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帝冕吞噬黑甲魔骑的刹那,污浊的蚀月本源被强行抽离湮灭,精纯的死亡能量则被帝冕核心疯狂汲取。
>姜毓宁冰封的感知中,帝冕深处,那点属于青黛的星尘刀魄意志似乎轻微震颤了一下,传递出一丝近乎“饱足”的意念。
>而远在蚀月魔渊,正狞笑着将萧靖残魂拖向孽海更深处的谢珩,独眼骤然一眯。
>“我的魔骑…被抹去了?”他感应着那些瞬间消失的蚀月烙印,狂暴的怒火中首次掠过一丝惊疑。
>“姜毓宁…你究竟变成了什么东西?!”
---
冰冷刺骨的灰雪,落在姜毓宁毫无血色的脸颊上,瞬间便被混沌帝冕流转的微光蒸腾成虚无的白气。她立于荒原中心,脚下是蛛网般蔓延的巨大裂痕,如同这片饱受蹂躏的大地无法愈合的伤口。帝冕垂落的玄光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却隔绝不了那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的绝望铁锈味,以及…那由远及近、撕裂死寂的恐怖蹄声!
轰隆隆!轰隆隆!
大地在震颤,沉闷的巨响如同无数面巨鼓在心脏深处擂动。焦黑的地平线上,一道吞噬光线的污浊黑潮,正以毁灭一切的气势狂涌而来!
是永夜龙骑!
但并非归墟战场上那些伴随谢珩征伐的精锐,而是驻守人间的爪牙。它们同样身披重若山峦的玄黑重甲,甲胄上蚀刻着扭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魔纹,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蚀月污秽气息。胯下的坐骑也非真正的龙兽,而是被蚀月本源强行污染、异变的巨大骸骨战马,空洞的眼眶燃烧着幽绿的邪火,口鼻喷吐着腥臭的黑色冻雾。
数量,密密麻麻,如同迁徙的钢铁蝗群,粗略一扫,不下千骑!它们践踏着冻土,所过之处,本就枯萎的草木瞬间化为飞灰,地面留下焦黑的腐蚀痕迹。千骑奔腾,汇聚成一股污秽的洪流,裹挟着毁灭的意志,目标只有一个——那荒原中心,帝冕笼罩下的孤绝身影!
为首的黑甲骑士,头盔下两点猩红光芒死死锁定了姜毓宁,嘶哑的咆哮穿透风雪:“奉将军令!诛杀逆贼姜毓宁!碾碎她!”
吼——!
千骑同啸!无形的声波混合着蚀月污秽的冲击,如同实质的黑色巨浪,抢先一步,狠狠撞向姜毓宁身周的混沌玄光!
嗡!
帝冕发出一声低沉的震鸣,垂落的玄光屏障微微荡漾,将那股污秽的冲击力尽数吸收、消弭。但屏障之外的空间,却被这股狂暴的冲击扭曲、撕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千骑魔军已冲至百丈之内!冲天的煞气混合着蚀月污秽,形成一片粘稠的死亡领域,仿佛要将空间本身都冻结、污染!冲在最前方的上百骑,已经高高扬起了手中缠绕着污秽黑气的巨大斩马刀或布满倒刺的狼牙棒,狰狞的刃口锁定了姜毓宁的头颅、身躯!
毁灭的风暴,近在咫尺!
然而,风暴中心的姜毓宁,依旧一动不动。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排山倒海般压来的钢铁洪流。冰封的视线,穿透了奔腾的魔骑,落在了更远处——铅灰色天幕下,一片低矮、破败、被风雪覆盖的丘陵轮廓上。那片丘陵的形状,在她尘封的记忆深处,曾经有一个名字——卧龙岗。胤朝龙兴之地,龙脉潜藏之所,也是…她幼年随父皇秋狩,萧靖第一次在皇家演武中夺得魁首,被她亲手赐下胤朝禁卫银龙佩的地方。
冰冷死寂的右眼瞳孔深处,那片永寂的虚无,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下一刻,混沌帝冕动了!
不是防御,而是…吞噬!
嗡——隆——!
帝冕中央,那枚融合了诸天伟力的混沌核心,如同沉睡的饕餮睁开了灭世之眼!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吸力,毫无征兆地爆发!这吸力并非作用于实体,而是直接作用于…法则!作用于…构成那些黑甲魔骑存在的本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拉长、扭曲!
