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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脑子在飞转,馆陶大长公主双手按在刘徽肩上,刘徽偏头看了一眼,嗯,其实倒不如趁机聊清楚,以免后续问题不断。

“不猜,那便跟我走。跟我走,你自会知道。”馆陶大长公主力道不小,转过刘徽的身体,不忘同王太后道:“我先行一步,她带来的人,烦劳太后解决。我不希望陛下来得太及时。否则……太后,我不好过,一定让你也不好过。”

馆陶大长公主的威胁,王太后真不敢不当回事,阴着一张脸却也让人将刘徽的人扣下。

听到这话,刘徽的视线落在身后的宫人身上。

这两人都是刘彻给的,当时刘徽提过要求,便是要忠心护主,做不到的,她不要。

正好,让她看看这两人本事如何。

刘徽期待着,倒没让她白期待。

一看王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要将刘徽带走,意图不明,几乎在第一时间,两人一道动手,迅速从馆陶大长公主手中抢过刘徽,而且直接护着刘徽出了殿门。

馆陶大长公主和王太后皆始料未及。

不能让刘徽就这样走了,王太后质道:“放肆,你们敢在我面前动手?”

“陛下命奴婢保护公主,无论何人。太后和大长公主若有不满,可以到陛下跟前,让陛下处置奴婢。”将刘徽护在怀里,第一个开口的是闵娘。

在她身侧的内侍程远此时面色凝重,不敢有半分松懈扫过周围。

无论是王太后亦或者馆陶大长公主都没有料到,刘彻竟然给刘徽送了人,甚至还放了话。

观他们方才出手的架式,不难看出他们的武艺之高强。

抢人。在宫里抢人,怕是不成。

“姑祖母既然想借祖母之手让我走一趟,不若姑祖母有话直说,我好衡量一番,到底要不要跟你走一趟。”今天这一趟没白来,刘彻给的人靠谱,需要他们护主的时候,人真出面护。很好。

对于王太后,刘徽不想理会,馆陶大长公主能威胁上王太后把她叫来,她挺好奇。

别说什么王太后不曾察觉馆陶大长公主的意图。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装小白兔。

馆陶大长公主都寻上王太后,要借皇太后之名把刘徽叫来,没鬼馆陶大长公主会让王太后出这个面?

不会是因为刘彻要立卫子夫为后,把陈柔嘉刺激得不行,陈柔嘉动不了刘彻,也动不了卫子夫。刘彻在诏书上明言,他是因为刘徽有功于大汉才会立卫子夫为后。

是以,陈柔嘉让馆陶大长公主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刘徽不由的问:“姑祖母是个聪明人,陈娘娘一时气急,生出恶念,难不成姑祖母为了陈娘娘,宁可置陈氏满门于不顾?”

馆陶大长公主瞧刘徽不管是进门看到她,还是在她流露出要带她走,去哪儿不确定的情况下,都不见慌乱,一个孩子能够如此镇定沉稳,何尝不是出乎馆陶大长公主意料之外。

再闻刘徽所言,馆陶大长公主眼睛冒着绿光,“威胁我?”

“阿徽只是想,一直以来馆陶姑祖母都十分懂得审时度势。陈娘娘多年无子,又施以巫蛊之术,才被废皇后位。陈娘娘被废,非我之过,更非我母亲之过。这一点,姑祖母装糊涂?”刘徽不想让人时时盯着。馆陶大长公主能利用王太后一回,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利用。

纵然卫陈两家早已撕破脸,之前这一年多相安无事,不好吗?

馆陶大长公主冷笑道:“你知道得挺多。放心,像你说的,我没想让你死,不过要你跟我走一趟,敢不敢?”

激将法啊?

刘徽的视线落在王太后身上。

比起馆陶大长公主,难对付的人分明是王太后。

“我陪姑祖母走一趟,姑祖母告诉我一件事如何?”刘徽衡量一番自身,再看馆陶大长公主身边的人,她足以自保,倒不妨看看馆陶大长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馆陶大长公主原以为刘徽有人护,怕是今天带不走人,峰回路转,刘徽自愿跟她走一趟?

