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眼下唯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让霍去病康复。
“徽徽陪着我,等我睡着徽徽再走。以后,徽徽再像之前一样,不要疏远我,躲着我好不好?”霍去病顺势提要求,刘徽真有理由怀疑霍去病是装的。
可是,霍去病痛起来的样子,假不了。
还有韩开呢,韩开察觉霍去病的不对劲,定不会有假。
刘徽听来听去,早听明白霍去病的意思,因而提醒道:“说好的让我想清楚再说。”
“如此,徽徽让我痛着就是。”霍去病眼中的失望藏不住,光都消失,却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让刘徽别管他,由着他自生自灭。
“反正,徽徽早决定不要我了。”霍去病幽幽冒出一句,眼里的委屈更浓,刘徽……
韩开其实更想说,霍去病是招招扎在刘徽的心口上,闹得刘徽想不管他都不行。
“表哥去沐浴,我等你睡着再走。”刘徽能如何,再说下去怕是霍去病要控诉她对他连对陌生人,普通人都不如了吧。
霍去病终于得了刘徽的准话,喜形于色,本就俊美的面容,随那一笑,容光焕发,天姿雄杰,俶傥不群,莫过于此。刘徽饶是早习惯霍去病的美色,有一瞬间都看恍惚了。作孽啊!为什么是她表哥?
刘徽别过头,努力不再去看霍去病。
“屋里跟几年前一样,没有变。窗前最凉快,书在这儿,我先去沐浴,很快回来。”霍去病交代刘徽,保证尽快回来。
刘徽张嘴想说,其实霍去病不着急回来的呢。
可惜霍去病走远了,她哪怕说,霍去病都不一定能够听见。
很想叹气,刘徽也头痛起来,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但,刘徽不可能不管霍去病。
“表哥真的许久没有睡好?”刘徽没能忍住问上韩开一句。
“长公主不信我,多让几个太医过来瞧瞧亦无妨。”韩开一副倍受侮辱的反应,还给刘徽出起主意。
刘徽……倒也不必。给霍去病请来几个太医,事情要闹大。
因为她的缘故,都让霍去病睡不好,让刘彻和卫青知道,他们更会发愁。
而且,传扬出去未必不会引起军心大乱。
刘徽无力的认了,陪陪霍去病吧,要是六天后有结果,到时候她,她一准干脆利落……
至于干脆利落什么,到时候再说。
“长公主,我们在外等候。”霍去病的房间,听霍去病方才的语气,只希望刘徽陪着他,不乐意见别人。识趣的还是先出去,省得到时候看到不该看的。
刘徽正想事儿,压根没有听清闵娘说话,扫过他们一眼,又转过头。
闵娘便招呼人全都退出去。
“徽徽。”霍去病很快出来,一身白色的寝衣,长发披散,显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刘徽在看到他半开的衣襟,胸肌若隐若现,未拭干的水珠闪闪,性感而冷清,脸上似是火烧一般,连忙转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却不曾注意到,霍去病在察觉到她的动作时露出了笑容。
平阳长公主说得没有错,刘徽也好颜色的呢。
“徽徽。”霍去病往前走,逼得刘徽不得不看向他。
刘徽本来看到霍去病出现整个人都不太好,在霍去病走来时,恨不得把眼捂上。长针眼,会长针眼的。赶紧道:“表哥把衣裳穿好。”
“徽徽,天热,我要就寝了。”霍去病一看刘徽急忙捂眼不敢多看,脸上的笑意加深,连眸光都变得温柔。
“那你去睡。”刘徽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霍去病长得好看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不能看的绝不能看。
“徽徽说要陪我的。”霍去病为何在此,刘徽为何在此,霍去病没有忘记,更等着刘徽付之行动。
作孽啊!
刘徽真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无奈事至于此,霍去病轻声道:“徽徽,头痛。”
夭寿。一句头痛让刘徽能再顾忌其他?
“我陪你,你快去睡。”刘徽松开看一眼的手,催促霍去病别说话了,去睡。不就是陪着他,她陪!
霍去病伸手牵过刘徽的手,刘徽如同触电一般的想要抽回,结果让霍去病牢牢捉住,一点都不客气的道:“徽徽说话不算数。”
刘徽差点没给口水呛着,她说话不算数?她怎么个说话不算数了?
