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凯恩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心神剧震之时,意识深处,那个残破、冰冷的空间,如同精准的机器般,发出了毫无情感的提示:
【强制任务激活。】
【任务目标:生存并获取‘伽马能量源’信息\/样本(0\/1)。】
【警告:检测到位面能级:高。威胁度评估:极高。环境极度危险。】
【任务时限:无(持续至样本获取或宿主死亡)。】
伴随着提示音,凯恩视野的右下角,一个半透明的、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箭头虚影开始闪烁。箭头指向的,正是爆炸最为激烈、火光冲天的那个方向!那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让凯恩感到一阵心悸。
伽马能量源?那是什么?生存?在这个鬼地方?!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人族血脉(隐藏)激活: 【万法共鸣】(被动:大幅提升学习、理解、融合不同世界能量\/法则的效率与上限;主动:短时间深度解析单一目标能量\/法则结构)。
他在想之前激活的【战争践踏】是牛头人的血脉天赋,这个【万法共鸣】应该就是来自他那个人族父亲的血脉了。
凯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部落的危机、母亲的嘱托、酋长的责任…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活下去,完成任务,获得力量,然后回去!
他握紧双拳,感受着体内残留的虚弱和伤痛。牛头人强大的力量似乎还在,蕴藏在这具人类躯体的肌肉纤维中,但图腾柱“裂地”却不在身边!空间穿梭似乎无法携带它!失去了最趁手的武器,让凯恩感到一丝不安。
“先活下去…找到武器…” 凯恩低声自语,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牛头人特有的喉音,在这混乱的后巷中显得格格不入。他扯了扯身上那件由空间模拟出的、粗糙简陋的兽皮“衣物”,感觉既单薄又显眼。
凯恩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向巷口走去,准备探查外面的情况。刚走到巷口阴影处,三个身影就堵住了去路。
三个穿着破烂夹克、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脸上带着病态兴奋和贪婪的年轻男人。他们手里拿着生锈的铁管、弹簧刀,显然是把刚从后巷钻出来的、穿着古怪“戏服”的凯恩当成了肥羊。
“嘿!大个子!万圣节还没到呢!你这身行头挺别致啊!” 为首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吹了声口哨,眼神在凯恩高大的身材上扫过,带着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人多势众的嚣张。“不过,这可不是化装舞会!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这身皮子,都他妈给老子脱下来!”
另一个黄毛混混晃着弹簧刀,狞笑道:“跟他废什么话!看他这傻大个样,估计脑子也不灵光!直接放倒,扒光了扔垃圾桶!” 说着,他就率先冲了上来,弹簧刀带着寒光,直刺凯恩的肋下!
若是平时状态完好的凯恩,这种攻击如同儿戏。但此刻重伤虚弱,加上环境陌生,凯恩的反应慢了半拍。刀尖刺破了他粗糙的兽皮,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找死!”
被蝼蚁般的存在挑衅和伤害,瞬间点燃了凯恩作为牛头人酋长和战士的怒火!体内沉睡的蛮力如同苏醒的火山,轰然爆发!
没有复杂的招式,纯粹是本能的反击!凯恩巨大的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了黄毛混混持刀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黄毛混混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作极致的痛苦和惊恐!他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巨大的液压钳夹住,骨头如同朽木般轻易碎裂!
“啊——!我的手!我的手!” 凄厉的惨嚎响彻后巷。
凯恩看都没看他一眼,手臂一甩,如同丢垃圾般将惨叫的黄毛混混狠狠砸向旁边的墙壁!砰的一声闷响,黄毛混混如同破麻袋般滑落在地,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绿毛混混和另一个红毛混混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骇然!他们甚至没看清凯恩是怎么出手的!
“Fuck!怪物!” 绿毛混混惊恐地大叫,转身就想跑。
但凯恩的速度更快!巨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恶风,瞬间逼近!右手成爪,一把抓住绿毛混混的后颈,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绿毛混混双脚离地,徒劳地挣扎,眼中充满了绝望。
“衣…服…钱…” 凯恩用生涩、低沉的通用语(空间赋予基础语言包)吐出几个单词,巨大的手掌微微用力,绿毛混混顿时感觉颈椎都要被捏碎了,吓得魂飞魄散!
