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林中人本爱面子,如此称呼让人难以出口。
聚义厅内,众人心情复杂。
鲁智深摸了摸光头表示认可:“兄弟说得有理,这样确实会让后面的人感到不适。”
“不只是不适,若单凭座次定地位,排在前边的岂不是可以随意干涉后边兄弟的工作?”
赵言面色凝重,“梁山日益壮大,事务繁杂,若仅以座次定高低,恐伤兄弟感情,管理也会混乱。”
“既然兄长提到问题,想必已有解决之法,请直言。”
鲁智深环视众人,“大家一定支持!”
“没错,赵家哥哥尽管吩咐,我们一定遵从。”
阮小五附和道。
众人纷纷点头。
赵言见状也不再犹豫,直接说道:“我想效仿府衙,在梁山设吏、户、礼、兵、刑、工六曹,分管事务。”
“每曹设主管一名,众兄弟依能力分配到各曹,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按兄长的意思,我们岂不是成了官员?”
汴祥笑道,“我觉得很好。”
“这不算真正的官职,只是类似吏职,梁山人数有限,若人人封官,虽好听却无实际意义。”
赵言承诺道,“但请大家相信,我会努力让大家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将!”
“赵兄弟如此谋划,确实是条明路。”
孙安开口说道:“我在田虎那边时,看他暗中招兵买马,准备谋反,手下不过五六员将领、三四千兵马,就设了许多丞相、将军之类的官职。
那些投靠他的江湖豪杰,整日不思进取,只在意官职高低。”
“这样行事,怎能成就大事!”
说完,已在梁山停留两个月的汉子起身走到聚义厅 ** ,向赵言跪拜道:“我之前走投无路,才想到田虎那里暂避,后来随赵兄弟来到梁山,今日听了你的安排,这才是成大事的样子!我孙安愿意加入梁山,希望赵大哥收留。”
“孙安兄弟快请起!”
赵言连忙扶起他,笑着说道:“我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今日总算等到了!”
见孙安正式表明心意,一旁的琼英低头思索片刻后也站了起来,走向聚义厅正中。
“兄长,我也想加入梁山,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妹子尽管说,我一定答应。”
琼英摇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是等会私下告诉你。”
随即也模仿孙安的动作,向赵言行礼。
孙安和琼英虽已在山上多日,但从未明确表示要加入梁山,即便与其他头领关系和睦,彼此间总觉隔阂。
今日两人表露心迹,正式成为梁山的一员,才算真正融入这个集体。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提议,那么我现在宣布各位今后的职责,大家记住自己的归属,不要混淆。”
赵言见众人情绪高涨,对取消座次并无异议,接着说道:“目前山上职位不多,吏曹暂不设置,众兄弟的职责分配和功劳赏罚,均由我来决定。”
“礼曹也可暂时搁置,但私塾学堂必须建立,这事绝不可忘。”
“户曹由杜迁负责,管理梁山户籍及钱粮收支。”
刑曹由裴宣主持,监管梁山军纪及各项惩罚事务。
工曹由宋万主管,汤隆和孟康为副手,三人统筹山寨建设与武器、铠甲的制作。
兵曹归林冲掌管,鲁智深协助,主要负责士兵训练及军事行动部署。
步战、水战将领,守备将领以及情报首领均隶属兵曹管辖。
统计户籍之际,又从灾民中挑选四都共四百八十名正卒,加上原有三都,总计七都士卒,专司对外作战。
鉴于山寨缺乏马匹,暂定各部皆为步军编制。
第一步军都头为赵言,副都头是焦挺;
第二步军都头为林冲;
第三步军都头为鲁智深;
第四步军都头为孙安;
第五步军都头为徐宁;
第六步军都头为汴祥;
第七步军都头为邓飞。
同时组建三都水军,共计三百六十人,由阮氏三雄统率,专司水战与水域运输。
另有女军一队,琼英为首,负责山寨内部安全巡逻。
另设二百守备士卒,由扈三娘指挥,守护山寨各处。
朱贵任酒店情报首领,朱富辅之,专注各地酒店的情报搜集。
时迁为走马情报首领,韩伯龙辅佐,负责快速传递情报。
此外,饮马川分寨士卒归杨林调度。
从职司分配可见,兵曹规模庞大,地位突出,其他部门相对次要。
这也是现实所需。
众人得知职责后普遍认可,就连扈三娘也无异议。
她虽能力出众,但为掩护身份、避免牵连扈家庄,本就打算减少外出。
唯独琼英略显失落,嘟着嘴不大乐意。
她也渴望率领一支队伍外出征战,
然而赵言认为她年纪尚小,连及笄之年都未到,自然不会答应她随意披挂上阵。
