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见肖致学不经逗,也不逗他了。
“考完后我要去京城,你考中秀才后你准备干嘛?”
“我……”
秦云愣了一下。
“我还没想好,估计得去读三年,再考进士,应该可以的。”
“你信心很大啊。”
“你难道不也是信心满满,我们这么厉害的老师,还怕不中?”
秦云瞥了一眼,反问道。
“我要去京城大约呆半年才回来。”
肖致学说了一半指着窗外楼下一个穿紫色衣的少年说:“那个是文昌府袁通判的儿子,上次同我一起考的,他第三名,很不错。”
“官二代呢。”
秦云感慨。
“你儿子将来也是官二代。”
肖致学也是官二代,秦云听他说笑起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那通判很穷吗?那学子的衣服很旧了。怎么那女人一拉就破了?”
秦云看到有一妇人拉学子问。
“那个是他亲娘,他是庶子。他那个姨娘被主母卖了。定是没钱了。”
“挺惨的!他那姨娘挺凶的。要不要帮忙。”
“等他姨娘走了再说,我可不愿沾上她,她精神有点不正常,小心缠上,下次遇上你,便会找你要钱。”
肖致学警告他。
“嗯,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楼下人聚了去,袁通判庶子十分尴尬,衣服拉坏了一块,两人在争执什么。
一会袁庶子被姨娘又抓又打。有人帮忙拉扯,果然姨娘烦了,打那个拉扯的人,那人一怒,一脚踢去,姨娘被踢到地上,大哭大闹起来。
酒楼的人出面了,吓唬叫官,袁庶子上去,把姨娘拉走了。
“他叫袁仲毅,亲娘是他爹的丫鬟,听说爬床上的位,当家主母本来打杀了的,谁知查出早已怀上了,便留了性命,后来生下孩子后就不太清醒了,变傻了。”
“生的不是傻子,生的人成了傻子,这个里面有故事!”秦云八卦了句。
“谁知道呢!”
肖致学道:“以前我还可怜他着,帮了一回,他并不领情。搞得我没意思,再也不靠近。不知道哪根筋会触到他的自尊心。”
“大约是不愿意欠你的情,他认为他家庭太复杂了,你帮不起的。不想麻烦你。”秦云笑着。
“是这样吗?可怜的自尊心。”
肖致学沉默了。
秦云却说:“穷的只剩下尊严了,而他姨娘还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她不清醒,不由自主有什么办法?”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子应是袁通判处理不好家事,人品不好。”
“你挺大胆的,都说是他老婆太凶。你反而说袁通判不好!”
“没他纵容怎么会这样,何况庶子也是他儿子。”
“是丫鬟爬床。”
“都怀上了还爬床,你信么?”
“我都没想过。”
“你听到的都是别人让你听到的。”
“吃点东西吧!”肖致学说着,叫小二来了:“排骨藕汤,小鸡蘑菇,香芋粉蒸肉。”
“肉食动物。你咋没长肥。”秦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本公子体能好!”
“啧啧,就你这体能还在我面前吹,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肖致学心堵了下。
平时练剑也好,对打也罢都打不过。这会被秦云取笑。
损友,这绝对是损友,伤人不带脏字。
肖致学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应该多吃点,饱餐一顿,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