察觉刘徽落在王太后身上的视线,馆陶大长公主似若有所觉。

有些事,由着别人斗,她在旁边看戏,何乐不为?

“好。”馆陶大长公主甚至都不问刘徽想问什么,爽快无比答应下。

王太后额头青筋直跳,馆陶大长公主注意到刘徽的视线,她也注意到,生出不好的预感,唤道:“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不以为然的道:“过河拆桥,太后,我跟你学的。”

差点没把王太后气出个好歹!

过河拆桥。可真行。

“祖母,阿徽告退。”刘徽不管两个长辈怎么个争,怎么个斗法,她把闵娘和程远带上,跟着馆陶大长公主走了。

王太后能拦人?

别说馆陶大长公主一向不会给她面子,更何况馆陶大长公主还捏着她的七寸。

王太后考虑的是,该怎么办?

一路上馆陶大长公主一个字都没有说话。

等走到长门宫的位置,刘徽心知她的猜测没有错。

陈柔嘉呢,是真心喜欢刘彻,喜欢得想要将他独占。

然而刘彻不管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有多深,当多年无子,再加上被陈柔嘉一回一回的无理取闹折腾下来,有些情谊越来越淡,在权衡利弊之后,陈柔嘉成为牺牲那颗棋子。

“母亲。”馆陶大长公主领着刘徽进门,刘徽便看到,那从前张扬跋扈,却也光彩夺目的陈柔嘉,依然是一身张扬的红衣小跑出来,可是,满脸笑容的人,在触及刘徽时,只剩下恨意。

不是?这怎么把她恨上了?

“陈娘娘。”从前陈柔嘉是刘徽的嫡母,作为一个伪儿童,记着这位嫡母,恭敬唤一声,一如从前唤着皇后一般。

“母亲。”陈柔嘉冲过来,上手拉住刘徽,甚至想掐住刘徽,没有想到,刘徽抬起袖,抵在陈柔嘉的腰间,“陈娘娘还是只说话,别动手的好。我这手上的弩弓,可以连发将你长门宫的人全都杀掉。”

馆陶大长公主……

闵娘和程远……

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徽敢来了。

馆陶大长公主一眼扫过刘徽手臂上的弩弓,随着刘徽抬手,露出上面的箭头。

“你敢杀我不成?”陈柔嘉岂能想到会让刘徽一个孩子威胁上,不可置信。

刘徽冷笑道:“陈娘娘怎么会觉得,您都想杀我了,我还能不敢杀您?总归是要死的。陈娘娘,拉您垫背,再把姑祖母一起带上,我亏吗?”

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明显愣住,万万没有想到刘徽竟这样衡量人命。

可是,不这样衡量,怎么样?

几乎在那一瞬间,馆陶大长公主意识到,能让刘彻愿意为她而立一个皇后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以为这样一个孩子好对付?

刘徽一到太后寝殿看到她在那儿的一刻,已然明了是谁找她,更明了馆陶大长公主何意。

敢来,因为刘徽有准备。

“陈娘娘不畏死,难道还想让姑祖母陪您一起死不成?这么多年,姑祖母为陈娘娘算得上殚精竭虑吧。当真,陈娘娘要不管不顾,拉上姑祖母一起陪葬?若是,陈娘娘,咱们试试。”刘徽目不转睛盯着陈柔嘉,等着陈柔嘉下文。

陈柔嘉听着刘徽的话,不禁抬头看向馆陶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有多疼陈柔嘉,陈柔嘉比谁都清楚。

可是,陈柔嘉触及馆陶大长公主头上的白发,在她一无所觉的时候,她的母亲为她白了头。

她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只想图一个痛快,全然忘记,她的母亲为她到底背负多少。

“陈娘娘。杀了我,封我母亲为后的诏书传达于天下,她一定会成为大汉新的一任皇后。从您不是皇后的那一刻开始,就一定会有人成为新的皇后。没有我母亲,总会有别人。陈娘娘,我可以为我母亲付出所有,您可以为您的母亲做些什么?”眼看陈柔嘉神情开始松动,刘徽岂有不再接再厉的道理。

男人,哪怕陈柔嘉爱的那个男人是刘徽的亲爹,但那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弃了陈柔嘉,伤了陈柔嘉心的男人而已。

男人重要还是母亲重要?

