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姜柠看清,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
傅锦城理都没理宋嘉敏,拉着姜柠转身就走。
傅然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跟着。
“锦城哥哥!”宋嘉敏没想到会是这样,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着。
容墨白走过去,十分好心地提醒,“别喊了,小心我嫂子打你。”
说完吊着唇角,施施然走了。
气得宋嘉敏在原地跺脚。
容宁见她发火,赶紧过来安慰,“好了,嘉敏别气了,跟干妈回去。”
宋嘉敏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看见容宁,立刻有了发泄口,“你不是说锦城哥哥跟那个女人感情不好嘛,现在怎么会这样?”
容宁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原本以为姜柠这辈子都会被困在大树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只身到部队找傅锦城。
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脱离了轨道,她决不能让最后那点秘密曝光,否则就全完了。
宋嘉敏见她沉默,心中火气更甚,“我不管,锦城哥哥是我的,你去想办法弄走那个女人。”
当年容宁带着她回来,她第一眼看到傅锦城时,就被眼前的男孩吸引了,从此再没有忘过。
即使是后来跟着宋家人去了港城,她也会让容宁定期给她寄傅锦城的照片。
她一直以为傅锦城早晚都是她的。
可是四年前,容宁来信说傅锦城结婚了,还有了个孩子,当天她就把港城的家砸了个稀巴烂。
直到容宁告诉她,那个女人疯了,不肯跟在傅锦城身边,她才松了口气。
至于那个小野种,留着慢慢玩就是了。
甚至在回来之前,她都一直以为傅锦城还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宋嘉敏对容宁更加不满,“那个女人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容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声音有些哑,“我不是怕说了,你就不回来了嘛,干妈这么多年没见你,想你了。”
她咬了咬牙,战战兢兢的开口,“你想不想我?”
宋嘉敏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她为什么要想她?
一个没用的废物而已。
只是现在,她刚回来,对一切都不熟悉,她需要有个人来为她披荆斩棘。
当下,她收了脸上的戾气,嘴角挂上甜美的笑容,“想了,干妈你都不知道,这几年在港城,我最想的人就是干妈了。要不是我妈拘着我,我早就回来看你了。”
宋嘉敏挽着容宁的手臂,撒娇地摇晃着。
容宁听她这么说,眼眶立刻红了,她抬手摸了摸宋嘉敏的头发,“干妈也想你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
宋嘉敏开口,“干妈,你帮我把那个女人赶走,好不好?”
容宁皱眉,姜柠现在可不是刚进城的村姑,家里老爷子,部队里的吴首长,哪个不知道她,要想将她弄走,谈何容易?
宋嘉敏性子骄纵,若是直接拒绝她,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
容宁想了想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悄无声音地换了个话题,“嘉敏,干妈倒是觉得,凭着你宋家千金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要死抓着傅锦城呢?”
宋嘉敏闻言,傲娇地扬着脑袋。
在她的认知里,自己能看上傅锦城,是傅锦城的荣耀。
容宁继续道:“嘉敏,你听干妈的,只要将来你顺利继承了宋家,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有人摘给你,更何况一个傅锦城?”
宋嘉敏肩膀塌了几分,小脸上挂满愁容,“你说的简单,宋家现在可是我小舅做主,就连这次回来也是小舅想要回来投资,我死缠烂打,我妈才让我跟着的。”
“宋浩霆?”
*
因着宋嘉敏要留在容家吃饭,傅锦城怕姜柠不自在,便跟老爷子打了招呼,准备提前离开。
宋嘉敏去港城前,在容家住过一段时间,老爷子对她印象挺好。
只是前几年,容宁开始频繁地提起宋嘉敏。
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傅锦城跟宋嘉敏凑一对。
她明明知道傅锦城已经结婚了,还闹这一出,容明忠十分不满,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从此,容宁便不敢再提。
容明忠对宋嘉敏的态度也是急转直下,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惦记有妇之夫。
所以当傅锦城提出要走的时候,容明忠不但没拦还很贴心地让司机送。
宋嘉敏的嘴嘟得能挂油瓶,拉着容明忠的胳膊撒娇,“爷爷,人家好久没见锦城哥哥了,你就让锦城哥哥陪人家吃个饭嘛!”
姜柠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的人,鸡皮咯噔差点掉一地。
容明忠眉毛皱成川字形,不动声色地拍拍宋嘉敏的手背,“锦城部队里还有事儿,今天爷爷陪你吃饭,乖!”
宋嘉敏扁嘴,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可是听容宁说过的,当年就是这死老头拦着,干妈才没能让她和锦城哥哥在一起。
这些年,要不是干妈心软,这老头子早上西天了,现在哪里还轮得着他对自己指手画脚。
不行,干妈那里,她一定要再去说说,有些人活着就是麻烦。
天色渐暗,宋嘉敏恶毒的眼神被掩在了夜色里。
车子停在家属院门口,姜柠很客气地跟司机道别。
一家三口并排朝新家走,傅然一左一右牵着爸妈的手别提多开心了。
时值盛夏,天气炎热,家属院不少人吃完晚饭,都坐在外面乘凉。
傅锦城一家三口走在一起,格外吸引眼球。
不时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姜妹子,回来啦?”
“这是去哪儿了,吃饭了没?”
……
姜柠一一笑着回话,没走多远,就进了院子,门一关上,世界才彻底清净。
傅然是个说话算数的小朋友,洗漱完,便大声宣布,“妈妈,宝宝今天自己睡,你记得去爸爸房间哦!”
说完乖乖地躺下。
没等姜柠反驳,就闭上了眼睛。
姜柠摇摇头,将风扇稍稍换了个方向,以防对着吹,第二天孩子起来头疼。
她收拾了一下,认命地进了另一个房间。
傅锦城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看到傅然房间的灯已经关了,他心凉了半截。
扭头看见自己的房间居然亮着灯,死了半截的心又瞬间复苏。
他三两步走到房门口,兴冲冲地打开房门,视线还没聚焦,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已然传过来,“锦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