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侯府,失火后的北定侯府,满眼凄凉。
管家已经雇了佣工,进行修缮、打扫。
府里的下人,也没剩下几个了,除了两个新纳的姨娘和她们的贴身丫鬟翠儿、小莲。
洛城东这些日子,倒是忙得很。
他总是借故留在翰林院里,不肯回家。
说是公务繁忙,到底是不是真的忙,就没有人知道了。
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真的不愿意面对府里的两位姨娘。
那天晚上,他确实是想和婵知雪洞房的,可是,偏偏在他行动之前,就走水了。
这是不是上天对他的某种提示呢?就连老天爷都不愿意让他纳妾??
按理说,他没理由娶妻一年多了,不与正妻圆房,先和妾室圆房了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等等!要把自己的初夜,留给自己的正妻柳青青。
不知怎的,这些日子,他总是会想起柳青青那张娇艳、却又冷若冰霜的脸。
她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还亲自为自己纳妾。
最让人心疼的是那么多的嫁妆啊!竟然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他已经派人调查了起火的原因,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难道真的只是意外吗?为什么这火起的这么凑巧呢?为什么会是在他纳妾的当晚?
不会是有人“妒火中烧”吧?还是有人想阻止自己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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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定侯府后院,
婵知雪正坐在妆台前,精心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眉眼间尽是妩媚。
一旁的翠儿贴心地为她递上珠钗,嘴里嘟囔着:“表小姐,您说这侯府也真是的,自从那场大火后,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热闹起来。”
婵知雪轻哼一声,不屑道:“哼,热闹?只要那丁媚儿在,这侯府怕是永无宁日。她不过是仗着有点姿色,就想在这府里兴风作浪。”
正说着,丁媚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团扇。
她故意在婵知雪面前晃了晃:“哟,婵姐姐这是在打扮呢?也不知道是想给谁看呐?小侯爷这些日子可都没怎么着家。”
婵知雪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梳子,冷笑道:“丁妹妹这话说的,城东哥哥公务繁忙,自然是为了朝堂之事,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倒是丁妹妹,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在这后院里闲逛。”
丁媚儿也不恼,掩嘴笑道:“婵姐姐说的是,不过婵姐姐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怕小侯爷把您忘了。我可是听说,小侯爷这些日子,时常念着柳姐姐呢。”
这话一出口,婵知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质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城东哥哥怎会想着柳青青那个贱人?你从哪里听来的?”
丁媚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婵姐姐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小侯爷对柳姐姐,念念不忘的情意啊?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了。哼!”
说完,她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转身离开了。
入夜,暮色笼罩着北定侯府,洛城东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踏入府门。
还未走进后院,就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他眉头微皱,加快脚步循声而去。只见婵知雪和丁媚儿正站在庭院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嘴呢!
两个女人都剑拔弩张的样子,谁也不让着谁。
“贱人!你不过是城东哥哥一时的新鲜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婵知雪柳眉倒竖,手指着丁媚儿,眼中满是不屑。
丁媚儿也不甘示弱,双手抱胸,冷笑道:“彼此彼此,小侯爷都多久没来你房里了?你竟然还有脸在这儿装模作样?”
洛城东见状,心中一阵烦闷,出声喝道:“你们都在这里吵什么?成何体统!”
两人听到声音,瞬间停止争吵,同时看向洛城东。
婵知雪眼眶一红,率先扑到洛城东身前,娇声哭诉:“城东哥哥,您可算回来了。丁妹妹处处针对我,人家实在是委屈呢。”
丁媚儿也急忙上前,拉住洛城东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小侯爷,明明是她先挑事的,还恶人先告状。”
洛城东无奈地叹了口气,挣脱开两人的拉扯,沉声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这侯府是大家的家,你们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他看向婵知雪,神色温和了些:“知雪,你本来就是府里的表小姐。而媚儿初来乍到的,你理应多些包容一些才是。”
说着,又转头对丁媚儿道,“媚儿,你也别太任性,大家以后都要好好相处。”
可两人都心有不甘,虽表面上应和着,眼神交汇间仍满是敌意。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刃,两个人早就被对方的眼神,杀得遍体鳞伤了......
夜晚,洛城东坐在书房,揉着太阳穴,满心疲惫。
这时,婵知雪端着一盏茶,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轻声道:“城东哥哥,您累了吧,喝口茶歇歇。”
洛城东接过茶,还没来得及说话,丁媚儿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小侯爷,夜里凉,可别着凉了。”说着,便要将披风披在洛城东身上。
婵知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故意撞了丁媚儿一下,丁媚儿一个不稳,披风掉落在地。
两人又开始互相指责,洛城东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头疼欲裂。
他猛地站起身,大声道:“够了!你们若再这般,就都给我回房反省,谁也别出来!”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两个姨娘在书房面面相觑,怨恨的种子在她们心中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