自那天在聚义厅上,赵言宣布废除座次制度,改为仅以职务区分后,
梁山上下便开始了全面改制。
裴宣、杜迁以及宋万三人忙碌得连脚都不得闲,
一边协助兵曹挑选士兵,一边还得将剩余的梁山居民登记造册,区分出匠户与民户。
关于将户籍划分为军户、匠户和民户的举措,
赵言私下走访了梁山上的普通百姓,发现此次上山的河北灾民对此项政策最为支持,
反倒是梁山原有的居民多有怨言。
赵言走了一圈后,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此次户籍改革之后,
除了各部士兵的口粮由山寨供应外,
其余的人若想获取粮食,则需为梁山积极劳作,用所得饷银自行购买。
即使是耕种的民户,虽然能够分到粮食,但这其实是一种赊欠,不过并无利息。
待将来他们开垦的良田丰收后,这些粮食也必须归还。
河北来的灾民之所以拥护这次改革,
除了成为军户的士兵和拥有手艺的匠户能获得饷银外,还有就是普通民众也能分配到土地的条款!
按照梁山的规定,每户可分到十至二十亩地,
这些土地开垦后,前两年无需缴纳粮食,
从第三年起,也只需根据土地的优劣上缴一定数量的公粮,
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苛捐杂税,也没有徭役负担。
反之,若是梁山上有什么事务需要苦力帮忙,雇佣民众时,还会支付工钱。
无论是分到属于自己的土地,缴纳不多的公粮,没有其他苛捐杂税,还能做工领取报酬,
这些河北灾民都觉得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很多人原本以为梁山不过是冷血无情的贼窝,
上了梁山后稍有不慎就会被头目 ** 甚至杀害。
若非遭遇水灾,官府又无救济,
这些普通百姓又怎会甘愿上梁山!
那须城外的灾民便是典型例子。
他们最初因梁山提供的粮食被引至郓州,待郓州开始发放救济粮时,这些灾民便毫不犹豫地抛弃梁山,留在了那须城。
如今,这批来自河北的灾民已在梁山立足,却发现梁山的生活比起从前更有希望。
普通百姓自然满心欢喜,这正是他们支持改制的原因。
梁山原有的居民虽然过去无法领取饷银,但山寨提供食宿。
其中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即便未能成为正式士卒,也能在山寨混日子,不至于挨饿。
改革后,他们的舒适生活宣告结束。
有些人虽然没能成为正卒,但也尝试拜师学习技艺,转型为匠户,或像民户一样等待分田。
然而,也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懒散分子,不仅不愿工作,还在山寨内寻找机会制造麻烦。
他们认为自己是山寨的老成员,不属于士卒,无需遵守军规,赵言对此束手无策。
裴宣作为刑曹主管,一直在等待一个树立刑曹权威的机会。
鲁智深麾下的执法队已被全部移交刑曹,他们既要维护梁山士卒的纪律,也要处理民众的法律事务。
执法队迅速行动,将所有捣乱的混混抓捕,并由裴宣公开审判。
带头的三人被处以 ** 示众,其余人经杖刑后在脸上刺字,被判为苦力,专门从事最繁重的劳作。
经过这一番整顿,梁山的风气明显改善,改制也得以顺利推进。
十多天过去了,改制初步完成,裴宣等人已为梁山民众完成户籍登记造册,各部士卒也开始了训练。
然而,郓城方面依然没有动静。
赵言原本猜测黄安可能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但事实并非如此。
郓城一带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梁山泊湖面巡逻严密,快船往来频繁,而济州兵马却始终未见踪影。
赵言心生疑虑,便派遣时迁前往探查,然而时迁尚未归返。
就在此时,西溪村村民竟先一步来到梁山诉苦。
李大壮泣诉道:“寨主,上回您离开后,让我们选出代表重新分配田地。
可近日黄安率军突至,声称所有田地归属官府,强行将三千亩田地划归自己名下,还逼迫我们重新签订契约,改作他的佃户。”
李大壮抹泪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黄安还搜刮了寨主之前赐予我们的粮草、牲畜和钱财,说是贼赃。
谁敢反抗,便被处死示众,如今两颗人头仍挂于村口警示乡民。
更有村民前往县衙申诉,却被直接轰出,连大门都没进得去。”
言至此,李大壮已泣不成声,眼中充满对黄安的深仇大恨。”
寨主,我此行恳请您再次下山,为西溪村主持正义!”
