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眼泪汪汪,豆大的泪珠砸在盛凌寒的手背。
”我爬你的床,是为了帮你缓解蛊毒,你却把我当成犯人锁在这里。“
“佛家人不是讲究慈悲,知恩报恩吗?”
付玉的下巴挣脱盛凌寒的束缚,低声嘟囔道:“忘恩负义的人渣,也不知道抄那么多佛经有什么用。”
盛凌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小姑娘看着本分,这说出来的话,倒是尖锐刺耳。
盛凌寒伸手解开链条,待付玉想要下床时,又将她拖到身前。
掌心扣住她的后脖颈,俯身垂眸。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男人身上的檀香钻进付玉的鼻息。
他的鼻尖若即若离的抵在她的脸颊。
混乱的气息弄得付玉心痒痒的。
付玉闭上眼睛,正想亲上他的嘴唇,盛凌寒侧头一歪。
去够旁边的餐盘,舀起一勺饭,喂到付玉嘴边。
“以防有人说我是忘恩负义的人渣,我亲自喂恩人吃饭。”
付玉瞪大眼睛。
行,玩欲擒故纵是吧。
要不是她现在太饿,这饭她一口都不会吃,绝对会把吃饭现场,变成做饭现场。
让盛凌寒感受一下什么叫霸王硬上弓,做鬼也风流。
她愤恨的吞掉勺子里的饭菜,两腮鼓鼓的,像是准备冬眠,正好囤货的仓鼠。
吃相不算端庄,但挺开胃。
一向没什么食欲的盛凌寒此时觉得自己有点饿。
想吃点什么。
不对!
他为什么又被这小姑娘扰乱了心智!
盛凌寒扔掉餐盘,再次扣住付玉的脖颈。
“报恩到此结束。”
“说,你为什么要代替你姐姐爬我的床?”
“你想要什么?”
“你到底是谁的人?”
在他这个位置,想要害他,拉他下马的人太多了。
他不敢对任何人放松警惕,尤其是一个屡次三番让他迷乱,情不自禁的女人。
付玉抽噎了两声,戏精附体,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盛少已经调查过,还不明白我的意图吗?”
“我是付家的假千金,付芊回来,付家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我早晚要被送回乡下,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就算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付玉扑进盛凌寒的怀里,泛着油光的小嘴胡乱蹭着他的高定衬衫。
满是褶皱的布料留下一道道唇印。
“我可以帮你戒蛊毒,你不要赶我走……”
付玉仰着头看他,小心翼翼补充道:“也不要锁着我。”
盛凌寒洁癖很重,要是其他人敢如此放肆的轻薄他,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但此刻,他下意识扶住付玉的腰肢,以防她掉下去。
晦暗不堪的眸子盯紧她喋喋不休的唇。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吻上去。
这么软的唇,天生就是用来亲的。
按在腰肢的手逐渐收紧。
“盛少,有什么东西硌得我不舒服。”
付玉天真的眨着眼睛,“好像是很硬的……”
盛凌寒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霎时松开她,背过身,以防付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如果想留下,就安分守己。”
说罢,他快步走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丝丝凉意仍没有缓解盛凌寒的邪念。
蛊虫似乎很开心找到了付玉这个解药,啃食他血肉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逼迫他快点得到付玉。
该死!
盛凌寒一拳砸在瓷砖上,指缝渗出血,顺着水流滑下。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盛凌寒不停默念着心经,以前念佛经能短暂的压制体内的蛊毒。
但现在遇到了付玉,蛊毒像是免疫了佛经。
无论他念多少遍,都不及付玉的一个吻。
盛凌寒靠在瓷砖上,目光迷蒙的看向浴室外。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付玉。
穿着吊带睡裙的付玉一步步走向他,不怀好意的按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
薄唇靠近他的下巴,却没有贴上去。
坏心眼的在快要蹭上去时远离,给人隔靴搔痒的错觉。
“想要吗?”
付玉加重了力道,盛凌寒压抑着气息,俯下身,咬住吊带,一点点拉下。
他居然开始幻想付玉来找他!
不,他不能一错再错。
不能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是幻觉,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盛凌寒颤巍巍的伸手,想要驱散这场旖旎的幻觉。
忽然,他的手被握住了。
是付玉,是活生生的付玉。
盛凌寒瞳孔一震,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盛凌寒紧闭双眼,封闭的视觉令其他感官更为敏锐。
他能清楚感受到付玉抬起他的下巴,笑着问他。
“盛少,既然色即是空,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能感受到付玉缓缓离开,空气中馥郁的香气越来越少。
“我好心帮盛少解蛊毒,既然盛少不领情,那算了。”
“我保证不会会安分守己,没有您的吩咐,绝对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没过几秒,远处传来一阵属于女人的惊呼。
盛凌寒飞快睁开眼睛,接住差点摔倒的付玉。
快要摔倒的瞬间,两条吊带全部滑落。
天花边缘的暖光如薄纱般垂下,将付玉的皮肤镀上一层暧昧的光。
盛凌寒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理智叫他立刻放开付玉,本能却诱惑他立刻把付玉抱到洗手台。
感受到盛凌寒天人交战的纠结,付玉不嫌事大的圈住他的脖颈。
循着他躲避的目光,懵懂的询问,“盛少不是不想看见我吗?又为什么救我?不肯放开我?”
“付,玉。”
盛凌寒咬紧牙关,拽下一条浴巾裹住付玉。
“王妈。”
盛凌寒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吩咐王妈把付玉送回去。
浴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冰冷的雾气黏在他的皮肤上,像是化不开的雾。
齐文在书房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盛凌寒脸色惨白的走过来。
看样子,八成是蛊毒犯了。
但他不明白,既然少爷已经找到了药,为什么不用呢?
“少爷,需要我把付小姐叫过来吗?”
盛凌寒按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冷声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