“你答应不疏远我的。”霍去病提醒,刘徽反思,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分明是霍去病自说自话。
“徽徽,头很痛很痛。”霍去病执起刘徽的手放在头上,刘徽感觉到一阵阵抽动,顾不上其他的以双手摸过霍去病的头,着急道:“好烫,表哥,让韩开再来看看吧。”
霍去病摇头,“让我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就好。”
见霍去病面露难色,双眸带着哀求的望向刘徽,刘徽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去睡。我陪着你,保证哪里也不去。”
从来没有看到霍去病如此痛,刘徽更怕霍去病有不妥之处。
霍去病拉上刘徽的手,应一声的牵着刘徽进房。
刘徽其实没有进过霍去病的卧房,当初霍去病得刘彻赐下此院时,他们都有些年纪,刘徽从不轻易进别人的房间,哪怕是霍去病亦然。
此处霍去病的卧房,是刘徽第一次来。
里面干净得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有一榻还有一被子,刘徽都不禁想这是有人住的地方吗?好冰冷。
“徽徽。”刘徽一眼扫过霍去病的卧房,霍去病分外自觉上榻躺下,唤了刘徽一声。
收回思绪的刘徽应一声,还以为霍去病未必肯睡,没想到他唤一声,刘徽回首望去,霍去病阖上了眼,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刘徽感受到霍去病的呼吸均匀了,稍松一口气,睡着了。
试探想把霍去病紧握的手抽出,可惜,事与愿违,没能抽出来。甚至在刘徽抽动的那一刻,霍去病睁开眼睛,正好和刘徽对视上。
“徽徽,别走。”霍去病睁眼只说了一句,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刘徽。
刘徽的压力可想而知,不得不道:“我不走,表哥快睡。”
似是得到想要的答案,霍去病应一声,阖眼再一次睡去。
刘徽确定霍去病再一次睡着,稍松一口气。但,不敢抽手了。
她刚刚才一动霍去病就睁眼,要是她再动,霍去病会不会又再醒?
可是不抽开手,她要陪霍去病一整晚吗?
不成。卫子夫那儿还没有交代。
却不知,刘彻那儿已经派人前去给卫子夫传话,道刘徽晚上不会回来。
若是刘徽派人回来传话,卫子夫还能仔细问问办何事,为何不回来。
刘彻派来的人,卫子夫便没有问。
刘徽跽坐在一旁,一时半会的跽坐无妨,陪一晚上怎么行。
试探的再次抽手,没想到刚动霍去病又醒了,轻声道:“徽徽也困了?陪我睡好不好。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睡了。”
刘徽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霍去病疯了吧?
“徽徽,我把榻让给你。像小时候你把榻也分我一半一样。徽徽,陪陪我。你很久没有陪我了。”霍去病轻柔的开口,握住刘徽的手道:“我很想徽徽。就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再不会要求徽徽。”
霍去病似是知道刘徽在想什么,先一步保证。
刘徽也不知道怎么的,便躺在了霍去病的身侧,后知后觉的想起,不对,她连沐浴都不曾,脏不脏啊!
想提醒霍去病,转头一看,霍去病已经睡着,刘徽……
没好意思把人唤醒。
刘徽看了看依然叫霍去病握住的手,得了,她且当是在外行军,没有水源,没有办法洗澡,忍着吧。
不断的催眠自己,何时刘徽睡着的她自己都记不住。
倒是闵娘在外等候,瞧月上中天,再是鸡鸣了,刘徽都没有出来,和韩开对视一眼,难免担心孤男寡女如同干柴烈火,但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应该不是。
算了算了,大汉最尊贵的皇帝都喜闻乐见他们好,他们管那许多。
管不着管不着,也不归他们管。
刘徽不认床,一觉睡醒,额,触及霍去病的脸和盯着她的眼眸,刘徽一个激灵往后退,直接掉下榻,霍去病反应过来想拉她一把,慢了一拍,只能看着刘徽掉下榻,痛得直抽气。
“徽徽。”霍去病下榻想抱起刘徽,刘徽赶紧躲开跳起,“没事没事。我没事。那个,表哥,我先回去。”
回去啊,不回去干嘛?
刘徽慌张的穿鞋,落荒而逃。
“慢些。”瞧刘徽只捏了捏手,应该不怎么摔着吧。霍去病不放心,却也清楚此时不适合再把刘徽留下来。昨天他已经争到很多了。
对刘徽,不能来硬的。要用软的。她的心很软的,软得有时候霍去病都怕别人欺负她。
端午节有会结果吗?
霍去病因为刘徽陪在身边而好起来的心情,想到昨天刘徽言语间透露的信息,他是应该要去见一见韩澹,问上一问,想要逆天改命需要付出的代价。
“长公主。”刘徽终于算出来了,瞧着有些慌乱,不过衣衫整洁。
“回去。”刘徽此时只想赶紧回去。昨天一天没有回去,当时伺候人都在外头,刘徽不想打扰霍去病,也没有唤人进去。
回去,那也先回她那处院子洗漱。这才回去见的卫子夫。
“二姐回来了。”一见刘徽,刘适高兴起身打招呼。
“母亲。”刘徽哪里知道刘彻还帮忙打掩护了,正想要怎么跟卫子夫解释昨天夜不归宿的事。
卫子夫见刘徽便露出笑容问:“用过早膳了吗?”
