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清姐的头疼的现象更加频繁,主治医生万般无奈之下,开始给清姐服用少许玛啡,想帮她减轻痛苦。
可那吗啡是什么,是麻醉药品呀,平常连碰都不敢碰,一碰就得上瘾,上瘾就很难戒掉,并且剂量会越用越大。
白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因为这里层楼是高端病房,外面走廊里没有安排病人,所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除了三五家属外。
平日里遇到,大家都没有丝毫的笑容,因为都同病相怜,彼此之间的问候显得格外的贴心和欲言又止。
因为大家都不想触碰对方那不想提及的伤痛。
如果此时有哪个家属非要刨根问底,那可就是触碰到人家的底线了,无异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白天的时候,徐子清既然回来了,就得回去过问美容院的生意,病房里,除了白凤,就是在医院和家里,还有幼儿园三处奔跑的锅盖头驾驶员小吴了。
幸好,徐晚意的幼儿园也愿意接收李婉儿入园,当然,说好了的是几天时间,时间再长一点,人家可是不同意的。
清姐住院治疗的这段时间以来,锅盖头驾驶员小吴仿佛倒成了家里的主心骨,徐子清有事儿倒是主动和他商量对策。
锅盖头驾驶员小吴倒也老成概念。每次他的主意总是和徐子清的不谋而合,能够解决问题。
白天,休年假的白凤就整天整天留在清姐的病房里照顾她,算是替徐子清尽责。
此时,清姐正输着液,也刚服用了药物,已沉沉的睡去。
白凤在外来回踱步,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这时,一位同样神情忧虑的家属走上前来,轻声说道:“我看你为你家病人头痛的毛病操心很久了,我知道有种偏方或许能缓解疼痛,不用依赖吗啡。”
白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拉住对方的手,“真的吗?快告诉我!”
那人接着说:“是一种草药,熬成汤喝,不过比较难寻。”
关心则乱!
白凤急忙记下草药的名字,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跑去医院附近的中药店询问。
可几家店都没有这种草药,白凤心急如焚。
没有与徐子清和小吴商量,她觉得网上或许能找到,便赶紧掏出手机查找售卖渠道。
终于,她联系上滨海市城里一家有货的药铺,付了钱并加急让对方发货。
白凤回到病房,看着清姐痛苦的模样,暗暗祈祷草药能快点到,让清姐少受些折磨。
第二天上午,偏方草药送达。
到手的货是已经熬成了汤剂的塑料袋小分包装,一天两次,一次一袋。
分送的周期为两天,共计送10天,吃不完的需放冰箱冷藏,需要吃的时候再温热即可。
开头的两天倒是很有效果,清姐喝了这药能够缓解她的头疼状况,不用吗啡,只要她想睡,就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上三四个小时。
见病情有了好转,白凤这才将此事告诉徐子清,徐子清从最开始的担忧,到后来的放心。
主治医生不知此方,还以为是自己的治疗方案有了效果,于是,开始调整起了治疗方案,准备进行第二个阶段的治疗——靶向治疗。
期间,张薇又到徐家门口闹过。
可认识她的邻居都已经很讨厌她了,连话都不想和她说,只要见到是她,都紧闭门窗,不与她打招呼。
几次过后,终于有邻居不堪其扰,直接怼了她。
“晚意妈妈,你怎么还来闹啊?你那前婆婆已经被你闹到医院去了,住院好多天没回来了,别闹了,回去吧!”
“什么?!住院了?”
此话倒是把张薇给吓住了,毕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的人,自己还叫过他几年妈妈,还是自己孩子的奶奶。
张薇的心还是瞬间软了下来,默默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她沉默片刻,转身离开了徐家。
之后的几天,张薇竟没有再来闹。
知道消息的白凤和徐子清都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只一心关注清姐的病情。
然而,到了第三天,清姐的头疼突然又加剧了,比之前更严重。
白凤慌了神,赶紧又联系药铺,可对方却告知这是正常反应,再坚持喝几天就会好。
但清姐的状况越来越差,主治医生也十分困惑,不明白为何病情突然反复。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时,小吴突然提出会不会是这草药有问题。
众人这才开始怀疑,赶紧把草药偏方的事说给了主治医生听。
主治医师一边叫人拿去检验,一边狠狠的责备着白凤。
但责备归责备,还不能见死不救。目前最棘手的事就是赶紧将这种药物的余毒清除,将其引发的对清姐身体造成的伤害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他赶紧调整治疗方案,停止了靶向药物,只有等清姐身体的各项指标又达到规定标准后再继续靶向治疗。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令人震惊,这草药里有一味药与主治医生开的药相冲,看似缓解疼痛,实则在加重病情,破坏掉了已经达到靶向治疗的身体环境。
但这味中草药确实能抑制肿瘤向脑部转移,真的很有效果。
最明显的效果就是清姐的头疼频率已经减少了很多,头疼的程度也没那么严重了。
白凤这才懊悔不已,后怕不已,她都有些不敢再面对徐子清了。
倒是病中的清姐第一时间原谅了她,“小凤,这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好,我的头疼病确实好了很多!”
不错,这效果是得到了主治医生亲口认定的,不是白凤说的,也更不是清姐的一面之词。
徐子清也没有怪她,但是那份内疚之心让白凤几乎崩溃。
几次三番,她都觉得无言面对病床上的清姐,更是无法直视徐子清投过来的,那温柔的目光。
几经思考,她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向单位延长了一周的年假。
她想利用这一周的时间,在清姐身边须臾不离地照顾她,直到她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到规定标准,能接受正规的治疗为止。
这一周的时间,她几乎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守在清姐的病床前,对清姐的悉心照顾,堪比当年对她自己妈妈生病期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子清十分心疼,他生怕白凤心里有了什么,又要和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