刘徽站在自己的立场是毫不犹豫选择母亲。

馆陶大长公主那样掏心掏肺对陈柔嘉,刘徽不信陈柔嘉半点心都没有,就只念着刘彻。

果不其然,陈柔嘉听到这儿,嗤笑一声,“到头来,我竟然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一个孩子都知道要为母亲付出所有,偏陈柔嘉不管不顾,一心图个痛快,她像样吗?

馆陶大长公主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不难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欢喜。

好些话馆陶大长公主不便说,更不好说。

别个人。

陈柔嘉自被废了以后,从来不见任何人,她受尽嘲笑,更无法接受自己从云顶跌入谷底。

如此转变,让她几乎崩溃。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痛苦挣扎,看不到任何人对她的付出,满心只有对刘彻的恨,对卫子夫的怨。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想将他们毁掉。

馆陶大长公主并不希望陈柔嘉变成这个样子,但她无法直接拒绝陈柔嘉的要求,不得不选择用别的办法,盼望或许用别的方式,让她可以不再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刘徽,陈柔嘉想让她死,馆陶大长公主如何能不明白,刘彻能在诏书中写明,他是为了这个女儿要立卫子夫为后,可见在刘彻心中,刘徽很重要。

杀一个皇帝所看重,愿意为之立一个皇后的公主,纯纯是在作死。

馆陶大长公主不会看不破这一点。

只是,馆陶大长公主可能不要刘徽的命,把刘徽拿来,让陈柔嘉如何撒气,便是另一回事。

最大的变故,还是在刘徽身上。

谁能想到刘徽身上带了弩弓。

刘徽:开什么玩笑,让人整出来的好武器,她不带着用上,不是浪费?

“我不动你了。滚吧。”陈柔嘉让刘徽骂得反应过来,是以,冲刘徽放话,让刘徽滚。

刘徽挑眉道:“陈娘娘,您一如既往没变过。”

就刘徽挑眉的动作,让陈柔嘉似是看到刘彻的模样。

每一回当陈柔嘉跟刘彻哭闹不休时,刘彻便这样挑眉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看她。

刘徽的眼睛和刘彻如出一辙,让陈柔嘉几乎在那一刻生出极大的不满。

“娘娘,您要是动手,我也会动手。”几乎在一瞬间,陈柔嘉流露出的不悦,刘徽捕捉到其中的杀意,暗道陈柔嘉的精神状态太不稳定了,有点吓人的啊!

没办法,只好出言威胁。

这会儿,刘徽很庆幸自己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无论是练武也好,如何自保也罢,都知道得靠自己。

陈柔嘉在一瞬间清醒,灼灼的目光落在刘徽身上,抿住唇,似在审视,又像是在透着她看着谁。

“真是越来越像。”陈柔嘉冒出这样一句话,眼中的恨意更浓。

不过,好在她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似是多看刘徽一眼都嫌脏!

刘徽……

第一次让人这样嫌弃,她很不服气的。

不过,陈柔嘉这一回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了,刘徽哪怕小,并不是陈柔嘉想杀就可以杀的。

是以,刘徽转过头,朝馆陶大长公主道:“姑祖母,咱们谈谈生意?”

??这话让馆陶大长公主听得一愣。谈生意?

就他们两家恩怨,他们两家有谈生意的可能?

