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本来就想着这次出来顺带去华兴看一眼,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部队,张春花的事情搅得她无法顾及其他。
现在空下来,自然该去看看,按理说,第一批晕车贴已经出来了,就是不知道销售得如何,她的第一笔分成什么时候才能拿到。
刚才容墨白一副死鱼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彻底把容明忠气到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老爷子都懒得搭理他了,拄着拐棍去找傅然玩了。
还是小的好,不会气他。
容墨白此时正拉着傅锦城诉苦,“哥,我好苦的,你能理解不?”
“嗯……”傅锦城敷衍,眼睛时不时瞟向姜柠,媳妇儿在干啥呢?快来找我呀?
我不想听这个二货扯闲篇。
容墨白见他走神,十分不爽,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哥,你看看我呢!”
傅锦城勉强移过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不过两秒,又迅速转回。
容墨白双肩一塌,眼尾一挑,嘲讽值拉满,“感情就这么好呀?一分钟都离不了?”
傅锦城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不然呢,跟你感情好?”
容墨白被打击到,扯着唇反驳,“又不是只有你有媳妇儿,你等我结婚的。”
“你倒是结啊,别到时候人家姑娘嫁人了,你再拉着我哭。”
傅锦城毫不手软的在他心口扎刀。
要不是碍于大舅的面子,他都懒得搭理这个傻缺,明明心里也不是不在乎,非要因为所谓的事业绑着自己。
年轻人还是不经事儿,不懂得结婚的妙处。
这媳妇儿可比事业强多了。
傅锦城时常会想,若是当初刚领证的时候,姜柠就答应过来随军,他估计根本就没心思拼事业。
现在看来,贼老天是懂他的。
为了逼他拼事业,搞出这么一出。
容墨白被气到了,望着傅锦城,嘴巴张了半天,最后就撂下一句,“得了,不打扰你和嫂子了。”
说完转身,步子刚迈出,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悄咪咪往姜柠的方向看了一眼,凑到傅锦城身边,小声问道:“听我妈说,宋嘉敏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傅锦城挑眉,回来就回来呗,关他什么事儿?
容墨白一看他这个表情就明白了,得了,又是他瞎操心了!
以前宋嘉敏每次到家里玩的时候,都会缠着傅锦城,明眼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偏偏傅锦城像个木头人一样,只知道疯狂出任务。
那时候,他觉得傅锦城这个冷面阎王,这辈子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
可现在看着傅锦城望向姜柠的眼神,容墨白才知道,他这个哥实际上心里早就有人了。
容墨白见他无甚所谓的态度,知道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还是好心提点了一句,“那丫头脾气不好,你小心些。”
傅锦城双眉皱得更紧,宋嘉敏,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他都快忘了这人长什么模样,一个陌生人,脾气好不好,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终于等到容墨白这个大电灯泡消失,傅锦城走到院子里,看见姜柠正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单手托腮思考着什么,突然就想逗逗她。
傅锦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大掌轻轻附上她的眼睛。
姜柠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有心配合他,“谁啊,是然然吗?”
傅锦城立刻萎了,从她身后走出来,大手包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赌气似的揉了两下,怨念很重,“你儿子没空搭理你。”
姜柠失笑,将手抽出来,站起身,捏了捏他腮边的软肉,“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傅然都不玩这个了。”
傅锦城撇嘴,不搭理她。
姜柠将他的身体掰过来,笑嘻嘻道:“好了,不闹了,我想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傅锦城眼前一亮,想都没想,“要!”
虽然老爷子有司机,但傅锦城也不好直接用,最终还是找容墨白要了辆自行车。
傅然听说爸爸妈妈要出去,嚷嚷着要跟,被姜柠用几根棒棒糖哄住了。
容家离华兴距离不近,一路上姜柠把事情跟傅锦城说了,既然暂时没有离婚的打算,那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隐瞒。
姜柠本来以为傅锦城会问东问西,谁知道他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只是“嗯,嗯,嗯。”
“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气她隐瞒他?
实际上傅锦城只是被震住了,刚听他媳妇讲什么药方,分成,工厂改制,说实话都不是他熟悉的领域。
见她误会,傅锦城赶紧解释,“我媳妇儿这么厉害,我生啥气?”
“阿柠,我只是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些。”
他现在有媳妇儿,有儿子,媳妇儿还这么能干,日子好到做梦都不敢想的程度。
可不就是运气好吗?
姜柠环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傲娇道:“我一笔分成还没拿到呢,怎么就厉害了?”
“拿不到也厉害!”傅锦城夸起人来,简直毫无底线。
两人说着话,很快车子停在华兴门口。
姜柠跳下车,挽着傅锦城的胳膊往里走。
走到门卫处时,一眼就看到老赵,老赵还是那个老赵,只是精气神完全变了,整个人意气风发的。
老赵正好抬头也看见了姜柠,赶紧从里面迎出来,“哎呀,姜同志,你来了呀,快进来!”
姜柠笑着和他打招呼,“赵叔,这是我男人,他能进吗?”
老赵眉开眼笑,“呀,姜同志的爱人啊,果然一表人才,能进能进。”
傅锦城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老头怎么看着这么顺眼呢!
姜柠一边签字,一边和老赵闲聊,“赵叔,厂子最近好吗?”
老赵嘴角就没下来过,“好呀,工资都发下来了,能不好吗?说起来还要感谢姜同志。”
“我听厂里人说,那贴卖得可好呢,咱厂这个月说不定还要发奖金咧!”
姜柠心下大喜,看来今天来对了,她朝老赵摆摆手,“没有,没有,大家的功劳。”
“今儿杜厂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