西溪村已被黄安率军驻扎,百姓备受折磨,东溪村亦未能幸免。
此前在郓城,黄安以晁盖身为本地保正,却对西溪村遇袭坐视不理,随后又在县衙差役被梁山兵马袭击时,晁盖未加援救反而仓皇逃逸为由,要求处置晁盖。
晁盖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隐忍,后经宋江协助,向黄安进贡了四五千贯财物,此事才告一段落。
他原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但不久后,黄安不仅未对梁山展开追剿,反而因得知西溪村肥沃田地,立即带兵进驻。
黄安将西溪村搞得鸡犬不宁,其部下更是变本加厉,有的仅抢粮食,有的则欺凌村民妻女。
黄安不仅不制止,反而指责西溪村村民曾助梁山,认为他们罪有应得,如今所受苦难皆是自找。
东溪村与西溪村相邻,西溪村遭难,东溪村亦难以独善其身,常有士兵登门寻衅,晁盖只能一次次破财免灾,今日几贯,明日十几贯,花费无度。
晁盖积攒家业全靠私商贸易,此等营生一旦败露便是死罪。
如今黄安到来,生意无法继续,不但没了收入,还需不断花钱打点,任谁也难承受。
这天,晁盖终于按捺不住,召来吴用,希望他出谋划策除去黄安。
“主人,黄安显然垂涎西溪村那三千亩良田,看他样子,短期内绝不会离开。”
吴用略作沉思,开口道:“黄安身为一州团练使,若非官府命令,便是另有吸引之处,否则他不会轻易离开西溪村。”
“先生有何高见?”
晁盖听出吴用话中之意,料定他又有了应对之策,于是拱手求教。
“依我所见,眼下唯有此法——祸水东引!”
吴用自信满满,徐徐道来:“黄安生性贪婪,梁山之前从李家庄获取的财宝就不下万贯,更有上万石粮食。”
“今年河北粮价暴涨,一斗粮食由七八十文涨至三四百文,翻了五六倍!”
“单这一万石粮食运到河北,便价值三四万贯,加上梁山积存的财物,总和约有七八万贯。”
“庄主,黄安听到这般 ** ,岂会不动心?”
“然而……”
晁盖面露难色:“此计虽妙,但若被梁山察觉是我等挑起争端,他们报复东溪村,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上次郓城损失惨重,梁山若进攻东溪村,仅凭庄客与村民,绝无胜算。”
“庄主无需担忧!”
吴用笑着说道,“梁山不过千余人,上次能战的士兵也不过一两百。
黄安此次带来的一千多人,即便济州军稍逊,五人对一人,胜负仍有分晓。”
“只是近日传来消息,梁山以粮食招揽了不少河北灾民,如今实力或许比年前更为强大。”
晁盖仍显犹豫。
“庄主放心,新加入的灾民对梁山未必忠诚。”
吴用意味深长地道:“即便梁山势力增强,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
“先生此言怎讲?”
晁盖恍然大悟,“先生是要促成梁山与黄安两败俱伤?”
“正是!”
吴用微微含笑,说道:“这两方若是交战,必有胜负。
梁山若败,东溪村旁少了隐患;若胜,黄安损兵折将,即便不受济州府责罚,处境也已艰难。
而若两败俱伤,岂非更妙?黄安退回济州,庄主便可趁势占据水泊,这等天时地利,无需劫掠,仅靠私商交易,也可大获其利。”
“至于庄主忧虑梁山报复,实则无须担忧。”
吴用轻笑着道,“只需告知朱仝与雷横梁山藏宝无数之秘,他们去年在梁山损兵折将,回郓城后饱受县令责骂,早已对梁山心生怨恨。
得知此消息,定会设法报复,自然会向黄安进言。”
“这样做,不会害了他们吗?”
晁盖虽欲行事,却念及朱仝与雷横的情谊,仍有些迟疑。
吴用笑意更深:“朱仝与雷横身为县衙都头,与梁山素来敌对,即便他们不主动提议,日后也难逃冲突。
梁山岂会放过他们?”
