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虽然被统帅抽了一下,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而海逸也在水丹青的帮助下,有惊无险地保住了命,她们终于又能踏踏实实地上学了,回归了正常的校园生活。
这天,海燃和母亲两个人,正在街上遛狗,妈妈突然接到电话,与对方在电话里交流了一阵,最后说:“我想想,待会打给你。”
海燃听出来电话那端是爸爸,就问妈妈:“爸爸有什么事?”
“燃燃,你爸爸说他们单位通知员工去打预防寄生兽的免费疫苗。”艾兰解释,“他说彤城应该也有免费疫苗打,建议我也去打。他还问,你的学校有没有安排打疫苗。”
“预防寄生兽的疫苗?”海燃第一次听说疫苗还能预防寄生兽,十分惊奇,“我们学校目前还没有组织师生去打这种疫苗。”
“你爸单位是这样宣传的:打了这种疫苗,身体就会自动分泌出寄生兽讨厌的信息素,影响寄生兽的食欲,从而达到预防寄生兽的目的。”
艾兰照搬丈夫的原话,她问女儿:“那我和你爸爸是不是应该去打啊?虽然不用防着你和道哥,但是要防着其他的寄生兽。”
海燃想了想,说:“别慌,容我先调查调查,你告诉爸爸,让他先不要接种。”
事情关乎父母的健康,海燃决定自己先去确认疫苗的安全性。
于是,海燃母女牵着道哥去了一个疫苗注射点。
考虑到注射的人多,又不想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政府临时征用了体育馆。因为狗不能进入场馆,而海燃今天也不打算让母亲注射疫苗,她就让艾兰牵着道哥,留在场馆外等待。
场馆内被隔开两个区域:一个是排队注射区,从正门一进入就能看见;另一个是留观区,靠近后门出口。
那些打完疫苗的人们,都暂时待在这个区域,停留观察。
海燃要想确认疫苗的安全性,自然要先观察这个区域的情况。她来到留观区,用鼻子闻了闻,没嗅到什么难闻的气味,也没有任何反胃影响食欲的感觉。
怎么回事?海燃不禁想,说好的令寄生兽讨厌的信息素呢?
海燃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不吃人,才感觉不到这股信息素?
带着这种疑惑,她开启了感知,没想到,从这些人身上竟然感受到一股股若有似无的寄生兽波动。
人的身体怎么会有寄生兽波动?!他们都被寄生了?!
海燃心里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如果被寄生,脑波要比这强烈得多。要不是这里聚集的人多,她可能都要忽略个体身上微弱的波动。
海燃开动脑筋思考起来,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这种疫苗的原理:这是把一些寄生兽细胞注入人体,所以才会有一些很微弱的寄生兽波动。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想让注射了疫苗的人冒充寄生兽,从而避免被吃吗?
可是这点寄生兽细胞远远不够造成整个头部被寄生的脑波效果。我还是能够根据波动的强弱判断出哪些是同类,哪些是人类,注射疫苗并不能起到保护人类的作用。
海燃觉得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想办法弄一支疫苗回去,利用学院的实验室查清成分。
不过,我直接管工作人员要疫苗,护士大概率是不会给的。
海燃略微想了想,就有了一个声东击西的主意,她回到场馆外,找到母亲和道哥,蹲下对着狗低声嘱咐了几句。
艾兰听到海燃的话,有些吃惊:“燃燃,你真要这么做吗?”
海燃点点头:“妈妈,只要一支就够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吧,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哎,好吧。”艾兰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是相当有主意的,既然她说没问题,那应该是真的没问题。
叮嘱完道哥,海燃返回注射区,这片区域安排了十个接种台,每个接种台前都排起了一列队伍,海燃在等待接种的其中一支队伍后面排队。
等待的过程中,一位坐着轮椅,戴着口罩的老先生被推了过来,正好排在海燃的后面。
海燃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位老先生的上半张脸,突然觉得对方有些面熟,于是她就多打量了几眼。
她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推着轮椅,而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分别位于老先生的一左一右,就像两个保镖。
“小李。”轮椅上的老年男子突然低声轻喊,其中一名男子马上凑近了些,老先生继续说,“你过去跟对方讲一声,看能不能给我们一支疫苗。”
因为老先生的声音很轻很低,现场又有些嘈杂,所以前面排队的人并没有听清对方这句话,只有排在老人前面的海燃听得一清二楚,她顿时心念一动,马上开启感知,从这四个人身上,她感觉不到任何寄生兽脑波,证明他们都是人类。
海燃不由得想:为什么这位老人也想弄到疫苗?他究竟是谁?
海燃顿时对老人的身份好奇不已。
听了轮椅老人的要求,那名叫小李的男子马上答了一声“是。”然后径直朝队伍的前方走,海燃的目光追随着他,同时把感知提升到最大。
男人一直来到负责接种的护士面前,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证件,展示给护士,护士马上站起身,冲着老人的方向眺望,尽管护士戴着口罩,但还是能从脸上看出一丝惊讶和惶恐。
护士似乎相当为难,犹豫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寄生兽绝佳的听力还是让海燃听到了小李与护士的对话,也从对话中确定了老人的身份。
男人交涉失败,返回了老人身边,满怀歉意地说:“对方不肯提供疫苗,说疫苗的数量有限,每一支都十分珍贵,必须向提供疫苗的寄生兽研究所打报告才行。”
海燃没想到以老先生的身份,竟然也要不到疫苗。
这时,那名推轮椅的女性开口了:“爸,不是我说您,您都已经从位置上退下来了,就别管那些事了,好好享清福不好吗?”
老先生却坚定地表示:“事关老百姓,马虎不得,你爸爸我啊就算退下来,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先生心里默默地想:这次疫苗的推广实在进行得太快了,我给药监局局长打电话,对方说我多虑了,还满口保证药剂完全没问题,程序也没有问题,让我放心。这怎么可能放心?
老先生正这么想着,突然传来一声狗叫,紧接着,一条黑背犬从场馆大门外冲了进来,大门保安完全拦不住它。
小李和另一名男子马上挡到老人的身前和身后,防止狼狗突然攻击老人,不过这条狗并不针对任何人,而是径直冲向接种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