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王直人还未至,声音先到,
随后就看见一极其年轻、俊逸的男子,身穿银白飞鱼服,腰挎绣春刀,
从白府走出,身后跟着一名清冷美女,看穿着,竟然也是锦衣卫百户。
外面围观的人群中,一名身材消瘦,眼带淫邪的男子,悄然离去...
“你是何人?本官怎么不知有镇抚使驾临我昌州?”
罗定国看着银白飞鱼服,还以为王直是一位镇抚使,
可所有镇抚使他都认识,也不记得有这一位啊!
王直也不想继续废话,直接无视罗定国,大声朝着外围的百姓喊道,
“昌州白家,勾结白莲教,藏匿反贼,已被抄家灭族!
如有平时受其迫害的百姓,可来此处伸冤!我锦衣卫替你们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百姓既惊又喜,
惊的是,强大的白家居然被灭,
喜的是,终于有人要替他们做主了。
大量百姓开始涌上前,也无人再理会罗定国。
李勇吩咐郭伟良在白家门口搭起了台子,专门受理百姓的冤案。
......
就在白家被查抄之时,昌州城的另外两大家族,朱家和沈家,也都慌了神。
以前串通原昌州知州盛怀德,贩卖管制物资的时候,他们三家就是一起的。
但是那时,朝廷也没清洗他们,本以为逃过一劫。
没想到,现在白家转瞬就没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
朱家家主朱烈秘密会见沈家家主沈从言,
昏暗的密室内,烛火摇曳,朱烈一身黑袍,
“白家已经完了,保不齐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两家,沈兄有何打算?”
沈从严依然穿着他白蓝相间的家主长袍,“要不,我们直接让...出面?”
说着手指指向上面,却被朱烈直接打断,
“不可,他们也不会出面,如果把他们供出来,我们只会死得更惨!”
沈从严无奈摊手,“那朱兄的意思?”
朱烈思索片刻,眼神逐渐坚定,“我们带着族中嫡系跑吧!”
如果是大范围得逃跑,一定走不出昌州城,
但如果是只带领嫡系几人,兴许还能逃走。
两人议定,朱烈就从密道回了朱家,
准备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和两个兄弟以及他们的一个儿子,直接从密道逃走。
那密道是朱、沈、白三家共同挖掘的,为的就是他日遭遇不测,能从密道出城。
现如今,白家覆灭,他们已经将密室通往白家的密道封死。
只要带上嫡系几人,先来这间密室,就能出城。
这次,他连妻妾、庶子都不带,只要能逃走,一切皆可重来!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沈从言后脚就把朱家通往密室的门也给堵了。
还亲自去了锦衣卫千户所自首。
将朱烈找他商量逃跑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得王直也是一惊,这些人出卖起队友来,还真是不带一点犹豫的!
坐在主位的李勇,一直眯眼,盯着沈从言,
看得他还有点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疑惑发问,
“李大人,您这是...”
王直坐在一旁,且换了常服,只让沈从言觉得,他是李勇的下属。
此时,王直轻轻咳嗽两下,手指藏在一旁,疯狂用拇指搓着食指中指。
沈从言发觉王直的异常,举目望去,又看见他的手指在搓动,瞬间就明了。
赶忙补充,“李大人,我沈家愿意献出一半家财,给锦衣卫的弟兄解暑!”
李勇不为所动,将头转向另一边,因为王直已经给他比了一个“八”字。
“六成!李大人,我沈家众人也还要生活,我们愿意献出六成!”
李勇依旧不为所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
既不说话,也不看沈从言。
王直适时出声,“李千户,这白家和朱家还有许多城中产业,不如找个信得过的家族,拿去经营...”
沈从言闻言,一拍脑门,他怎么把那两家的产业忘了,
只要锦衣卫把两家的产业给他,那他送出去再多,也不亏啊!
沈从言似是下定决心,一咬牙,
“李大人,我沈家愿意交出八成家产,
不过,希望李大人能把朱、白两家城中的产业交给我沈家打点,
以后沈家将每月的一半收益献给李大人,如何?”
李勇一改之前的严肃和冷淡,变得温和,满脸笑意。
“沈家主,这说的什么话,朱、白二家的产业就有劳沈家主多费心啦!”
沈从言满面春风得离开了锦衣卫千户所,他一走,李勇就站起身,站在了王直身旁。
有外人在,装一下得了,现在人都走了,自己还坐上首,怕是不合适...
王直思考片刻,一脸邪笑得对李勇说,
“先留着这个沈家,还有那个罗定国。
对了,你也给李斌写密信,就说罗定国妨碍你清洗城内大家族,
告诉他,你已经成功拉拢了我,我这人嫉恶如仇,只要他勤政爱民,我就是他忠诚的拥趸。
而且你还对我说过:三皇子也是嫉恶如仇,一心为民的贤王。”
李勇虽然没有王直老谋深算,但是听这意思,王直是准备到时候,连带沈家和罗定国一并收拾。
还要让三皇子背上贤王之名,“被动”地一心为民。
朱家
准备好一切的朱烈,带着计划好的嫡系五人,直接下了密道,
一路向前,来到那间密室的门口,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大门。
心中焦急,还不断敲门并大喊,
“沈兄!我来了,快开门呐,我们一起离开!”
喊了许久,也不见那边有动静,气愤的朱烈一拳打在门上。
差点将整个密道都震塌了,朱烈的儿子慌忙上来劝阻,
“父亲,别冲动,你再打下去,门没开,我们就先埋这里了!”
“是啊,兄长,我们先撤回去,再想其他办法出城吧!”
朱烈也无奈,心中暗骂沈从言不讲武德,
‘他定然是自己跑了,还故意将密道堵死,不让我跑!可恶!’
从密道出来,朱烈就看见一个笑盈盈的年轻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正对着密道口,
像是专门在此处等他,周围站满了锦衣卫,全部拿弓弩对着出口。
“朱家主,这是准备上哪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