刘徽如实摇头,一睁眼瞧见霍去病,让她所有的理智回笼,着急忙慌的往回赶,哪有心思用早膳。
“去给长公主备早膳。”卫子夫即吩咐。
刘徽有些纳闷,怎么卫子夫没有问她昨晚去哪儿?
“二姐,父皇派人来说你不回来。你昨晚去哪儿了?”在刘徽诧异时,刘适的话给了刘徽答案。
亲爹可真行,他让刘徽送的人,竟然还帮忙瞒着卫子夫?
不对,刘彻怎么会知道她和霍去病在一块,她不回来?
还有,当爹的怎么让女儿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一晚,他还帮忙打掩护?!
“不许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父皇不说的事,不许乱打听。”刘徽心里腹诽刘彻,卫子夫拧眉斥一句。
刘适小声辩驳道:“母亲,我又没有问父皇,我问的是二姐。”
卫子夫给刘适气得不行,刘适是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吗?
不,刘适是故意气人的。
“去那儿站着,两个时辰不许动。”卫子夫气得不轻,思量如何责斥时,刘徽开口,指向一旁的墙。
刘适瞪大眼睛,想反驳,在刘徽一个眼神示意下,马上没了声,乖乖走到墙边面壁。
“母亲别生气,我来。”刘徽知卫子夫何意,又想到刘适不太像样,盯向刘适安抚卫子夫。
卫子夫心情其实不好,如今在卫子夫之侧,陪伴她时间最长的是刘适。
刘据要上课,只有下晌有时间,那样的时间都要分很多给旁人。
以至于,陪在卫子夫身边时间最多的刘适,成为卫子夫关注最多的人,又因为刘适选的婚事,卫子夫有心把女儿的想法掰正,她还闹不明白,刘适怎么会挑中那样一位。
偏刘适越发不像样,好些事卫子夫教过,道理说过无数次,明明卫长公主和刘徽都不需要她教,两人早早明了的道理,刘适似是从来没有概念,亦或者,故意惹卫子夫生气。
卫子夫一看刘徽出手,先道:“外面的事够多了,家里的事……”
“母亲,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阿适大抵是闲得太过,竟然能惹母亲生气,我来。”没错,刘徽从刘适的态度中,最不满的是刘适竟然丝毫不把惹卫子夫生气当回事。
刘徽回想一个自己跑出去几年的时间,是不跟刘适待在一起不假,也没有亏待过刘适。
心理上,她自问也没有让刘适不好过吧。
小时候挺懂事的孩子,长大处处跟卫子夫作对?
刘徽捏紧了手,卫子夫抿唇小声道:“莫让你父皇知道。”
此话落下,刘徽先道:“母亲,事无不可对人言。对父皇更无须隐瞒。”
孩子不听话很正常,刘适如何,用不着卫子夫为她遮掩。
“父皇不喜欢有人瞒他事情。”刘徽一向连算计人都不会瞒刘彻,啊,有一件不算,吓唬王太后的事。
那事肯定是不能让刘彻知道的,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成刘徽。
除此之外,刘徽真没有事瞒过刘彻。
那要是说起王太后的事,也不算瞒,顶多是刘彻压根想不到事情会跟刘徽有关。正所谓刘彻不问,她不主动交代,算不上瞒。
刘徽神色平静,朝卫子夫道:“阿据越大,母亲,我们更要坦荡。母亲并无害人之心,防人之心要是都没有,父皇怕是要怀疑自己。阴谋手段,不需要瞒着父皇。”
要是卫子夫在宫中当好一个皇后,连所谓阴谋都不懂,第一个怀疑自己的定是刘彻。
有手段,该防的防,该反击的反击,刘彻不会不高兴。
卫子夫让刘徽提醒刘据越来越大,有一瞬间惊心不已。
大了,更多东西不一样。
“没事。母亲,别多想。”刘徽安抚卫子夫,不希望把卫子夫吓着。
卫子夫提及道:“李广利。”
刘徽转头问:“父皇亲自下令杀的人,他不该杀吗?上林苑是什么地方,他好大的胆子,敢在上林苑意图对女子不利。不杀他,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要认为,上林苑是藏污纳秽之地,日后上林苑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哪里还会是文人汇集,天下英才齐汇之地。”
一个李广利的死,刘徽真没当回事。
如果刘彻没有直接处死李广利,刘徽都会另想办法。
处死了挺好,不用刘徽费心。
“你父皇极喜欢李夫人。”卫子夫难掩失落的说起,但,她早已无宠。眼下提及,更多是担心刘徽。
刘徽闻言抱住卫子夫道:“我最喜欢母亲。”
曾经得到过刘彻宠爱的卫子夫,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刘彻的宠爱,甚至看着刘彻将曾经对她的温柔都给到别人,无疑是挖心之痛。
卫子夫对刘彻绝非没有真情,却也正是因为那样一份真情,让卫子夫伤心痛苦。
偏,卫子夫作为这样一个时代的女人,从小接受的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教育,加上她太清楚刘彻,知道刘彻本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爱时对你呵护备至,不爱时冷漠之极。
卫子夫岂能不怨刘彻的抛弃。可那点怨,和刘彻赐予他们卫家,包括卫子夫的一切,显得不值一提。
卫家的一切,包括她这个皇后的位置,都是刘彻给的,能够造就他们卫家,让他们卫家成为一代传奇的刘彻,不能毁了他们吗?