晁盖终于点头,命庄客速去请朱仝与雷横前来赴宴。
此时,这二人正在西溪村,原是郓城县令时文彬派遣他们协助黄安剿灭梁山。
但黄安入村后,竟不愿离开。
朱仝与雷横无可奈何,正打算借酒消愁,忽闻晁盖邀请,遂欣然前往。
抵达东溪村后,两人开怀畅饮,酒意渐浓时,不禁向晁盖倾诉在黄安麾下服役的不满。
吴用在一旁适时提到梁山富足之事,暗示若将此情报透露给黄安,他必定急于攻打梁山。
如此一来,朱仝与雷横即便无法分得梁山财宝,亦能弥补此前失利的过错,重获信任。
雷横听罢吴用的话,心中顿起波澜。
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朱仝,想听听这位同事的想法。
然而,只见朱仝仿佛已醉,伏在桌上喃喃自语。
“朱兄今日真是醉得早啊!”
雷横轻笑着摇摇头,随即站起身,严肃地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向团练使禀报,也好让西溪村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话音刚落,雷横便匆匆离去。
吴用望着雷横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眼伏桌的朱仝,说道:“朱兄,人已经走了。”
晁盖不明所以,只见原本醉态满盈的朱仝突然清醒,坐直身子。”
我的这点小计谋,怎会逃过先生的慧眼?”
朱仝微笑道。
“朱兄,你?”
晁盖惊讶地睁大双眼。
朱仝叹息着对晁盖说:“庄主,你东溪村如今被黄安所扰,却想把麻烦推给他人,自己却不肯出面,何必要拖我们下水呢?”
“这……”
晁盖闻言有些惭愧。
而吴用却丝毫不以为意。
“朱兄此言差矣,你能看出这是转移危机,难道雷兄看不出来吗?既然他也选择了这条路,又怎能怪我不顾情面呢?”
吴用辩解道。
“他是被梁山的财富迷惑了心智,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朱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朱仝不屑地回应:“梁山显然是个是非之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泥潭难以脱身。
雷兄家中尚有老母,若他出了意外,你二人如何向他家人交代?”
晁盖深知自己理亏,又是一个重情义之人,忙承诺道:“朱兄尽管放心,若雷兄真的落入梁山之手,即便倾尽家产,我也定会保他平安。”
见晁盖如此表态,朱仝也不再多言。
又饮了几杯后,他便起身告辞。
“朱兄,何必急着走,再饮几杯吧!”
晁盖挽留道。
朱仝摇摇头,婉拒道:
雷都头想必已与黄安相见,那家伙也是个爱财之辈,若他动了心,怕是立刻就要调兵。
我若去晚了,又免不了被他责骂。
朱仝说完,朝晁盖和吴用拱了拱手,正欲离去,忽有东溪村的庄客急匆匆闯入。
“庄主不好了!梁山的人已经攻入东溪村!”
“什么?”
晁盖大惊失色,朱仝急忙拉住庄客追问:“具体情况如何?快说清楚!”
庄客慌张地说:“近两日黄团练的手下常来村里 * 扰,庄主让我注意西溪村动静,以防万一。”
“就在雷都头回西溪村不久,我看到西溪村外的树林里突然冲出许多士兵,打着梁山的旗号!”
庄客惊恐地说道。
“黄团练麾下一千多人,梁山竟毫无畏惧,反而主动进攻?”
吴用感到惊讶。
“庄主,速点东溪村的庄客,随我去迎战!”
朱仝催促道:“我们已耽误不少时间,再拖下去,黄安定会责怪!”
上次晁盖因放任郓城兵马被梁山击溃,被黄安抓住把柄,花费四五千贯才解决此事。
此次晁盖不敢怠慢,立即召集庄客,备好武器,亲自带领队伍随朱仝往东溪村赶去。
他们以为这样能及时赶到战场,可临近西溪村时,依然听不到任何厮杀声。
“奇怪,为何毫无动静?”
晁盖疑惑,朱仝也皱眉道:“或许黄团练已击败梁山贼寇?”
“若是那样,你我恐怕又要受他刁难。”
晁盖苦笑着不再犹豫,带着庄客随朱仝奔向西溪村。
刚到村口,吴用看见原本挂在旗杆上的村民头颅已消失,脸色骤变,高声呼喊起来。
“不好!庄主,朱都头,快撤回去!”
