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您三思啊!”周半玄几乎要给林宇轩跪下了,那张老脸上写满了焦急,“三只红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老朽虽然略懂皮毛之术,但也只敢对付些小鬼小妖,红厉……那可是要命的玩意儿!”他搓着枯瘦的手,指节泛白,“您一个人去,简直是羊入虎口啊!”
林宇轩停下脚步,夜风吹动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没回头,只是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周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此事我必须去做。吴亮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被那畜生折磨。”
“可是……”周半玄还想再劝,却被林宇轩打断,“这样吧,周先生,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
周半玄一愣,他没想到林宇轩会这么说。
说实在的,他心里怕得要死,腿肚子都在打颤。
可林宇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推辞,岂不是显得贪生怕死?
再说了,林宇轩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本事,说不定真有什么奇招呢?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林先生,老朽就舍命陪君子!”
林宇轩这才转过身,拍了拍周半玄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
周半玄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纸符篆,口中念念有词,指尖一弹,符篆燃起幽绿色的火焰,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不一会儿,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一个是身材臃肿,满脸褶子的陈慧婆;一个是瘦高个,脸色蜡黄的更夫陈宇轩;还有一个是面色铁青,眼圈发黑的张棺匠。
“周半仙,出啥事了?大半夜的……”陈慧婆气喘吁吁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周半玄赶紧上前几步,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三人一听是红厉,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红……红厉?!”陈慧婆吓得嘴唇哆嗦,“那……那玩意儿可是吃人的啊!”
陈宇轩也吓得直打哆嗦,手里紧紧握着铜锣,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有张棺匠相对镇定些,但脸色依旧难看:“周半仙,你确定是红厉?那东西可不是轻易能碰的……”
周半玄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可现在林先生的朋友被那畜生缠上了,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林宇轩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三人,注意到他们身上都佩戴着一种特殊的符箓,符箓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周半玄给他们准备的护身符,能够帮助他们保持清醒,抵御红厉的阴气侵袭。
“林庆嫂,唉……”周半玄长叹一声,开始讲述林庆嫂的悲惨故事,“那林庆嫂原本也是个苦命人,丈夫早逝,留下她和三个孩子相依为命。为了养活孩子,她起早贪黑地干活,可老天爷偏偏不让她好过,三个孩子都先后夭折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失常,最后投井自尽了……”
周半玄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可她死后怨气不散,化为了红厉,专门残害孕妇和婴儿。这些年来,村里已经有十几个孕妇和婴儿遭了她的毒手……”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走吧。”林宇轩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不敢多言,紧跟在林宇轩和周半玄身后,朝着村西走去。
夜色越来越深,寒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有无数鬼魅在其中游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村西第五家,就是林庆嫂的故居。
那是一栋破败不堪的土坯房,屋顶塌陷,墙壁斑驳,窗户上糊着破旧的纸,在风中瑟瑟作响。
众人站在院门外,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寒意扑面而来。
“林先生……”周半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就是这里了……”
林宇轩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柴房。
“林先生,小心!”周半玄刚想提醒,却见林宇轩已经推开了柴房的门,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他进去了……”陈慧婆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发生事件]
林宇轩领头,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西摸去。
夜,像一块巨大的黑幕,沉沉地压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周半玄手中符篆燃烧的幽绿色火焰,像鬼火一样跳动着,勉强照亮了脚下的路。
越往西走,周围的房屋越发破败,黑洞洞的门窗像一只只怪兽的巨口,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突然,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来,紧接着,整间屋子都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
“妈呀!”陈慧婆吓得一声尖叫,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差点没站稳。
陈宇轩也吓得够呛,但他还算镇定,猛地敲响手中的铜锣,“铛——”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说来也怪,这锣声一响,那间屋子的晃动竟然小了许多,但“吱呀”声却更加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抓挠着门板。
然而,这锣声似乎也激怒了其他的“东西”。
几乎是同时,周围几间屋子都开始晃动起来,比之前更加剧烈,有的甚至连房梁都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眼看就要塌下来!
“不好!”周半玄脸色大变,“这锣声虽然能震慑一些孤魂野鬼,但对厉鬼却有反效果!快停下!”