冲在最前方的数十骑,它们狰狞咆哮的面容,挥舞的沉重兵刃,坐骑奔腾扬起的铁蹄…所有狂暴的动作,都在帝冕核心爆发的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凝滞!不是被冻结,而是它们周围的空间、它们自身蕴含的能量、甚至构成它们存在的物质粒子,都被那股源自混沌本源的恐怖吸力死死“钉”在了原地!
紧接着,更加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嗤嗤嗤——!
无数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混沌气流,如同亿万条拥有生命的秩序锁链,猛地从帝冕垂落的玄光中激射而出!它们无视了物理的距离,无视了厚重的魔甲防御,精准地、贪婪地刺入了每一具凝滞的黑甲魔骑体内!
目标——它们铠甲上蠕动的蚀月魔纹!它们坐骑骸骨中燃烧的幽绿邪火!它们污浊灵魂深处烙印的蚀月本源印记!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骤然从那些被混沌气流贯穿的黑甲骑士口中爆发!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灵魂烙印被强行剥离、本源被暴力抽取的终极酷刑!他们身上的玄黑重甲,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腐朽!甲胄上蠕动的魔纹疯狂扭曲、挣扎,却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蛆虫,被混沌气流中蕴含的湮灭之力迅速分解、净化!
那些骸骨战马空洞眼眶中的幽绿邪火,更是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烛火,剧烈摇曳、黯淡,最终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彻底熄灭!庞大的骸骨身躯失去了支撑的污秽能量,瞬间崩塌、解体,化为漫天惨白的骨粉,被呼啸的寒风卷走!
精纯的死亡能量,被剥离了蚀月污秽后,如同百川归海,被那亿万条混沌气流贪婪地抽取、拖拽,疯狂涌入帝冕中央的混沌核心!核心剧烈搏动着,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冕体上那些古老斑驳的纹路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庞大的能量,流淌的暗金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为深邃、内敛,甚至隐隐透出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
吞噬的过程快得令人窒息!
从帝冕爆发吸力,到混沌气流贯穿、剥离、吞噬,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冲在最前方的上百骑永夜龙骑,连同他们胯下的骸骨战马,如同被投入无形熔炉的蜡像,在混沌气流的缠绕撕扯下,无声无息地…灰飞烟灭!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只有能量被彻底抽干后残留的、迅速被风吹散的尘埃!
后方奔腾的魔骑洪流,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极致的恐惧瞬间取代了狂暴的杀意!战马的嘶鸣变成了惊恐的哀嚎,冲锋的阵型瞬间大乱!那些侥幸未被混沌气流直接贯穿的黑甲骑士,眼睁睁看着前方的同袍如同沙堡般无声溃散,灵魂深处烙印的蚀月印记传来本能的、源自生命层次的恐怖战栗!
“魔…魔鬼!”
“逃!快逃!”
混乱的嘶喊在魔骑洪流中炸开,冲锋的钢铁洪流瞬间变成了崩溃的蚁群,无数魔骑惊恐地勒紧缰绳,试图调转方向,逃离那片吞噬一切的死亡领域。
然而,混沌帝冕的“进食”,才刚刚开始。
嗡!
帝冕核心再次发出贪婪的震鸣!笼罩姜毓宁的混沌玄光猛地向外扩张!范围不大,却形成了一片绝对笼罩的死亡力场!那些试图调头逃跑、或者因为混乱而冲入这片力场边缘的魔骑,瞬间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他们的动作变得无比迟缓、僵硬!身上的蚀月魔纹如同被点燃般剧烈灼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和刺鼻的焦臭!丝丝缕缕污浊的黑气不受控制地从铠甲缝隙、坐骑骸骨中逸散出来,随即被无处不在的混沌气流捕捉、抽离、湮灭!
更多的混沌气流从帝冕中激射而出,精准地刺入这些陷入迟缓的魔骑体内,重复着剥离、吞噬的过程!精纯的死亡能量源源不断地汇入帝冕核心,冕体上的暗金纹路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统御死亡的威严!