“造纸术,印刷术,给您?不给我祖母怎么样?”刘徽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不怀好意。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

馆陶大长公主笑道:“我以为比起太后,你更想对付我们。”

“确实。毕竟当年我的母亲,舅舅,他们都在您的手里几经生死。今天,未必见得我不会吃苦头。姑祖母心里未必不会想,只要我不死,我父皇也不一定会追究姑祖母和陈娘娘做下的事。毕竟,陈娘娘已然失了皇后之位。”刘徽一语道破馆陶大长公主的盘算。

对付一个人,其实只要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便无所畏惧。

馆陶大长公主听着刘徽的话,“所以啊,你要跟我谈生意?”

但凡刘徽有能力有本事,她都不可能不寻馆陶大长公主报仇。

所谓的生意,听起来让馆陶大长公主极为不安,她不太相信。

“生意嘛,听听再决定做不做。”刘徽并没有因为馆陶大长公主那怀疑的语气而有所不满,面带笑容继续道来,只为让馆陶大长公主知道,她是有诚意的。

可就是这样的刘徽,更让馆陶大长公主觉得可怕。

方才刘徽明显洞察陈柔嘉的意图,知道陈柔嘉想要她的命,因而刘徽毫不犹豫亮牌,告诉陈柔嘉,想杀她,得要所有人一起陪葬。

这就证明刘徽清楚她们的软肋所在!

清楚,还能笑着跟馆陶大长公主说,在跟她做生意?这话听起来,难道不是更像在向馆陶大长公主发出死亡邀请?

馆陶大长公主不会认为,有胆子威胁陈柔嘉,敢动那就敢让大家一起死的刘徽,会忘记他们之前的恩怨。馆陶大长公主想杀过卫青,想杀过卫子夫,只不过都没能成事,最后只能放弃。

“不必了。”馆陶大长公主有些害怕刘徽。哪怕对造纸术,印刷术有所耳闻,知道那是好东西,但因为刘徽的积极,让馆陶大长公主望而生畏。

刘徽长长一叹,“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得很呢。

可是,谁说要让馆陶大长公主同意这桩生意才算是刘徽达到目的?

馆陶大长公主的拒绝,也可以是一颗绝妙的棋子,只在于,用在哪儿。

“姑祖母没有忘记方才答应过我的事?”一子落,等的是来日收尾。刘徽想知道的是,馆陶大长公主怎么让王太后出面叫她来的?

馆陶大长公主瞥过刘徽道:“我一贯不算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回去吧。”

刘徽一滞!打量馆陶大长公主一眼,自不会错过馆陶大长公主浑身上下透出的防备。

她是适得其反,让馆陶大长公主防备更深,为此,馆陶大长公主宁可不看她和王太后斗起?

如此结果出乎意料,刘徽不由抿唇,却明了,馆陶大长公主既然拒绝不说,那就一定不会再开口。

可惜没能拿到王太后的把柄。

刘徽想了想,其实也不算是一无所得,无非是慢一点收利息,无妨。

“姑祖母,陈娘娘,阿徽告辞。”刘徽收敛所有的情绪,同馆陶大长公主福身,朝陈柔嘉的宫殿门口福福身,礼数周全的退去。

别的不说,陈柔嘉被废皇后之位后,一应吃穿用度都按皇后的规格,足见刘彻心里,这位青梅竹马的表姐有一定的份量。

因此,哪怕刘徽记仇,她也要牢记一点,不能留人把柄,得光明正大。

陈家,刘徽其实原本并不怎么想把陈家弄出来的,可是,是他们先找上的刘徽,刘徽若不顺势为之,岂不是白瞎了他们一番操作。

从长门宫出来,天都已经黑透,刘徽不紧不慢的往九华宫走。

没走出长门宫多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徽便看到卫青和霍去病气喘吁吁的跑来,两人的脸上,额头上都是汗珠,满眼着急。

霍去病直接上前蹲下查看,追问:“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伤着?”

