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红半边夜空,爆炸的余波震得我脚下一沉。
树林深处黑影闪动,机关术特有的金属摩擦声清晰可闻。
“昭帅!”陈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但已被夜风撕碎。
我握紧长刀,目光死死盯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
“他们想炸毁补给线。”徐逸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但这不是重点。”
“什么意思?”我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低声问。
“真正的目标……不在主城。”他语气凝重,“他们在制造混乱,让我们误以为主城是第一战场。而实际上——”
话音未落,一道刺耳的鹰啸再次划破天际。
这次,是从南岭方向传来的。
“不好!”我猛地起身,翻身上马,“立刻调影卫赶往南岭!”
“昭帅!”徐逸也迅速跟上,“你先别冲动,系统预警还没结束,我们需要更详细的推演结果。”
我咬牙:“等不及了。”
“但若贸然调动主力,青州和北漠也会暴露。”
我一僵。
他说得对。
我们兵力有限,五地皆危,任何一处疏漏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给我分析局势。”我勒住缰绳,回头看向徐逸。
他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展开于地上。
“首先,我们要确定敌军真正意图。”他手指划过三处地点,“青州是中枢补给点,北漠是边疆防线,南岭则是信息枢纽。这三处最易被突破。”
我皱眉:“你是说,他们会同时动手?”
“不一定。”徐逸摇头,“但一定会有虚有实。刚才的爆炸只是个开始,他们的目的,是让我们疲于奔命。”
“所以?”我沉声问。
“我们必须做出取舍。”他指向南岭,“我认为,这里才是关键。”
“为何?”我问。
“因为南岭连接多国,一旦失守,不仅会切断我们的对外情报网,还会让敌军掌握主动权。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玄机九变’的最后一变,正是设在南岭。”
我瞳孔一缩。
“你是说……敌人可能已经掌握了部分‘玄机九变’的内容?”
“极有可能。”徐逸缓缓道,“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精准地布局。”
我沉默片刻,随后果断下令:“立刻启动第二变‘虚张声势’,在主城外围布置假营帐与幻影灯阵,诱使敌军误判我军部署。”
“是!”一名影卫领命而去。
“另外,”我继续道,“调一支精锐小队前往南岭,提前埋伏于山道两侧,等待命令。”
“明白。”徐逸点头,随即又补充道,“还需启动系统,进行战术推演。”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战术洞察已启动】
脑中瞬间浮现出三组模拟战局:
一组直扑青州,试图摧毁粮仓;
一组绕道北漠,欲切断水源供给;
最后一组,正沿着南岭山道,悄然逼近枢纽哨岗。
“果然。”我睁开眼,“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南岭。”
“那就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抵达。”徐逸迅速安排影卫分赴各地,携带密令与加密信件,确保各战区指挥官能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最新指令。
同时,他还派遣反间谍小组潜入东门附近,排查可疑人员。
“昭帅,还有一件事。”他忽然压低声音。
“说。”
“我刚刚翻阅古籍,发现那个鹰首衔蛇的图腾……并非天工门的正式标志。”
我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它属于一个更隐秘的组织——‘天工隐脉’。”徐逸缓缓道,“这个组织擅长机关杀阵与多重伪装,曾多次在各国边境制造混乱。但他们从未公开现身过。”
我心中一凛。
这意味着……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军事袭击。”我低声道,“而是针对整个领地根基的毁灭性打击。”
“没错。”徐逸点头,“所以我们必须稳住三地,才能防止局势彻底失控。”
我望向远方,火光仍未熄灭,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铁锈的味道。
“你去调度影卫。”我说,“我要亲自走一趟南岭。”
“昭帅!”徐逸急道,“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我翻身跨上战马,“如果连我都退缩,谁来守住这片土地?”
“……”徐逸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那你小心行事。我会尽快整理出所有情报,派人送去。”
我点头,拉紧缰绳。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战术推演完成:敌军将在七十二小时内发动总攻,目标:南岭枢纽,行动代号——‘断龙’】
我瞳孔骤缩。
“断龙……”我喃喃自语,“他们是想彻底切断我们的命脉。”
“昭帅!”陈虎策马赶来,“我已经调集了一支骑兵,随时可以出发。”
“好。”我回头看了一眼主城,灯火依旧明亮,仿佛不知风暴将至。
“出发!”
马蹄踏破夜色,疾驰而出。
身后,徐逸的声音追了上来:“记住,不要轻敌!他们不止一个陷阱!”
我没有回头。
风卷起尘土,扑在脸上。
我知道,这一去,便是踏入更深的黑暗。
但我别无选择。
因为下一变,已经开始。
***
树林深处,一道黑影静静伫立。
他手中握着一枚鹰首衔蛇的铜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陆昭,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