姜毓宁依旧站在原地,仿佛眼前这吞噬千骑的恐怖景象与她无关。她冰封的左眼,混沌熔炉的漩涡缓缓旋转,倒映着魔骑成片湮灭的灰烬。右眼,那片永寂的虚无,却穿透了混乱崩溃的战场,再次投向远方风雪中的卧龙岗轮廓。
就在帝冕核心疯狂吞噬、壮大自身的刹那,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波动,透过紧密的神魂连接,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她死寂的心湖中漾开一丝涟漪。
不是语言,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带着一丝…满足?不,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力量得到补充、意志更加凝练的“饱足”感。如同冰冷的帝冕深处,那点融入核心的星尘刀魄意志,在汲取了足够的力量后,微微舒展了一下,传递出一种无声的坚定——守护的力量,更强了。
是青黛。
她以另一种形态,在帝冕的核心,与她并肩。
姜毓宁冰封的唇角,那丝刻入骨髓的血腥弧度,似乎加深了微不可察的一分。左手掌心,那枚染血的玉玺碎片,在帝冕吞噬魔骑、力量暴涨的刺激下,断口处那点暗金龙脉符文,跳动得更加有力,如同回应着远方大地的呼唤。
---
蚀月魔渊,倒悬的噬魂孽海深处。
污浊粘稠的黑水如同亿万条拥有生命的毒蛇,疯狂地缠绕、挤压、撕咬着中央那一点微弱到几乎要熄灭的银白光华。污秽的蚀月诅咒本源,如同跗骨之蛆,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光华中那个模糊到极致的虚影,试图污染其最后一点透明的坚韧意志。
谢珩仅存的左手魔爪,正隔空操控着数条由最精纯蚀月本源凝聚而成的污秽锁链。锁链贯穿了萧靖的残魂光团,如同最残忍的刑具,正以一种缓慢而精确的节奏,进行着令人发指的“研磨”。每一次锁链的轻微震动,都伴随着光团核心那点透明意志难以抑制的剧烈抽搐,以及周围孽海黑水更加疯狂的沸腾。他要将这最后的抵抗,连同残魂的烙印,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碾磨成最污浊的尘埃,融入这无边的孽海,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
“挣扎吧,萧靖!”谢珩悬浮在沸腾的孽海之外,独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快意和掌控一切的残忍,“你的每一次抽搐,每一次意志的震颤,都在为我的魔渊增添一份力量!这就是你的宿命!成为我登临绝巅的基石!看着吧,等我彻底消化了你,等我修复魔爪,我会亲自去人间,把你的公主殿下,一寸一寸地捏碎在你残留的意识里!让你们君臣,在我的魔渊永世团聚!哈哈哈……”
他癫狂的笑声在扭曲的空间里回荡,如同亿万冤魂的合唱,引动着整个魔渊的污秽本源都在兴奋地共鸣。脚下的暗红肉毯剧烈蠕动,无数蚀月魔物在更深沉的黑暗中发出贪婪的嘶吼,渴望着分食那即将彻底崩溃的残魂余烬。
然而,就在谢珩的笑声达到最癫狂的顶点,就在他操控的污秽锁链准备进行下一轮更残酷的碾磨时——
噗!噗!噗!
数声极其轻微、却如同直接在谢珩灵魂深处响起的脆裂声,毫无征兆地炸开!
他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独眼中那扭曲的快意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暴怒取代!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仅存的左手魔爪,以及那几条贯穿萧靖残魂、正被他精确操控的污秽锁链。
锁链本身完好无损。
但锁链末端,那些连接着蚀月魔渊本源、如同神经网络般蔓延出去、用以维系和操控魔渊各处驻军(尤其是人间界域那支永夜龙骑)的、无形的蚀月烙印丝线…其中上千根,竟在同一瞬间,毫无征兆地…断裂了!
就像被无形的利刃齐根斩断!
烙印丝线断裂的反馈,瞬间传递回谢珩的魔爪和神魂——不是被击败的溃散,不是被驱散的退却,而是…彻底的、从存在根源上的…抹除!
如同写在纸上的名字,被最霸道的橡皮擦,硬生生地擦掉,不留一丝痕迹!连同那些烙印所代表的、被抹除个体的所有信息、力量、甚至存在过的因果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谁?!”谢珩的咆哮如同受伤的洪荒凶兽,震得倒悬的孽海掀起滔天污浪!他魔爪猛地一握,试图通过残留的烙印丝线感知人间发生了什么。
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只有一片混沌的虚无,以及…一丝残留的、让他魔渊本源都感到本能排斥和忌惮的…湮灭气息!
是混沌!是那顶该死的帝冕!是姜毓宁!
“我的魔骑…被抹去了?!”惊疑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真正地钻入了谢珩因暴怒而炽热的心头。他独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魔爪上断裂的烙印丝线残端,那里残留的湮灭气息霸道无比,甚至反过来侵蚀着他的蚀月本源,带来阵阵刺痛。
这绝不是简单的击杀!这是存在层面的彻底抹杀!是蚀月本源的天敌!是能真正威胁到他根基的力量!
“姜毓宁!”谢珩的声音因极致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悸而变得嘶哑扭曲,“你究竟…在归墟里变成了什么怪物?!那顶帝冕…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猛地将视线投向孽海深处,那团在锁链贯穿下濒临破碎的残魂光团。是因为她?因为她拿到了“钥匙”?不!萧靖的残魂还在他手里!那帝冕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对“钥匙”的认知!