陈宇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停止敲锣,但已经晚了,周围房屋的晃动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有无数厉鬼破门而出,将他们撕成碎片!
林宇轩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大家小心,情况不妙!”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紧紧地跟在林宇轩身后,生怕掉队。
终于,他们来到了林庆嫂所在的破旧瓦房区域。
与之前的喧嚣不同,这里一片死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
周半玄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这里就是红衣领地了……厉鬼的怨气太重,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慧婆和陈宇轩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张棺匠虽然勉强站着,但双腿也抖得像筛糠一样。
“林……林先生,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吧……”陈慧婆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都变了调。
林宇轩没有理会她,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那栋破败的瓦房。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一股强大的怨气,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厉鬼都要强大得多!
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瓦房里传来,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这声音,像极了一个绝望的母亲在呼救,充满了悲痛和哀求。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得魂飞魄散,陈慧婆更是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是……是林庆嫂的声音……”周半玄哆哆嗦嗦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陈宇轩也吓得脸色煞白,他猛地敲响铜锣,“铛——铛——铛——”
锣声虽然响亮,但在这片死寂的区域里,却显得格外无力,根本无法驱散那股阴森的寒意。
“退!快退!”周半玄大喊一声,率先向后跑去。
陈宇轩和张棺匠也顾不得许多,架起昏迷的陈慧婆,拼命地向后逃窜。
林宇轩却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目光依旧盯着那栋瓦房。
他能感觉到,那惨叫声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影响着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他们的心智!
“林先生!快走啊!”周半玄见林宇轩没有动,急得大喊。
林宇轩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尽快找到吴亮,阻止那只黄鼠狼!
然而,就在众人退出这片“红衣领地”之后,他们的心神依然恍惚,头痛欲裂,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棺匠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周半玄脸色难看至极:“林庆嫂的怨念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她已经将自己的怨气扩散到了整个村西……我们……我们恐怕很难对付她了……”
陈宇轩也一脸绝望:“难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等死吗?”
正当所有人的惊慌失措的时候,柴房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每一声都仿佛在众人的心上狠狠地抓挠。
更要命的是,大家伙开始觉得身体不太对劲,特别是周半玄,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开始不听使唤!
“这……这……”夜,浓稠得化不开,像一只巨大的黑兽,吞噬着一切光线和声音。
只有周半玄手中那叠燃烧的符纸,发出幽绿的光,映照着他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这光,不像人间的火,倒像是来自地狱的磷火,诡异而阴森。
“吱呀——吱呀——”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像指甲划过黑板,让人牙酸,毛骨悚然。
紧接着,整间屋子开始剧烈地晃动,仿佛里面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要破土而出。
“妈呀!”陈慧婆一声尖叫,肥硕的身躯像筛糠似的抖动起来,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像是老树皮上沟壑纵横的纹路。
她死死地抓住陈宇轩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陈宇轩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手里的铜锣“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锣声,非但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像是唤醒了沉睡的恶魔,周围的房屋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房梁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
“停下!快停下!这锣声会引来更多脏东西!”周半玄的声音都变了调,尖细得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陈宇轩这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弯腰去捡铜锣,但已经晚了。
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凝结成实质,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紧紧包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熏得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好不容易,他们来到了林庆嫂的故居——一栋破败不堪的瓦房。
这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声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只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更加浓烈了。
“这……这里就是……红厉……的领地……”周半玄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断掉,“她……她的怨气太重……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慧婆早就吓得晕了过去,陈宇轩和张棺匠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突然,瓦房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救命……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这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众人的心脏。
“是……是林庆嫂的声音……”周半玄哆嗦着说道。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林宇轩竟然不见了!
“林……林先生呢?”陈宇轩惊恐地问道。
众人这才意识到,林宇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们,朝着那栋阴森恐怖的瓦房走去。
“林先生!回来!危险!”周半玄撕心裂肺地喊道,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夜色中,根本传不到林宇轩的耳朵里。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林宇轩走到瓦房门口,举起拳头,“砰”的一声,将那扇破旧的木门砸了个粉碎。
“我来伸冤了!”一声怒吼从瓦房里传出,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声音,不像是伸冤,倒像是……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