天。”
“我，我......，不行。”
“你可以，我相信你。”
叶言不说话了，埋进方循然怀里一动不动，像只鸵鸟。方循然了解他，没再多说，
“好了，出来吧。商量好没？”方堂敲门后推开，看着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心里就烦。
叶言轻推一下方循然，让他松开。方循然看他一眼，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答应他们。”
他说完，松开叶言转身出去了。
方循然一走到门口，就有人拿着手铐将他铐起来。
叶言不悦的蹙眉，“没必要吧。”
“以防万一，这小子一身蛮劲，这不得防着点？”方堂进门坐下，摊开手掌指向椅子，示意叶言坐下。
叶言踱步走到椅子边上，左手扶上椅背但是并不坐下。他抬眼，和方堂对视，“方叔叔，我可以销毁，但是得按我的方式来。”
“你的方式？换一种子弹？也可以，只要把涉及基因的那些部分处理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还有要求。”
“我知道，重启秦教授的那个项目，我们批了。”
叶言听他这么说，忽地笑了下，脸上挂着温和，笑意不达眼底，“这个项目是你们要启动的，不是我的要求。”
方堂眯眼，“怎么说？”
“你们等我的项目成果，不就是想看我有没有能力完成肢体重塑的项目吗？就看方循然不懂这些，在背后忽悠他。”叶言走到椅子前坐下。
他一开始还没想通，这些人为什么等一年多，在知道他在做什么后也不制止，反而等着他的成果。
方循然的话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想通。
这要换了别人肯定不会认，要不然平白又要多许诺出东西。但是方堂是谁？方循然的父亲。他们俩要是结婚，叶言也要喊一声“爸”的。他偏心一点叶言，那是正常的。
“嗯，真聪明。”方堂满脸笑意，“那你想要什么？”
“去查净水厂。”叶言认真观察着方堂的神色，见他眉心微皱笑意淡了些，眼中有一丝疑惑，就知道他并不知情。
叶言贴心的给他解释，“上次袭击后我去过净水厂，发现那里有人偷水出去卖。”
方堂撑着桌子站起来了点，略显急迫的追问，“还有呢？”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叶言顿了下，“你们为什么非得要我销毁519？它对现在的情况来说不是很好的助力吗？”
“你知道三秒就让那么大的生物溃散死亡，换到人类身上会有多恐怖吗？要是被知道了，你活不过几天的。他们会想尽办法除了你。”方堂坐回去。
“不计代价。”
他似乎还觉得不够，补充道。
叶言觉得他们太夸张了，一柄枪而已没必要这样。
“还有，有消息说，阿尔法项目已经有国家知道了。”方堂面色严肃，“你这一年都不出军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次你跑出去的突然，他们没见过你也没反应过来，我们去的还算及时，不然你和你哥可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叶言放在桌板上的手指弯曲，虚握成拳。他脸上的神情凝滞，“怎么回事？研究院里知道的人又不多。”
方堂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你忘了你当时的要求？”
叶言没忘。
“他们顺着这一点东西就摸到阿尔法项目了？”叶言质疑。他没和这些接触过，不知道其中波澜凶险。
“今年八月的时候，全球通讯恢复。这还是全球通讯恢复，这些大点的国家，哪个不是第一年就恢复了？”方堂叹气，“也就是你这一年安分了些，不在外走动，不然怕是瞒不住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