刘徽看到他们面上的焦急,恐惧,自知他们吓坏了,亮出袖中的弩弓道:“没事,我跟陈娘娘说,要是她敢动手,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不起把她们全杀了,我给她们偿命,不亏。”

卫青伫立,心这一刻终于是落定,捉住刘徽的手道:“让他们多给你准备些东西,让你可以自保。”

霍去病附和道:“对,我跟他们学,多做几样可以让你贴身带在身边,保证没有人能够伤你。”

刘徽对蹲在她面前的霍去病,拿出帕子为他擦过汗。

卫青道:“去病,你带阿徽回宫,我,不能在宫中久留。”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不是正好在宫里,听闻刘徽被王太后叫过去,又让馆陶大长公主带走,卫青早该出宫了。

霍去病握住刘徽的手道:“舅舅放心。”

放心。

从来没有像这样的一刻,卫青庆幸于刘徽有自救的能力。一个孩子是最容易解决的,只要稍稍用点办法就可以。

这也是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选择刘徽的理由。

卫青作为一个过来人,也曾遭受过最大的恶意,明了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视人命如草芥的本质。

他其实在赶来的路上是真怕,怕极刘徽会出手。

“舅舅快出宫吧。”刘徽让人惦记,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这就是亲人,她的舅舅,她的表哥,他们一心待她,生怕她受委屈。

所以,让她怎么能不想方设法,拼尽全力的要救他们的性命,让他们都可以活下去,平安喜乐的活下去呢?

卫青离宫。

霍去病握着刘徽的手都是汗,牵着刘徽的手往九华宫的方向走,霍去病吐一口气道:“下次还是找借口再不要跟他们有往来的好。”

“我祖母递的话,我们不能不来。”刘徽感受到霍去病手心中的湿意,心里暖洋洋的。想霍去病一开始是要跟她一起来的,却让刘彻拦下。

说到底,刘彻都不相信王太后的心会那样的狠。

可是,人性有时候真被高估了。

当然,也可能是相信他给的人能护住刘徽。

“表哥和舅舅怎么知道我让姑祖母带走的?”刘徽问出心中好奇,霍去病目光闪闪的道:“太后命人告诉皇上,道馆陶大长公主将你带往长门宫,她拦都拦不住。”

哈,不愧是在宫里活下来的胜利者,如何将其中的关系全撇个干净, 王太后太懂。

懂得,因而才会不介意馆陶大长公主想怎么坑她。

“我一听当下跑出来,也让人赶紧请舅舅去。”霍去病一听情况,如何能坐得住,赶紧寻刘徽来。

刘徽转头凝视霍去病,霍去病如玉的面容,因为太激烈的跑动,似是打了胭脂一般。妖孽啊!

感慨之余,刘徽收回视线问:“应该没有人告诉母亲吧。”

霍去病想了想道:“陛下不会让人传到姨母耳中的。”

眼下卫子夫有孕已经六个月,如果让她知道刘徽让馆陶大长公主带走,而且带到长门宫,那不得疯了!这种时候要是动了胎气如何得了。

“那就不要提。一个字都不能提。”刘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陈家,馆陶大长公主,陈柔嘉,一度是压在卫子夫心头上的一座座大山,让卫子夫寝食难安。

自陈柔嘉被废后,卫子夫稍稍松了一口气,而今要是让她知道陈家把主意打到刘徽身上,卫子夫怕是又要不安。

相较于卫子夫在宫中有人保护,刘徽总往外跑,身边还不喜欢带人。

“我们先去未央宫,要谢父皇送我的人极是不错。”刘徽和霍去病道一句。别管刘彻怎么想的,他给的人可是实打实的护着刘徽,刘徽既然都从长门宫出来,理当先去未央宫一趟。

霍去病回头扫过闵娘和程远一眼,稍稍有些满意。懂得护主就成。

“他们两个在祖母的寝宫动了手,要不是我想去长门宫,我都可以不去。”刘徽此话出,霍去病当下停下脚步,转头不善的看向刘徽,刘徽……

坏了,她嘴那么快干什么?

