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名的手臂上，那个血红的“零”符号迅速消退，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他的眼神却凝重如铁。
守序者的黑色光刃划破空气，残留的能量波动还在空气中回荡。可那道黑影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残存的空间裂痕缓缓闭合。
苏婉儿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你还好吗？”
“没事。”杨名深吸一口气，神眼仍在高速运转，“但它刚才……似乎看到了我体内的某种东西。”
“什么？”她皱眉。
“不知道。”他摇头，目光扫向四周，“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他们一定会再来。”
两人迅速撤离旧城遗迹，穿过荒芜的废墟，回到临时据点。
灯光昏黄，电脑屏幕微亮。
杨名坐到桌前，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同时启动神眼能力，试图追踪刚才那道信号的源头。
视野中，能量谱系图再次浮现，一条幽蓝色的数据链正在不断延伸，最终汇聚成一个闪烁的坐标点。
“找到了。”他低声说。
苏婉儿凑近一看，眉头紧锁：“这是……沈家旗下的废弃能源站？”
“没错。”杨名点头，“而且这个节点的能量波动频率，和弑神因子有高度相似性。”
他调出数据库中的资料，发现这座能源站曾是沈家早期开发的实验基地，后因技术问题被封存。但最近三个月，该站点频繁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甚至有几次短暂的异能反应记录。
“他们在那儿搞什么？”苏婉儿喃喃。
“我们得去一趟。”杨名眼神坚定，“如果‘零’组织真的在利用四大家族的部分资源进行实验，我们必须掌握证据。”
苏婉儿沉默片刻，点头：“需要伪装身份。”
“我已经准备好了。”杨名从抽屉里取出两个电子证件，“假身份、伪造履历、还有黑客设备。”
“看来你早有打算。”
“从看到‘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迟早要正面交锋。”他抬头看向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两人收拾完毕，连夜出发。
数小时后，他们抵达沈家废弃能源站外围。
这里已被封锁多年，周围布满监控探头与自动防御系统。但杨名的神眼轻易锁定所有死角，并找到一处维护通道的接入点。
“可以进去。”他轻声道。
他们悄然潜入地下控制中心，在主服务器中搜索关键数据。
随着权限逐层突破，屏幕上开始跳出大量加密文件。杨名一边破解，一边让苏婉儿协助整理信息。
突然，玉佩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蓝光闪烁不定。
“它怎么了？”杨名察觉异样。
“不……是我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苏婉儿皱眉，将玉佩贴在屏幕上。
瞬间，一串全新的数据流涌入系统，原本加密的文件竟然开始自动解密。
“这是……”杨名瞳孔一缩。
屏幕上浮现出一份名为《零号计划·第一阶段》的文档。
内容令人震惊——
【目标：通过弑神因子激活‘钥匙’潜能】
【辅助单位：四大家族部分高层（名单略）】
【核心任务：引导命运之门开启】
【当前进度：73%】
“他们居然渗透到了家族内部……”苏婉儿脸色苍白。
杨名咬牙：“这还不是全部。”
他继续翻阅，发现其中一段标注着红色警告：
【注意：‘钥匙’已失控，建议立即执行‘回收’程序】
“他们一直把我们当成工具。”他冷笑，“现在倒好，连工具都不想用了。”
就在这时，警报声骤然响起。
“糟了！”苏婉儿惊呼，“有人入侵我们的终端！”
杨名立刻切断连接，拔掉主机硬盘，砸碎显示屏。
“走！”他拉着她冲出控制室。
外面的走廊中，几台巡逻机器人已经启动，红外扫描线来回扫动。
“他们发现了。”苏婉儿低声道。
“不。”杨名眯起眼，“是守序者的人。”
果然，一道模糊身影出现在前方拐角，身上的黑雾缭绕，隐约可见胸口的“零”徽章。
“他们来得好快。”杨名冷哼一声，神眼瞬间锁定对方的能量节点。
但就在他准备出手的一瞬，那黑袍人却抬手一挥，一道数据流直接打入空气。
“他在上传信息！”苏婉儿惊呼。
杨名猛然跃起，一拳轰向对方胸口，却穿透了虚影。
那是全息投影。
真正的守序者早已离开。
“混蛋！”他咒骂一声，回头看向苏婉儿，“我们暴露了。”
“但他们也没拿到完整数据。”她握紧手中的硬盘，“至少我们拿到了一部分。”
“还不够。”杨名沉声道，“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彻底揭开他们的底牌。”
他重新戴上手套，打开随身终端，调出神眼解析出的其他异能节点。
“下一个目标……陈家医药军工。”
“那里不是有军方合作项目吗？”苏婉儿皱眉，“安保等级比沈家还高。”
“正因为如此，才更值得怀疑。”杨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如果弑神因子的实验真涉及医药军工，那就说明‘零’已经在布局大规模复制。”
“你是说……他们想制造更多‘钥匙’？”
“不排除这种可能。”他眼神锐利，“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成之前，摧毁一切。”
两人迅速撤离废弃能源站，返回临时据点。
夜色下，杨名盯着终端屏幕，忽然发现硬盘中多了一段隐藏数据。
“这是……”他点击打开。
一行字缓缓浮现：
【想要真相，就来‘天机阁’】
“天机阁？”苏婉儿疑惑。
“地下最大的情报贩子聚集地。”杨名低声道，“据说只有最顶尖的黑客才有资格进入。”
“也就是说……”她顿了顿，“这是某位神秘盟友留给我们的线索。”
“或者陷阱。”杨名眯起眼，“但我必须去。”
“我也去。”她毫不犹豫。
杨名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明天一早，出发。”
他关掉终端，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而神眼中，依旧浮现出那张能量谱系图。
某个角落，一个新节点正在缓慢生成。
“零”的阴影，仍未散去。
杨名猛地起身，抓起外套。
“走吧。”他说。
“去哪儿？”苏婉儿问。
“去见一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