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年很是不待见乔惜颜,一点好脸色也没给对方,脸臭的跟包公有的一拼。
乔惜颜在心里暗骂怎么不重生早一点,她就不用面对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不管如何都得哄好顾司年,不然她这一趟下乡就没有任何意义。
哄男人而已,她可是手到擒来,前世霍铮的脾气不太好,都是她一直哄着他的,霍铮那么难搞的人都能搞定,眼下还哄不好一个顾司年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京市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她回不去京市,顾司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牢牢抓住顾司年,她才能当高官太太,才能在乔家人面前扬眉吐气。
她一定要活的比乔家任何人都要好,让他们仰视自己。
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只有顾司年,他再不要她,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父母知道她下乡只是为了履行跟顾司年的婚约,生怕受到连累,波及到乔家,连夜写了断亲书,还登报申明了。
生怕她赖上乔家,她现在无处可去,唯有顾司年是她此生能抓住的唯一依靠。
来都已经来了,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前世最爱她的男人。
只要度过眼前这段特殊时期,未来的好日子在等着她。
顾司年只是生气了,气她在顾家最难的时候划清了界限,转头跟霍铮相亲订婚。
他那么爱她,肯定会原谅她,现阶段拉不下面子罢了。
只要顾司年能消气,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小心翼翼伸出手挽住顾司年的胳膊,顾司年瞪了她一眼,狠狠甩开了她的手。
“乔同志请自重,别动手动脚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乔惜颜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顾司年扶额,很是无奈。
“少在我这里装出一副林黛玉的模样,我不吃你那一套。”
刚酝酿了一点点情绪的乔惜颜,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司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顾司年一副又来的无奈样,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你舍得放弃的一切,代表你放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惜颜一噎,在心里腹诽,你倒是看的清楚明白。
“司年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这次过来找你,就没打算再回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再也不做让你伤心的事情了。”
乔惜颜嘀嘀咕咕说了很多,顾司年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依然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脸,可急坏了乔惜颜。
“司年,司年。”摇晃着顾司年的胳膊,见他没有半分反应,倒是好奇他在看什么?
如此着迷?
连她叫他都选择性没听见。
乔惜颜顺着顾司年的视线看过去。
才知道两个大男人在看什么。
好漂亮的女孩子,不但人长的漂亮,皮肤白里透红,穿着有品位,还特别有气质,就像港城的电影明星似的。
白了两个男一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心中一声切,男人都一样,好色之徒,都喜欢漂亮的。
没想到顾司年也难逃男人庸俗肤浅,就是喜欢漂亮的。
男人的本性而已,计较不了那么多。
不过今天的顾司年让她大跌眼镜,原以为他性子冷,不好女色,没曾想也有看呆的一天。
美则美矣,可美女都是不带脑子的,除了那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能比得起她。
漂亮女人的花期都很短,有趣的灵魂才是最长久的。
顾伯母说过,她这种性子和顾司年才是最般配的。
虽然承认她很漂亮,跟港城的电影画报走出来的人一样。
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一左一右两名护花使者跟随着,行李还不少,两个大箱子,一副大小姐的派头。
现在敏感时期,做事还那么别具一格,不是纯纯找罪受吗?
“什么人啊,搞那么大的排场,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资本家小姐出门,也不怕别人抓到她的小辫子,抓到牛棚去改造。”
顾司年忍无可忍,双手放在两侧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就知道他现在在爆发边缘。
忍不了任何人说苏樱的半句不是,出身又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况且资本家小姐怎么了,有什么错,不过是时代的产物而已。
苏樱也不过是个牺牲品,她都已经按照上头的政策下乡了,竟然还有人拿她的身份说事,简直过分。
就现在这乱七八糟的时局,待在乡下才是最安全的。
用力甩开那只挽住他的胳膊,“不会说话就闭嘴,我也不介意你从此之后在我跟前当哑巴,我的身份比资本家小姐更敏感,乔同志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沾染上我的晦气。”
乔惜颜急了,她本就没那个意思,顾司年怎么能如此误解她。
还没求的顾司年的原谅,臭嘴又说错话,他们什么时候能和好。
不行。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前世顾司年为了她终生不娶,孤独一生,怎么现在她来到他身边,顾司年却用这种态度对待她,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事情怎么和预期想的不一样。
到底哪里出现了差错?
放下一切千里迢迢来到东市,她想要什么顾司年难道不清楚吗?
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她伤心难过,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会难过的吗?
“司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要是嫌弃你怎么可能千里迢迢从京市跑到东市来找你。”
“我难道闲的慌吗?”
顾司年眼眸阴寒瞥向她,“下乡是你自己的决定,别来攀咬我,也别说什么都是为了我,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到,也请你别再说,我可没让你过来东市找我,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过来的,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
“还有请你记住,同意你我婚事的从来不是我,是我妈的一厢情愿,还有就算我妈做的不对,让你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我向她跟你道歉。”
“最重要的一点是,婚当初的确是我妈应下的,不过下乡之前婚却是你们乔家退的,我们谁也不欠谁,别整天搞的我们很熟似的。”
“到了柳树村就装作跟我不认识吧,我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司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一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良心被狗吃了。”
顾司年不想跟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继续交谈,简直浪费他的口水和脑细胞。
说再多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听不进去。
他有没有良心,他自己知道。
乔惜颜有没有良心他却看的真真切切,顾家一出事,人立马就跑了,让乔家父母上门退亲。
这定亲的是她,退婚的也是她,她能有多少良心他真的很清楚。
他来柳树村最重要的目的是只想好好活下去,根本就没敢奢求别的。
苏樱从车站出口处出来时,顾司年整颗心才活过来。
他真的没做梦,苏樱没去港城,而是来了柳树村下乡。
她和蒋一博不是未婚夫妻吗?
怎么下乡还分开地方。
那两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在她旁边,一人一左一右拎着行李箱,那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苏樱,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苏樱每靠近一步,顾司年的心就咚咚跳个不停。
她往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她来了……
离他们越来越近。
她还记得他吗?
十年过去了,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丫头已经长大,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应该还记得吧?
毕竟那段时间他们同吃同住,小丫头怕他无聊,拿了一本故事书磕磕碰碰给他念故事。
那段时间的他们真的很开心,没有任何烦恼。
可惜那样的日子只维持了短短三年,要不是父母的突然出现,他真的不想回到顾家。
顾家情况太过复杂,家里人又护不住他,真的是烦透了顾家的勾心斗角。
在苏家那三年是他最开心的三年,每天最烦恼就是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那段日子是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
现在的他常常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美好时光。
当她越走越近,孙学林立马上前很有礼貌的指了指自己写的大贴纸。
“是苏樱吗?”
苏樱点头,“是我。我就是那个从沪市来的知青苏樱。”
苏樱确认了接她的人,对着旁边帮忙搬行李的两位乘客,对他们道了谢,从包包里拿出谢礼。
一人给了一包英雄牌香烟,还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到两个男人手心。
“感谢两位的帮忙,接我的人已经来了,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两位男人摆摆手,原本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色心上头才帮忙的,现在不但有一包英雄牌香烟当谢礼,还有这么多大白兔奶糖,简直就是赚翻了。
互相寒暄了几句,两人道了声谢谢就笑眯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