失控感,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啃噬着谢珩扭曲的神经,比姜毓宁斩伤他魔爪时更甚!他苦心孤诣谋划千年,囚禁凰血天道,铸造蚀月魔爪,掌控胤朝龙脉,眼看就要掌控那把开启终极力量的钥匙…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因为这顶诡异的帝冕,开始滑向未知的深渊!
“你以为…这样就能撼动我?!”谢珩的独眼瞬间被更加疯狂的血色淹没,那丝惊疑被滔天的暴虐彻底碾碎!他仅存的左手魔爪猛地张开,不再满足于缓慢的研磨,而是牵引着整个蚀月魔渊的恐怖本源,狠狠压向孽海深处那点微弱的银白!
“就算你变成真正的混沌魔神!我也要将你…连你的帝冕,一起拖入这永恒的魔渊!永世沉沦!”
轰——!
整个倒悬的噬魂孽海彻底暴动!污秽的黑水形成巨大的漩涡,无数痛苦的面孔和怨毒的诅咒被强行压缩、凝聚,化作足以碾碎星辰的污秽巨掌,朝着萧靖那点即将熄灭的残魂,狠狠拍下!他要榨干这残魂最后一点价值,用其彻底崩溃的怨毒与绝望,去污染、去冲击那远在人间的混沌帝冕!
污秽巨掌裹挟着灭世之威,轰然砸落!被锁链贯穿的残魂光团在这绝对的碾压下,发出濒临极限的刺耳悲鸣,核心那点透明的意志之光如同风中残烛,明灭到了极致,眼看就要彻底熄灭!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毁灭降临、就在那点透明意志即将被污秽彻底吞没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嗡!
一点极其微弱、却纯粹到无法形容的冰蓝色光粒,毫无征兆地从那点透明意志的最核心、从萧靖残魂烙印的根源深处…浮现出来!
那光粒微小如尘埃,却散发着一种与蚀月魔渊的污秽、混沌帝冕的湮灭、甚至与萧靖自身忠勇意志都截然不同的气息!它冰冷、纯粹、带着一种冻结时空、凝固灵魂的绝对寒意!仿佛是深埋在炽热岩浆最底部的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核心!
这冰蓝光粒出现的刹那,正在承受灭顶之灾的残魂光团,那濒临崩溃的透明意志,猛地一“凝”!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如同被绝对零度瞬间冻结的钢铁,硬生生顶住了污秽巨掌的恐怖碾压!虽然依旧在剧烈震颤,光芒黯淡到几乎看不见,却…没有碎!
不仅如此!
哗啦——!
一条贯穿残魂光团的污秽锁链,在与那冰蓝光粒接触的瞬间,表面竟诡异地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极寒气息的冰霜!锁链抽取魂力的速度,猛地一滞!虽然这冰霜在蚀月本源的污秽侵蚀下迅速消融,但那瞬间的迟滞,却是真实不虚的!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出乎意料的抵抗,让谢珩操控污秽巨掌的意志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这是…什么?!”谢珩的独眼死死盯住残魂核心那点微乎其微的冰蓝,惊疑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袭来!这绝不是萧靖的力量!更不是胤朝龙脉的气息!这种极致的、带着某种古老禁忌意味的寒意…它是什么时候潜伏在萧靖残魂深处的?!
姜毓宁…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你给我的“钥匙”…究竟是什么?!
而此刻,远在人间风雪荒原的姜毓宁,对此一无所知。帝冕刚刚完成了一次狂暴的吞噬,冕体流转的暗金光泽深邃内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她缓缓抬起左手,掌心的染血玉玺碎片上,那点暗金龙脉符文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亮度搏动着!
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地指向同一个方向——风雪深处,卧龙岗的轮廓!一种源自大地的、沉重而悲怆的呼唤,正透过这枚碎片,透过她帝冕中同源的龙脉气运,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神魂深处!
那呼唤中,有山河破碎的呜咽,有龙脉被污秽侵蚀的痛苦哀鸣,更有一股…沉寂已久、却始终未曾熄灭的、等待着重燃的…不屈之火!
姜毓宁冰封的左眼,混沌熔炉的暗金漩涡骤然加速旋转,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她终于动了。
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灰色风雪与绝望天幕的混沌流光,朝着龙脉泣血的呼唤之地,决绝而去。身后,只留下那片被帝冕吞噬力量后、死寂得如同巨大坟场的荒原,以及漫天呜咽的灰烬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