晁盖与朱仝尚未反应,便听见西溪村内鼓声骤起。
随即,百余名梁山士兵从村中冲出,分作十余小队,朝他们扑来。
这些士兵虽无明显标识,但其独特的步阵布局,立刻让晁盖等人意识到——正是梁山的军队!
这是黄团练驻防的西溪村啊!如今梁山兵马突然杀出,难道黄安...
晁盖不敢深究,也顾不上多想。
梁山的小阵已然逼近,庄客们上回已远远见识过此阵的威力,只是那时遭殃的是郓城的士兵,今日轮到他们了!
甫一交锋,庄客们的防线便被撕裂,前排伤亡过半。
见同伴倒地哀号,众人惊恐万分,连思考都未及,便四散奔逃。
任晁盖如何呼喊,都无人停下脚步。
庄客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晁盖狠下心肠,打算招呼朱仝和吴用一同撤离。
然而回头之际,却发现吴用竟摔倒在地,手中惯用的铜链也脱手落地。
几个梁山士卒举枪对准他的喉咙,令他僵立原地,不敢稍动。
另一边,朱仝也被一名手持开山大斧的壮汉纠缠住。
晁盖握紧朴刀,欲去救援吴用。
却见一持钩镰枪的汉子抢先一步拦在面前。
二人斗了几合,晁盖渐感压力倍增。
忽然,他听见身旁传来话语:“徐教头,要不要我来助你?”
晁盖本能转头,这才发现朱仝竟已落败,被梁山士卒捆成一团。
眼见两位同伴被擒,晁盖心神大乱,手中朴刀露出破绽。
那持钩镰枪的汉子瞬间出击,将其狠狠挑翻在地。
三百七十九
随即挥起朴刀,将对方的钩镰枪挑开,那锋利的枪尖立刻停在了晁盖的咽喉之前!
“拿下!”
持钩镰枪的汉子一声令下,旁边的士兵迅速上前,将晁盖捆绑起来。
站在一旁的朱仝依然有些恍惚,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武艺颇为了得,却没想到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就被那手持开山大斧的壮汉击败,不禁疑惑地问道:“请问英雄高姓大名?莫非您就是屠龙手孙安?”
“徐师父,他说我是孙安哥哥?”
那壮汉笑了一阵后,才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听好了,我叫汴祥,出身于农家,至今未有威名。”
“我的本事可不少,开山斧和长枪都很擅长,而那孙安哥哥,使的是两把镔铁剑,以后请不要再弄错了。”
朱仝听完之后,只能苦笑回应:“以英雄的武艺,日后必会扬名立万。”
江湖中无名之辈,不是毫无才能,就是初入行者。
汴祥力气惊人,舞动开山斧如行云流水,但还是个新手。
朱仝这位美髯公,这次是彻底栽了。
“你的朴刀功夫也很不错。”
汴祥好奇地问:“不知江湖上有何名号?”
“在下朱仝,人称美...髯公。”
朱仝话未说完,表情突然变得尴尬。
果然,汴祥听到这个名号,又细细打量了朱仝一番,满脸疑惑,
“美髯公?你满脸短须,哪里来的美髯?”
朱仝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这...我的胡须上次与梁山交战时被卷入兵器,不得已割掉了。”
一旁的晁盖不愿看朱仝难堪,急忙询问那使钩镰枪的汉子姓名,
“嘿嘿,我这位兄长来历可不小,他曾是东京金枪班...”
汴祥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不知徐宁是否愿意公开身份,于是赶紧闭口,
“抱歉,师父,是我多嘴了。”
“没关系,早晚天下人都会知道的。”
徐宁并未在意,向晁盖拱手说道:“在下原为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头,人称‘金 ** ’的徐宁。”
晁盖回礼,却不方便行动,苦笑道:“在下托塔天王晁盖。”
身旁的吴用也急忙自报家门:“在下智多星吴用。”
他接着询问:“敢问两位英雄,西溪村究竟发生了何事?济州府的团练使黄安又在哪里?”
汴祥笑着回答:“西溪村已经被我们梁山攻占了。
至于黄安,被赵家哥哥亲自擒获,如今成了我们的阶下囚。”
吴用惊愕道:“听说黄安手下有千余人马,即便是一千头猪,一炷香也抓不完吧?”
汴祥得意一笑,详细讲述了梁山攻下西溪村的经过。
原来昨日,赵言见到前来请求梁山援助的李大壮后,决定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