“那个,表哥,我都有自保的能力,保管无论谁想对我动手都不可能,所以我才去的。他们两个的武艺极是不错。”刘徽赶紧解释,很恨自己的嘴太快,把这事说出。她不说,能让霍去病沉下这个脸。

没想到,话音刚落,霍去病竟然蹲下一把将她拉过,打了她的屁股!

刘徽!!

人都傻了!

她让人打屁股了!

她让霍去病打她屁股了!

委屈,羞愤,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刘徽的脑子闪过,随后,刘徽再也顾不上所有的面子,她哪还有面子?当下哭出声。

偏霍去病不发一言,一巴一巴的打下。

刘徽一哭,霍去病的手一僵,还是连着打了两巴,这才放开刘徽道:“你是越发大胆,敢以身犯险,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馆陶大长公主她们今天带了人,你如何脱身?”

“你打我!”被打屁股的羞愧感,几乎让刘徽在那一刻压根想不到其他,泪珠如同珍珠一般划落,一颗一颗,明亮的双眸噙满泪水,额间的那点朱砂痣,在刘徽抽泣下,红艳泣血。本就生得娇弱的刘徽,随着哭泣,更显得楚楚可怜。

“谁让你以身犯险?”霍去病心头说不出是何滋味,他只知道在听说刘徽让馆陶大长公主带走时,他整个人想到的是,刘徽会有危险,第一反应是来救刘徽。

而现在,听到刘徽说,她不是被迫去的长门宫,而是自己愿意去的。

以身犯险。

刘徽在以身犯险。

一瞬间,霍去病控制不住怒了。

刘徽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霍去病想,他要给刘徽一个教训,一个终身难望的教训,好让刘徽记得,永远都不能以身犯险!

“我又不是没有准备。有父皇的人,还有我的武器,我明明可以全身而退解决问题,怎么能说我以身犯险?你打我。”刘徽不是不知道她做得有问题。

那有问题,也不代表霍去病可以打她,还打她屁股,气得刘徽道:“我生气了!”

生气,刘徽瞪了霍去病一眼,甩开霍去病的手,火速跑回未央宫去,要跟刘彻告状。

霍去病能怕他告状?

“父皇,表哥打我。”刘徽哭着跑回的未央宫,直奔刘彻告状。

刘徽从小到大是极少哭的,这会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的跑回来。

原本听到王太后派来的人说刘徽让馆陶大长公主带往长门宫了,忆起自己给刘徽的人,刘彻并不担心刘徽出事。人哭了,莫不是出事?

待听清刘徽的告状,刘彻更注意到跟在刘徽身后板起一张脸,明显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的霍去病,还是冲刘徽道:“为何打我们阿徽?父皇帮你打回去?”

前面那一问,刘徽略心虚。

她心里有底,不怕事,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要跟着馆陶大长公主去的事其实真不算对。

以身犯险。霍去病从小到大没碰过刘徽一根手指头,大声骂她都没有的人,上手打人。

刘彻这儿,刘徽感觉她是羞愤得脑子都糊涂掉了,竟然跑回来告状,确定不是找打?

“陛下有问,为何不答?”霍去病进门作揖见礼,绿幽幽盯着刘徽问。

“那你也不能打人,还打……”刘徽理亏是理亏,她是又羞又愤,让打屁股,她不要面子的吗?

显然,确实是刘徽有错在先,霍去病打人,情有可原。

“下次你若再犯,我还打!”霍去病想到刘徽以身犯险,无论是馆陶大长公主亦或者是陈柔嘉,都不是那不敢杀人的主儿,把主意打到刘徽身上,明摆着要出手的。

刘徽清楚这一点还敢往长门宫去,霍去病如何能不打。

刘徽不服!

霍去病当着刘彻的面注意到她的反应,即道:“不服?不认错,再打!”

说话便冲向刘徽,要打人,刘徽反应更快,迅速跑开,而且非常识时务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我保证再也不敢,表哥别打了!”

