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猛地一张口,那口黑血如一道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瀑布般喷涌而出,腥臭味刺鼻至极,像一盆滚烫的脏水“哗”地泼在了我原本就紧绷如弦的神经上。
那黑血溅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噗噗”的声响,溅起的小血滴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那光泽如同一双双邪佞的眼睛,阴森地盯着我。
那黑血浓稠得好似刚研磨好的墨汁,在光洁的地面上缓缓地、如同一条贪婪的黑色蟒蛇般蔓延开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那刺鼻的气味直钻我的鼻腔,熏得我眼睛都有些酸涩,视觉上那浓稠的黑色冲击和嗅觉上这股令人窒息的刺激,让我不由自主地狠狠皱起了眉头。
大厅里原本嗡嗡如苍蝇乱飞般的议论声,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凝固了一般,沉重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能听到周围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和这压抑的空气做着斗争。
周围的人们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屏住了呼吸,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心跳声,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如同湍急的溪流般流动的声音。
我还能听到大厅里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能真切地感觉到赵大人那道阴恻恻的目光,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缓缓地落在我的背上,那目光仿佛实质一般,黏腻而阴冷,让我的后背瞬间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触觉上这股不适让我全身的神经都警觉了起来。
“好戏开场了,”我心里冷笑一声,一股无名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般从丹田猛地窜起,烧得我浑身滚烫。
我的脸颊变得像被火烤过一样滚烫,能感觉到血液在脸上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动,仿佛眼前都能浮现出自己涨得通红的脸庞。
大厅里原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此时就像被点燃了引线的火药桶,而我在这股汹涌如浪的恶意中,却逐渐冷静了下来,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宝剑般如炬,准备揭开这背后的阴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像一把尖锐的针般直冲鼻腔,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那股铁锈味异常刺鼻,像无数只小虫子在我的鼻腔黏膜上乱爬,刺激得我忍不住想要咳嗽。
我努力压下这股恶心,缓缓走到老王身边,伸手搭上他枯槁的手腕。
他的手腕粗糙而干燥,触感如同砂纸在手掌上用力摩擦一般,硌得我的手掌生疼。
脉搏紊乱得如同狂风中的乱麻,时而强劲如擂鼓,那鼓声震得我手掌发麻;时而细弱如游丝,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皮肤粗糙干燥得像是久旱了几个月的土地,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纹。
用手轻轻触摸,能感觉到那些裂纹如同深深的沟壑一般,割着我的手指。
我凑近仔细观察他的面容,眼窝深陷,如同两个深邃的黑洞,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吞噬进去;嘴唇干裂,像是干涸了许久的河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脸色呈现一种诡异的灰青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像一张来自地狱的鬼脸。
一股腐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混杂着各种草药的味道,像一群调皮的小虫子般刺得我鼻子发痒。
那股气味刺鼻难闻,像是腐烂的尸体和刺鼻的草药混合在一起,让我几乎窒息。
李神医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像一根尖锐的针般在耳边响起,“哟,这不是墨家大少爷吗?怎么,对着这病入膏肓的老王,束手无策了吧?我早就说过,你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尖叫,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乱飞,让我心烦意乱。
我瞥了他一眼,他正一脸得意地抱着胳膊,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轻蔑。
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刺得我心里一阵刺痛。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像一群讨厌的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那嗡嗡声不绝于耳,仿佛无数只蚊子在我的耳边盘旋,让我更加烦躁。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周围的嘈杂和李神医的讥讽都屏蔽在外。
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平稳而有力,像沉稳的鼓点,让我逐渐平静下来。
老王的病症的确复杂,各种症状交织在一起,像是打了个死结,让人无从下手。
但越是复杂,就越能看出人为的痕迹。
我回想起在药库里看到李神医与小张交流时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有小张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的一丝慌张,这些细节如同隐隐的线索,让我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存在勾结。
我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药库里看到的那些药材,一些看似普通的药材,如果搭配不当,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老王的病,就是被人刻意用药物调理出来的!
“李神医,”我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你对老王的病,似乎很了解?” 李神医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得意,“我当然了解,这可是疑难杂症,一般人根本治不好!不像某些人,只会装腔作势……”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墨白!你竟然偷换药材!” 药库管理员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指着我大声喊道,“我亲眼看到你把药库里的药材换成了其他的!现在你用的药材肯定有问题!”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指责声像潮水般涌来。
那指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我淹没在这声浪之中。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都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我所有的药材都是从药库里正常领取的,我有证据!” 我从怀里掏出之前在药库挑选药材时特意留下的记录,上面清楚地记载了每一味药材的名称和数量。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查看记录时,我震惊地发现记录上的字迹竟然有些模糊,部分关键信息似乎被人用特殊药水涂抹过。
我心中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我努力回忆着药材的特殊标记,想起其中一种药材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划痕。
我赶紧向药库的其他工作人员求证,他们也证实了我所说的情况。
同时,我注意到小张在我回忆过程中眼神闪躲,表情十分不自然。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双脚也在地上不安地挪动着。
有了这些新的线索,我更加坚定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众人看到我通过其他方式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目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缓缓地从我的身上移向了李神医和小张,原本指向我的指责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猜忌的目光。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像是要把李神医和小张看穿。
李神医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嘴唇快速地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小张则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我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李神医,”我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如霜,“现在,你还觉得老王的病是疑难杂症吗?”