“给…给你!都给你!别杀我!” 绿毛混混涕泪横流,慌忙从自己身上扒下一件还算厚实的黑色破旧夹克,又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十美金和一个廉价的弹簧刀,颤抖着递到凯恩面前。
凯恩松开手,绿毛混混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拖着昏死的同伴,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后巷,连狠话都不敢留。
凯恩捡起夹克,嫌弃地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和异味,但还是迅速套在身上,勉强遮住了里面更显眼的兽皮。他将美金塞进口袋,掂量了一下那把轻飘飘的弹簧刀,如同玩具。聊胜于无。
牛头人的力量,即使在这重伤虚弱的人形态下,依旧恐怖如斯!对付普通人类,如同成年壮汉对付蹒跚学步的幼儿。
穿上夹克,稍微融入环境,凯恩握紧那根从混混手里缴获的、如同牙签般的弹簧刀,深吸一口混杂着硝烟和血腥的空气,迈步走出了后巷,踏入了纽约曼哈顿的战区街道。
眼前的景象,比在后巷中窥见的更加触目惊心,如同地狱的画卷在他面前展开:
宽阔的马路此刻变成了修罗场。汽车或被掀翻燃烧,或扭曲成废铁堵在路上,车窗玻璃碎了一地。路灯杆折断,电线垂落,噼啪冒着火花。建筑物的墙壁布满弹孔和爆炸留下的焦黑坑洞,玻璃幕墙碎裂,反射着火光和死亡。
惊恐的人群如同无头苍蝇般奔逃。西装革履的白领、穿着睡衣的主妇、背着书包的学生…脸上都带着极致的恐惧和茫然。他们尖叫着,推搡着,在废墟和车辆残骸间跌跌撞撞地寻找生路。哭泣声、呼喊声、求救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乐章。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那些造型怪异的“士兵”。他们穿着银灰色的紧身作战服,戴着全覆盖式的头盔,骑着悬浮摩托般的飞行器,或是端着造型奇特、发射绿色能量束的步枪在地面扫荡。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毫不留情地射杀着视野内的每一个平民。
流弹与坠物: 嗖!嗖!绿色的能量束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时从凯恩头顶或身边掠过,击中奔逃的人群或残破的墙壁,留下焦黑的孔洞和凄厉的惨叫。轰隆!一块被爆炸震碎的混凝土块从天而降,砸在凯恩前方不远处的一辆汽车残骸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溅起漫天烟尘!
凯恩巨大的身躯在混乱的人群中如同礁石,他凭借着牛头人狩猎本能培养出的敏锐感知和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在枪林弹雨和坠落的建筑碎块间艰难穿行。
他看到一个齐塔瑞步兵冷笑着举起能量枪,瞄准了一个抱着婴儿、躲在翻倒汽车后的年轻母亲。那母亲绝望的眼神,与凯恩记忆中部落里那些被铁荆棘军团屠戮的妇孺眼神重叠!
一股源自血脉的、守护弱者的怒火瞬间冲上凯恩的头顶!他几乎要怒吼着冲过去,用拳头砸碎那个怪物的脑袋!
但就在他肌肉绷紧、即将行动的瞬间,视野右下角那个幽蓝的箭头猛地闪烁了一下,指向更远处浩克战场的方向!同时,体内剧烈的伤痛和强烈的虚弱感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
任务!伽马能量源!部落!母亲!
不能冲动!以现在的状态冲上去,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被乱枪打死!那对母子也难逃一劫!他必须忍耐!必须活下去!
凯恩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巨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如同受伤的猛兽,压抑着咆哮的欲望,利用一辆燃烧的公交车残骸作为掩护,矮身快速穿过街道,将身后的惨剧和内心的煎熬暂时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