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只见一个男人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啤酒瓶子,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和不屑,看起来就像是地痞流氓似的。
他径直朝着屋内的一名男生走去,将手中的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刺耳的声音。
“给…给老子拿酒来!”
男生正坐在书桌前,记录着这一家的日常开销,听到这一声巨响后,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手也哆嗦的连手里碳素笔都没抓稳,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父,父亲……家里,没,没酒了……”男生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看得出来他十分的害怕眼前的男人。
“妈的!你再给我说一遍?!没酒了?”
男人怒骂了一句,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桌子上,桌子不受控的被踹的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
男生吓得瑟缩了一下,双腿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
“我,我们真,真的没钱了,我们今天才刚刚把房租交完,现在哪儿还能弄来买酒的钱啊……”
男生哭丧着一张脸,声音里透露着浓烈的绝望之情。
“你特么的给老子装什么穷鬼,你不是什么状元吗?学校不是给了你五万块钱吗?你倒是拿出来给老子买酒啊,小兔崽子!”
男人说话间,已经冲到了男生的身旁,一巴掌打在了男生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那男生的左边脸颊立刻浮现了一抹鲜红的指印,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脸上也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男生捂着自己的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始终不敢反抗,只是怯懦懦的低垂着脑袋,双眸里充斥着惊恐之情。
他知道父亲的脾性,如果他敢躲的话,肯定会遭受更加严重的惩罚,所以他才不敢躲避,只能挨下这一巴掌。
但是……
“……父亲,这五万是,是……我上学的钱,真的不能用啊,我会努力赚……”
“妈的,我是你老子,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他妈的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想死?!”
男生的话还未说完便遭到了男人的怒斥,他伸出一脚将男生给踢倒在了地上,然后又抬起一脚踩在了男生的胸膛上。
男生疼痛的闷哼一声,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起来,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
他紧咬着牙关,却是一点反抗都不敢做出,只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肯定会招致更大的暴行。
“……父亲,我错了,但是……我真的想要……读大学……”
他哀嚎着乞求着,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好难受,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皮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你他妈的还要读大学?!”男人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一脚又是踹到了男生的胸口上。
‘砰!’的一声巨响,男生的后背重重地撞击在了坚硬的木质墙壁上,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脸色更是变得苍白无比。
男人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一脚又踹在了男生的胸口上,一边愤恨的喊道:“妈的,你还想要读大学?!读大学,你要少给老子赚多少钱?!你要是再跟老子说一次,老子非把你给揍死不可!”
男生脸上没了半点血色,嘴角挂着丝丝血迹,眼睛里更是布满了恐惧之色,双唇都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腿,苦苦的哀求着:“父亲……求求您了……求求您……”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男生,他拿起一旁的扫把,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的笑容:“求我?!呵呵,求我?你还想去读书?!老子供你跟那个小兔崽子读了高中就够好了,你们现在该赚钱报答老子了,你还想去读书?老子怎么办?!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说话间,已经抬起了手里的扫帚,狠狠地打向了男孩。
‘啪!’
扫帚打在了男孩的身体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男生的身上立刻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血印子。
男生被打的趴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衣服,脸上更是充斥着痛苦与挣扎。
他的身体瑟瑟发抖着,嘴角也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看上去格外的凄惨可怖。
男生想要哭喊,求饶,但似乎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就连眼前也在不断发黑……
男生的瞳孔逐渐变得涣散起来,眼神更是变得迷茫起来,最后整个人彻底的失去力气,趴在地板上,没了任何的声息。
男人见此,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他抬起脚踹了踹男生的身体,发现男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脸上露出了几分厌恶的表情。
“别装了!等老子回来,给老子做好饭!不然你给老子等着!”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生,又转过头看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还有你个小兔崽子,别躲在屋里写作业了,写那玩意有啥用?跟你哥一起给老子做饭!等老子回来!”
男生的父亲一边拎着酒瓶子大步离开,一边扯着喉咙大声吼道,那声音里更是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在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时,过了许久,屋子里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体恤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他大半眉眼,但他精致的面庞却还是能看出几分凌厉的轮廓。
少年看向门口的眼神异常冰冷,他缓步朝着男生走了过去,他蹲在了男生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脸庞,入手温度很低。
少年皱了皱眉,他将手指伸向男生的鼻子,发现鼻翼下方也没有任何呼吸,他的手再次伸向男生的手腕,他的脉搏也已经停止跳动了。
少年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了之后,将烟雾喷洒在空气中,随后才缓缓吐出了一口烟圈。
“死了?哥,摊上这么一个父亲,是我们的悲哀啊。”
少年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了几分复杂的表情。
“安息吧,你的……”
少年的话还没讲完,已经失去脉搏和呼吸的男生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即使很微弱,但还是被少年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