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咬牙切齿:“我在背后搞动作?那么你呢?我下的兔套,好不容易逮到一只兔子,却被你捡了去,你吃得那么心安理得,凭什么指责我?”
等等!
兔子,什么兔子?
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第一次从镇上回来,在山沟里捡到兔子的事。
卧槽,合着那只兔子是张梁下的套?
这特么的弧线周期拉得也太长了吧?
“不是,那你当时怎么不来我家要,只要你开口,我怎么可能不还给你。”
张梁几乎大吼:“你有弓弩,还打残了曹大牛他们,谁敢跟你争?”
楚萧有些懵。
谁能想到他跟张梁的仇恨源于一只兔子。
“张梁,我确实没想到自己无心之失,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不过我可以尽力弥补你,只要你愿意。”
“你怎么弥补?”
“我带你挣钱,保证让你跟媳妇吃饱饭,如何?”
张梁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我以前是赵大牛的跟班,你愿意带我?”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这人不小心眼。”
楚萧顿了顿,“上次让你跟村民巡逻的事还记得吧?你带村民们砍树造楼,我包你午饭,再让你媳妇去我家纺线,怎么样?”
张梁简直不敢置信。
他上次躲在墙角听得很清楚,去楚萧家干活的妇女,每天能拿三文钱,包一顿饭。
三文钱一天,一个月九十文,一年……
他一激动都不会算了。
“你……你真有这么多钱?”
“别问这么多,就说你来不来吧?”
张梁眼珠子瞪得很大。
他真的好想去啊,但是心里又别扭。
这时,清理好鼻血的周氏从后面冲上来,指着楚萧骂:“好你个楚萧,对外人都这么好,怎么没见你把你舅父和表弟喊过来帮忙,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楚萧被吵得脑瓜子疼。
他缓缓回头看向周氏,月光下的眼眸泛着寒光:
“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你已经不是我舅母了,从你欠下断亲书开始!”
浪子回头金不换?
这句话就好像一把剑,捅进了他的心窝子。
他年幼父母双亡,活得还不如一只狗,这才跟着赵家兄弟混日子。
曾经多少次,他也告诫过自己,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但是为了妻子,他又不得不偷鸡摸狗。
如今上天要给他一次重生,他还计较些什么呢?
人只要能活下去,失去一个孩子算什么,跟楚萧的小仇小怨算什么,都是浮云。
“我,我跟你干!”
周氏气急败坏,转身就走:“好哇楚萧,你,你厉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个破织造坊办起来。”
“边关战乱,你能养活这么多人?走着瞧吧!”
楚萧将张梁扶起来。
张梁捂着被箭矢射伤的大腿,倒吸一口凉气。
气氛莫名尴尬又好笑。
最终,两人冰释前嫌,相互搀扶着回到村里。
刚回家,曹晓琴和魏招娣就双双迎上来。
“当家的,你总算回来了!”
“是啊楚萧,你这是去哪了?”
楚萧将弓弩挂到墙上,笑道:“我去抓贼了。”
“抓贼?”两人齐齐惊呼。
楚萧点点头,将刚才发生的事详细跟两人说了,并表示现在的村子已经没有危险,明天正常纺织。
令曹晓琴听得心惊肉跳。
没想到张梁在背后搞了这么多事。
更没想到楚萧还答应让他来干活。
但楚萧都发话了,她自然不敢反对。
魏招娣则紧紧攥着破包裹,满脸愧疚:
“今晚都怪我娘,但是你放心,十五两银子,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楚萧就知道她外表看起来柔弱,骨子里却十分要强,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银钱本就是身外物,我们只要把制造坊搞起来,很快就挣回来了,别哭了。”
下一秒,他就缩回手,后悔了。
果然,魏招娣娇羞地咬着嘴唇,脸红得像个苹果。
曹晓琴一脸揶揄地看着他。
顿时,他的心里莫名闪过一种被人抓奸的感觉:“晓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手欠,你听我解释……”
“当家的,我又不生气,”曹晓琴抿着嘴笑,“再说,表姐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妾,你想揉哪都行,别说脑袋,就是你今晚跟表姐睡,都没事的。”
“啊?”
“啊什么呀?她是你的妾,你同她一起睡很正常啊!再说年底就要征兵了,我若怀不上孩子,还有表姐帮忙怀,只要能怀上,谁怀不是怀?”
楚萧都听傻了。
这思想,要是放在现代,简直无敌!
但他想到晚上还有很多事做,还是摇了摇头。
“今晚不行,我要将上次制造的肥皂全部整理出来,用油纸包了,明天送到镇上去卖。”
闻言,曹晓琴干脆顺水推舟:“那,那表姐就帮当家的整理肥皂吧,我正好有些累了。”
魏招娣的眼泪顿住,脸颊微微泛红:“好。”
哪里是累了,她往常绣花绣到深夜都没喊过累,今日不过想给楚萧和魏招娣一些私人空间罢了。
楚萧心里清楚,但没有多说什么。
魏招娣也心知肚明,默默跟在他身后。
几人草草吃了顿饭,曹晓琴带着曹晓月钻进卧室。
楚萧将长约两米的竹筒从房梁上抽下来,对魏招娣说道:“表姐,你去找根纱线,待会切肥皂。”
魏招娣点了点头:“好。”
等到她走进工具房,楚萧将竹子架在长凳上,对准中间部位狠狠劈了下。
“扑哧!”
两米长的竹筒瞬间裂开一条大缝,露出白脂玉般的膏体。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皂角清香,魏招娣看到竹筒里的膏脂,满眼新奇。
“楚萧,这就是肥皂?看起来好像猪油膏。”
“嗯,这就是凝固成型的肥皂,但我们需要把它切成大小均匀的膏块。”
说着,他拿过魏招娣手里的丝线,切了一块高五六厘米的膏块,示意道:“看到了吗,就这样切。”
“嗯,我知道了。”
“好,那你负责切,我负责包装,包装好了放在主楼里,我明日进城卖。”
“嗯.......啊呀!”
正切着肥皂的魏招娣突然手一滑,手指割到旁边的竹片,疼得惊叫一声。
楚萧也来不及多想,赶紧上前,“怎么了?”
殷红的血珠顺着纤细的小手滴落下来,魏招娣脸颊通红,纤细浓密的睫毛痛得颤抖。
楚萧几乎下意识地拿起她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将上面的血珠吸吮干净。
“怎么样,里面还有没竹屑?”
温润的唇瓣触碰上手指的瞬间,魏招娣几乎下意识地颤抖了下,脸颊上的红晕瞬间漫到耳后根。
她娇柔又可怜地看着楚萧,那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宛如受伤的麋鹿,撞击在楚萧心口。
这几天压抑在心底的欲念如火山爆发般冲上头顶,楚萧一把抱起受伤的小人,冲进工具房。
楚萧将小人压在狭小木床上。
四目相对,烛火摇曳,墙上的人影瞬间交叠。
不一会,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夜幕中缓缓吟唱,足足维持到深夜,才在一道极致又压抑的高亢尖叫声中收尾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