卫青两年前没有得到出战的机会,刘彻迅速提拔霍去病和刘徽,让他们去打河西,何尝不算是对卫家的敲打。
卫子夫性子温顺,不代表卫子夫不懂朝局,不懂得刘彻。
宫中的变化,卫子夫感触更深。
刘彻是很的喜欢李夫人,喜欢到,连刘徽都差点要受委屈,否则,李广利怎么会在大牢关了那些日子,而不是早早处置。
可是,李广利是处置了,李夫人死了兄长,此事定会记在刘徽的头上,卫子夫不担心其他,只怕刘徽中了李夫人的算计。
“傻孩子,母亲没事,你父皇宫中何时缺过美人。我是担心你,李夫人如今是你父皇心尖上的人,若是她在你父皇耳边总说你的不是,阿徽,不是好事。”卫子夫听着刘徽的那一句最喜欢她,脸上的笑意藏不住,然她最担心的是刘徽。
要是一个不小心,李夫人在刘彻耳边时常说刘徽的不是,当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做些什么。我来。”李夫人吹耳旁风的事,极有可能。
可能,刘徽也不想让卫子夫掺与太多,她做事,难免让人盯着,连刘彻都一样。
“母亲,您有我们。我给您撑起一片天,保证以后不管父皇宠着谁,谁都不能欺负您。宫里的人,宫里的事,母亲不必理会的便不理。阿据那儿,也有我。”刘徽贴着卫子夫的脸,一声声宽慰卫子夫。
要是一个李夫人耳旁风都能把刘徽吹没了,刘徽该反省反省,她在刘彻身边多年是不是白混了。
不过,刘徽确实需要小心提防。
杀兄之仇,李夫人能不小心。
“好。”卫子夫听着刘徽的宽慰,心里暖暖的,示意面壁的刘适,“要管一管。”
“好。”刘徽保证,刘适的态度,心态都有些问题,既有问题,好,她来。
刘徽迅速用完早膳,走到刘适跟前,“站满两个时辰后,写清楚我为何罚你。”
刘适想抗议,结果刘徽道:“你可以不听。”
可以不听,后果只要刘适承担得起。
纵然没有后一句,刘适在刘徽平静的目光下读懂了。
后果,刘徽一向说到做到,从小到大刘徽对刘适的要求不高,只要刘适高兴即可。
但是,那么多年刘徽基本上对刘适有求必应,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平静中透着冷漠的看着她,好像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刘适知道,刘徽生气和卫子夫不一样。
卫子夫无论怎么动怒,都会管她。
刘徽呢?
她会如何管,如何对待她,刘适要赌吗?
“是。”刘适应一声。
刘徽便寻刘彻去。
嗯,刘彻在见朝臣呢,刘徽来了便乖乖立在一旁,刘彻扫过她一眼,刘徽见礼,听着有人提及鸣堂在修书,而且还是修史,此事是不是应该由朝廷接手为妥?
“为何?”事情既然扯上刘徽,刘徽不能不接话。
至于提议的人言语中提及应该让朝廷接手,刘徽没有马上拒绝,却想要一个答案,侧头望向提议的人。
“自来从未有专门修订前史的事情,如此功绩,当归于陛下。”啧,拿刘徽辛苦办成,其他人不知费尽多少心血都没有办成的事,归到刘彻的头上,想变成刘彻的功劳,但凡要是换上一个计较的人,怕是要给气死。
可惜,刘徽从一开始提议修史,当时就想把功绩归到刘彻头上,不过是因为事情没有做成,因而才不曾对外公布,如同鸣堂一样,全都挂在刘徽名下。待将来事情成了……
因此,刘徽面对有人想踩她表现的事,不怎么在意。
灵光一现,刘徽想起另一件事了。
要说眼下太学的一大盛况莫过于,太学的学子们,每人拿的书都不一样。所以每日上课前必在门前一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