刘彻乐了,他倒是不知道刘徽会认怂这样快。

看来霍去病打得不错。

霍去病一听伫立住,冲刘徽再一次丢话道:“记牢了,不许再有下次,否则绝不饶你。”

眼神往刘彻身上瞟,刘徽指望刘彻管管人的。

可惜,刘彻只当听不见。

霍去病既然打人,自有他打人的道理。

再说了,刘彻听刘徽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也清楚自己有错。

有错,还敢告状,拒绝认错,是该打!

刘彻全然不管事,甚至隐隐有站在霍去病那边的态度,刘徽如何看不出来。

“我记牢了。”人小没人权,她又打不过霍去病。刘彻不肯帮忙,她不认怂,霍去病绝对要打的!

刘徽不服气也不得不认下,乖乖立在那儿。

只是她那眼中含泪的可怜样儿,确实让人心疼。

“好了。只要你不再犯,我不打你。”霍去病打人是打人,心疼人也真是心疼人,走过去想给刘徽擦干眼泪,刘徽才不要!

以为她不记仇的吗?

刘徽找刘彻告状不成,对霍去病的示好,她拒绝。

“父皇,我回九华殿。今天的事,母亲不知道吧?”刘徽自己擦眼泪,霍去病递出去的帕子用不上,他也不在意,知道刘徽不服气。

不服气也没有关系,只要刘徽保证再也不犯,他不在意刘徽耍性子。

刘彻对霍去病和刘徽之间的事,一向不多问也不多管,两个聪明的孩子在他眼皮底下,自有他们相处的法子。

扫过霍去病那张越来越俊美的脸,又在刘徽的身上转悠,刘彻觉得等他们再长大些,会更好玩。

“你无事,何必让你母亲担心。”刘彻理所当然道来。

他一点都不急。

毕竟有他给刘徽的人,别管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不过,馆陶大长公主能让王太后出面把刘徽叫过去,这是又拿了什么把柄?

刘彻目光闪闪,听到刘徽道:“那孩儿告退。”

福身离去,连个余光都不给霍去病,霍去病也不在意。

倒是刘彻在刘徽走后问:“打阿徽哪儿了?”

“屁股。”霍去病坦然而答,刘彻挑眉道:“怪不得她生气。你吧……”

有些话刘彻原本想说,话到嘴边看了霍去病连喉结都没有,这才多大的孩子,怎么懂。

“不打屁股她不会记牢。”偏霍去病就是认为打刘徽的屁股能威胁刘徽牢记,以后再不敢犯。

刘彻忆起刘徽的反应,别说,确实是。否则怎么可能乖乖听霍去病的话答应?

罢了罢了,两人都还小。年纪差得有些大,有些事在别人看来理所当然,实则不然。

想到这一层,刘彻思绪收回正色道:“你觉得馆陶大长公主和太后达成什么默契,能让太后帮忙?”

霍去病被问及,冒出一句话道:“陛下,修成君之女嫁的是哪一家?”

这样一问,引得刘彻不由拧眉思之,瞬间,想不明白的地方想明白了。

“来人……”想明白,便不再迟疑,他该查清楚,免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徽回到九华殿,卫子夫正和卫长公主、刘适在小步小步的走着。

卫长公主逗着刘适玩,刘适乐得咯咯直笑。

“二姐。”看到刘徽,刘适高兴的冲出来。

刘徽将人抱住,答应着走过来,朝卫子夫和卫长公主道:“母亲,阿姐。”

卫长公主笑眯眯的走过来,握住刘徽的手道:“阿徽,你太厉害了。”

凭本事让刘彻立卫子夫成为皇后,卫长公主压根想象不到。

刘徽羞愤的心情在卫长公主崇拜的目光下,多了几份自得,骄傲的道:“这才刚开始呢,我说过我以后要保护我们家的人。母亲放心,以后我会是我们家的依靠。”

没错,她要成为卫家的依靠,她的母亲,姐妹,将要出生的弟弟,舅舅,表哥,她希望将来她可以保护他们。无人可欺,无人可辱。

卫子夫内心何尝不激动,听到刘徽的话更甚。伸手抚过刘徽的脸道:“我们阿徽极是能干。但,阿徽,莫太劳累,你住在上林苑,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眼睛怎么红红的?”