我的目光落在老王身上,他依旧昏迷不醒,但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让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病……”我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恐怕另有玄机……”
老王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像一把冰锥子扎进我心里,寒意顺着脊梁骨就往上爬。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掉进了冰窖里。
这绝对不是一个濒死之人该有的表情!
那笑容里藏着东西,藏着…嘲弄?
还是别的什么?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个赵大人一直看戏,现在又如此轻易地想要把这件事带过,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难道他和李神医背后还有更深的勾结?
我在这医道大会上,看来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网,不过,我墨白可不会轻易就范。
之前的推测瞬间清晰了九成。
“另有玄机?”李神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强撑着最后一丝傲慢,干笑两声,“墨白,事到如今,你还想故弄玄虚?老夫行医数十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这就是典型的……”
“典型的被人下了套,对吧?”我猛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大厅里,每一个字都砸在李神医和那个抖得像筛糠的小张脸上。
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大厅里回荡,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原本温暖的气温也骤然下降,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呼应着这紧张的时刻。
大厅里的桌椅似乎也在微微晃动,墙上的装饰画也有些歪歪扭扭,周围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李神医,你行医数十年,难道连最基本的药理相克、蓄积致病的道理都不懂吗?还是说,你懂,但你就是利用这个来害人?”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刀,死死锁定李神医,“老王的脉象,初探之下确实紊乱复杂,似有多重病灶并发。但!细细辨别,他体内分明有数股性质截然相反的药力在互相冲突!一股阴寒刺骨,像冰棱般侵蚀脏腑,那股寒意仿佛能穿透我的手掌,让我不寒而栗;一股燥热似火,像炽热的岩浆般灼烧经脉,那股燥热仿佛能烤焦我的皮肤,让我汗流浃背!这根本不是自然得病该有的样子!这分明是有人长期、刻意地给他喂食了多种药性相冲、甚至相克的药物!”
我一边说,一边踱步,目光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李神医和小张。
“比如,‘寒髓草’配上‘离火精’,短时间看似乎能中和,但日积月累,就会在气海深处凝结成难以化解的寒热双煞,不断冲击,造成他现在这种时而狂躁吐血,时而气若游丝的假象!”
“还有他这面色,灰败中透着诡异的青紫,嘴唇干裂,皮肤枯槁如同老树皮,这根本不是单一病症能造成的!这是长期服用‘蚀心兰’和‘腐骨藤’的混合汁液,才会有的典型中毒迹象!这些药材,单独拿出来,或者用量极微时,或许还能有点别的用处,但像这样搭配,长期服用,就是要人命的毒药!”
我猛地停在李神医面前,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他急促而带着恐惧的呼吸。
那呼吸急促而滚烫,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和恐惧的味道。
“而这些药材,恰恰就是前些日子,你李大神医给老王‘调理身体’时开的方子里的几味主药吧?当然,你很高明,每次用量都极小,还用其他药材掩盖,让人难以察觉。直到今天,借着医道大会,你想引爆这一切,给我扣上治死人的帽子!”
“至于你,”我转头看向已经快瘫软在地上的小张,语气冰冷,“你跳出来指证我换药,无非是想坐实我的‘罪名’。可惜啊,你没想到我留了一手,有详细的取药记录!你那点小伎俩,在我面前,简直可笑!”
大厅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寂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李神医和小张身上。
那目光炽热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无所遁形。
我能清晰地看到李神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像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那张平时写满傲慢和自负的老脸,此刻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局,怎么就被我这个“绝脉的废物”三言两语给破了。
小张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不……不是我……是李神医!是他逼我的!是他给了我好多灵石,让我配合他,让我偷偷在给墨白少爷准备的药材里动了手脚……不,不是,是让我作伪证……我……”他语无伦次,彻底崩溃了。
真相大白!
人群瞬间哗然!
“原来是李神医搞的鬼!”
“太恶毒了!为了打压年轻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还有那个小张,助纣为虐,也不是好东西!”
“赵大人!这必须严惩!”
无数道愤怒和鄙夷的目光射向李神医,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不是装的,是气急攻心!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冰冷。
李神医背后若无人支持,他一个元婴境的医修,未必敢在医道大会上如此明目张胆地针对我。
那个赵大人,从始至终都一副看戏的姿态,直到此刻才假惺惺地站出来,命人“控制住”李神医和小张,嘴里说着要“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掠过,没有赞许,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和……算计?
我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再次警铃大作。
果然,赵大人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好了!此事暂且记下,自有公断!医道大会乃是盛事,岂能因此中断?下一位病患,抬上来!”
他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陷害与反击,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我看到李神医被拖下去时,那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像是在说:墨白,你等着,这事没完!
呵,没完?我墨白等着。
我转过身,目光投向大厅入口处,那里,几个力士正抬着一副担架,缓缓走来。
新的挑战,或者说,新的陷阱,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明璃和明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不远处,明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怒火,而明霜则递给我一个“小心”的眼神。
我突然想起,明璃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偷偷给我送过一些珍贵的药材,而明霜总是在一旁默默支持着我。
她们的这些举动,似乎不仅仅是出于简单的朋友关系,或许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情感关联。
我冲她们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绪。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