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我在她那花了好多钱,是她炼器小店里的榜一大姐头。”提起这茬,花不再没有半点心虚,娇软的身子随着她的“哎呀”一声,跌进蔺慈安怀里,“你说我是不是榜一,慈安?”
蔺慈安:……
时栩就见怼天怼地恨不能把所有人都刻薄死的蔺慈安红透了脸,像个不知所措的愣头青,僵硬抱着主上,耿耿应出一句:“嗯,你是。”
时栩:……
“所以……剑南春究竟是被怎么打的?”打人不打脸,看钟见南快肿成猪头的尊容,人家是反着来了,专冲着她脸去的。
“我上比试台被揍的。”钟见南说一句话都脸疼,一口一口凉气嘶个没完。
蔺慈安看不下去,丢给她一瓶疗伤丹药,“去擦擦,敷上以灵力化开。”
钟见南拧开瓶子,疗伤圣药的气息涌入鼻腔,她赶紧把瓶子拧上,“老祖,不、不用的,我回头自己……”
蔺慈安沉声:“太丑,有碍观瞻。”
花不再轻拍了两下手,钟见南身边的小雪花积聚成一个雪人,小拳拳捶着钟见南要赶她去一边敷药。
钟见南:……
“多谢老祖。”她长揖到地,被雪人一路赶着去角落蹲着给自己敷脸。
花不再瞧着好玩,手掌一抬,钟见南屁股底下的雪眨眼就堆成一个小凳子,恰恰好驮着她。
钟见南:……
“我在论坛里吃来的瓜,说是丹药课上炼什么丹药,她炼成了,遭人嫉妒了,有人在论坛里悬赏打她。”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主要目的还是羞辱。
“我呢,闲来无事,也去应了个聘,是苍竹峰一个叫什么……林翱的,长老之子,应当是有点小零花在身上的。”
小打小闹的事,人家说明了就是打脸,也不叫打身上或是重伤什么的,时栩也就没插手,在比试台边上看着钟见南被揍得鼻青脸肿,揍完把人给拎回来了。
“你也去打她了?”花不再偷偷朝角落瞄了一眼,“你不会也吃醋吧时栩?”
她当即脑补了一场几个饭票为了投喂她而争风吃醋的场景,蔺慈安冷脸说着“喝我的补汤”;
时栩娇滴滴扯着她的衣袖一口一个主上甜甜唤着,“主上,你吃人家的东西嘛”;
边上还有个钟见南带着她那小可怜又好骗的娘抱着糕点大蒸笼,眼带期盼地望着她,弱弱开口,“老祖,我还给您存了小山似的丹药渣”,而她——
左拥右抱,恨不能把所有饭票都搂怀里:“好好好,都吃都吃,我一定都吃。”
这生活是不是有点太幸福了?
蔺慈安点了下白龙的额头,“在走神?”
关键走神怎么走得还流口水了……
眼看着两滴精血喂下去,新长了点脑子,口水一流,新长的脑子好像又凭空无了似的。
“刚刚白日做了个梦。”花不再哎呀一声,懒懒靠着她最稳固的饭票,她那不离不弃的正房大娘子,“梦见时栩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哭着问我为什么不吃她的饭饭,不翻她的牌子,梦醒时我才想起来,时栩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上哪给我整这些 ,还得靠我的慈安。”
时栩:???
“主上?!”为什么总要说这种扎心的大实话!
“诶?差点忘了,你不是去应聘了么?挣钱了没?”
花不再像是没注意,她一口一个“慈安”,喊得蔺慈安都快找不着北了,两颊浮粉,眼尾带羞,无声无息把自己当成一根敬业的柱子任由白龙靠着的乖巧样,实在让时栩一言难尽。
“没呢,我亮了蔺慈安给的学子令,人家都知道我是曲径幽新招的小仆,想去抢都没好意思,回头蒙脸去。”时栩如实道。
花不再:?
“你怎么和蔺慈安一样笨?”
时栩&蔺慈安:?
花不再发出了灵魂质问:“一个不会叫傀儡给自己上药,伸着胳膊够半天都够不着,另一个连个拟容咒都不会掐,你们真的有在认真修仙吗?”
蔺慈安&时栩:……
时栩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还忘了拟容咒。”
这不是通用小术法么,只是过去大家都有各自的掩饰气息的高级灵器,小术法用不上,一时竟也没想起来。
时栩得了灵感,急匆匆又蹿出去了,她仿佛看见了自己脱贫的希望,钱袋子在向她招手,百解见状,也跟了出去,一派不想留在这碍宿主的眼的模样。
蔺慈安终于能问出那个问题:“我什么时候不会叫傀儡上药?”
“就是……我去炼器堂租了个地火房间学炼器,‘不小心’吃掉了房间里的承重柱,炼器堂塌了,大家都以为是我在炼制地心雷一类的灵器失败,把地方给炸没了,找你赔钱那次。”
花不再也终于相信,她身无长物,宝库里空空如也,要不然怎么人家每次都不找她,只找蔺慈安,还不是因为她又懒又穷。
既不想挣钱还总往外赔钱。
蔺慈安惊疑不定,照理……花不再找回的只有属于她自己的记忆,过去她不知道的事,记忆里自然也不会有。
可那些她隐瞒下来的事,竟在白龙的记忆碎片里重现,那么只能意味着……
过去她所做的一切,花不再都是知情的,她知情,却一直佯装不知。
为什么呢?
花不再没想到更深的一层,她的记忆找回得不多,蔺慈安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完全不知自己的话对蔺慈安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蔺慈安,你过来。”花不再拉着花不再二话不说就要往里走,钟见南朝她们这瞄,花不再冲她招招手,“剑南春,你不敢回去住的话就在这随便找个地方落脚,晚点得空我再找你。”
钟见南当即站起来行礼,“老祖,我敢回的,老祖得空用学子令喊我就好。”
说完,她捂着脸快速跑路,不是曲径幽不吸引人……
而是,每次只剩下两个老祖的时候,她总是异常多余。
门被关上,花不再的手却落在了蔺慈安的腰带上,蔺慈安不知白龙要做什么,低头愣愣看着,可当她的腰带被松开,交领长衫要松不松时,她才骤然惊醒,红着脸抓住了白龙的手,阻止她要进一步解她衣服的动作。
“再再?”蔺慈安颤着声音,“你……”
“脱衣服,我看看你有没有留疤。”
白龙说着就要挣开蔺慈安的禁锢,可蔺慈安却不依,上一秒还是晴天的脸这一刻沉了下来,“你自己脱,或是我来,二选一,我的乖慈安,选吧。”
蔺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