离得远,卫子夫没看清,走近才注意到,刘徽的眼睛都是红的。

“我高兴,哭了。”刘徽不好说霍去病把她打哭了。刘彻不问,卫子夫肯定要问。

真让卫子夫问起来,岂不是要露馅。

刘徽去长门宫的事,王太后还参与其中,刘徽怎么可能愿意让卫子夫知道,让她费心伤神。

高兴哭了,眼睛红,理所当然!

“母亲也高兴哭了。”卫长公主在一旁补充上一句,好让刘徽知道,卫子夫也喜极而泣。

刘徽拉着卫子夫的手道:“喜极而泣是好事,母亲哭哭,弟弟也不会难受。”

卫长公主听到这儿里,拉紧刘徽的手兴奋分享道:“弟弟应该是高兴的,父皇诏书送来的时候,弟弟在母亲的肚子里一直动,不像以前只是偶尔动一下,他动了好久。”

刘徽一听好奇的伸出小手贴在卫子夫的肚子上,“真高兴就动一动。”

随着刘徽的话音落下,卫子夫的肚子鼓起一处,正好是在刘徽小手按放的位置。

“看,看。动了动了。”卫长公主觉得神奇极了。

母亲肚子里的弟弟,真的感知到种种,会因为她们说的话给出回应,太不可思议。

“真乖。你放心,等你出来,有阿姐在,阿姐会保护你。谁敢欺负你,二姐帮你把人打回去。”刘徽压根不觉得教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凶残点有什么不对。

卫子夫本来听了前面的话挺高兴,后面的话听起来感觉不太对。

谁想刘徽认为不太够,盯着卫子夫的肚子道:“你要是能自己揍回去更好。”

卫子夫……

卫长公主在一旁道:“打人不好吧?”

刘适晃着小脑袋道:“打人不好。”

刘徽轻捏了一记刘适的小圆脸道:“打人是不好。但如果有人不讲道理,就要动拳头。”

跟讲理的人讲理,别和不讲理的人讲理。

更粗暴一点还是,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别用所谓迂回的办法。

但看看卫子夫,又看看卫长公主,这话一出口卫子夫一准不乐意,还会说她教坏人。

嗯,刘徽认为,做人是要审时度势不假,那也不代表要成为忍者神龟。

忍一时图一个以后将人全部解决,该忍。

有人要是得寸进尺,非要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这就不要忍了。

所以,陈家,她想让他们闹上一闹了呢。就当是收点利息。

馆陶大长公主太闲,都有时间进宫闹腾是吧,现在大好的机会,明晃晃的阳谋可以用,馆陶大长公主不要,她偏要借机搅得陈家不得安宁。

啊,这个事,是不是可以找她另一个姑姑一起商量商量?

刘徽小脑瓜子飞转,思量如何下手。

“表哥。”刘徽想事时,卫长公主和刘适异口同声而唤。

大晚上能踏入九华殿的表哥,除了霍去病还能是谁?

刘徽让霍去病威胁,以及让霍去病打了。

第一次,刘徽见着霍去病连招呼都不打。

霍去病扫过她一眼,在卫子夫面前问安,卫子夫当下注意到两人的神态不对。

嗯,应该说刘徽对霍去病的态度不对。

“这是怎么了?”卫子夫当下问。

“没什么。”霍去病和刘徽异口同声否认,不自觉对视一眼,刘徽瞪了他一记,牵着刘适道:“阿适我们进屋。”

这明显有事的样儿,说没事谁信。

“姨母,我和徽徽有些意见不合。没事,明天我哄哄她。”霍去病见卫子夫张口要问,先一步解释。

一听意见不合闹别扭,卫子夫便不管。

倒是卫长公主道:“才没有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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