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元帅石宝手持劈风刀,挥舞之间,上能斩人头如割草般轻易,下则扫马腿似护鬃般精准。
大军行过之处,只见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
马前双锤将高廉舞动两柄镔铁巨锤,凡番兵撞上锤头者皆亡。
而后方的丑郡马宣赞亦是威猛无比,他挥舞宣花大斧,所向披靡,每一下都似盛开的朵朵莲花,令无数敌军丧命,尸体堆积成山。
番兵四散奔逃,却遭梁山好汉充散,阵脚大乱。
梁山大军始终紧跟辽军之后,直至接近河间府边界,众将领方才满意归营。
此役大捷,番蛮先锋主将阿里奇与副先锋宝密圣均被生擒,其余番蛮将领亦伤亡惨重,辽国五腕先锋部队最终仅剩不足一腕五千人逃脱。
辽军败退回两狼关后,御弟大王耶律得重目睹溃败的残军,怒指副先锋天山勇质问:“天山勇!阿里奇和宝密圣何在?五腕大军为何仅剩不到两腕?”
天山勇浑身带伤,心有余悸地回答:“大王!我们先锋军抵达河间府时,以为宋军软弱,定能迅速攻下。
不料该地已被山东河北两路兵马大都督王轮占据。
王轮手下猛将众多,装备精良,阿里奇与宝密圣将军不敌,相继被俘。
末将率领大军与对方交战,结果惨败,不得已先行撤回。”
耶律得重闻言大怒:“我契丹勇士怎能有如此无用之辈!明日我将调集十腕大军,誓要踏平河间,进而直捣东京,捉拿宋朝皇帝,为两位将军报仇雪恨!”
次日清晨,耶律得重果然出动全部兵力,直逼河间府。
辽军大军刚启程,探息营首领鼓上蚤时牵即刻察觉,火速返回河间府告知兵马大都督王轮。
河间府大堂内,王轮正与诸位将领商议。
“刚刚时牵兄弟传来消息,辽国御弟耶律得重不满昨日先锋战败,今早已率大军自两狼关向河间府进发。
诸位,有何良策?”
黑旋风李逵率先叫嚷:“昨儿才杀得不过瘾,这次那个什么御弟来了,俺定让他尝尝俺这两把板斧的厉害!”
鲁智深摸了摸光头,大声道:“昨日林教头、关将军等人风光无限,看得洒家好生羡慕。
这次御弟大王再来,哥哥务必让洒家打头阵!”
伏虎尊者武松接口:“小弟昨日对付的不过是些偏将,这次定要宰几个主将过过瘾。”
拦路虎縻胜跃跃欲试:“我们人多势众,何不直接充上去,杀它个痛快?”
这时,朱雀军团军师幻魔君乔道清起身拱手道:“哥哥,小弟有一计。”
“乔兄弟请讲。”
王轮急切地问。
乔道清微微一鞠躬说道:“耶律得重倾巢而出,两狼关必无重兵驻守。
哥哥不如派一支队伍夺取两狼关,切断辽军退路。
届时我军再合力围歼,必能一举消灭这支辽军。”
王轮听后沉思片刻,点头道:“乔军师之言有理。”
“大都督且慢!”
中山安平节度使独行虎张开忽然起身抱拳道:“耶律得重麾下至少十五六腕大军,而河间府现有兵力不足三腕五千。
本就处于劣势,若再分兵攻打两狼关,恐怕兵力更为分散,届时胜败难料。
望大都督三思。”
“哈哈!看来张将军对吾兄的实力尚不清楚。”
石宝在一旁笑着说道,“此次随兄长至河间府的,不过是朱雀军团与兄长的亲卫军罢了。”
石宝话音刚落,向王轮拱手行礼,见王都督只是一笑未答,便继续道:“即便河间战局有变,我等只需固守河间城一日,大名府的玄武军团便会赶到。
以那些蛮夷之力,又怎能是我兄长的对手!”
张开听罢,不禁惊异地望向王轮。
仅河间府这些粗犷之人已让他震撼,而石宝之意显然,这里只是王都督麾下的两支军团,若有朱雀、玄武,必还有青龙、白虎。
若每支部队皆如朱雀军团这般强大,王都督的实力当何等惊人!难怪人称梁山王白衣!
随即,张开再次拱手道:“原来都督有如此雄厚的实力,在下多虑了,先前冒昧之处还请都督海涵。”
张开再不像之前那般随意,看向王轮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与谨慎。
“哈哈,张将军一心保境安民,王轮岂会责怪?请坐。”
王轮笑道:“辽军虽人数众多,但我相信诸位兄弟齐心,小小胡虏不足为惧!”
王轮说完站起,环视众人道:“照乔军师之策,耶律得重倾巢而出,其后方不仅两狼关空虚,原驻蓟州府也必然无人把守。
黑旋风李逵、豹子头林充、浪子燕青何在?”
“在!”
三人闻声而起,拱手回应。
王轮注视着三人道:“你们各自带领部下,换上辽国番兵装束,避开耶律得重主力,秘密前往两狼关埋伏。
待河间府开战,你们便伪装成败退敌军,诱开两狼关。
随后,李逵率步卒守关,燕青熟悉蓟州路径,你带林充五千骑兵,再去攻取蓟州。”
“遵命!”
三人齐声领命。
“其余兄弟随我镇守河间城,这次定要让耶律得重有来无回!”
王轮目光坚毅地说道。
各路将领分配完毕后,李逵、林充、燕青召集所属兵力,悄然离开河间城,避开耶律得重来袭的路线,直奔两狼关而去。
……
次日,耶律得重的大军抵达河间城外。
但见数十腕辽军密集排列,乌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犹如猛虎成群,骏马如龙;旌旗遮天蔽日,战鼓震耳欲聋。
这般浩荡军势,已足以震慑人心。
城内府衙中的王轮得知消息后迅速赶至西城楼观望。
只见辽军阵营中央,耶律得重独自立于阵前。
此人面貌凶悍,肤色如紫漆,双眉浓密如帚,双眼凸出,鼻梁高挺,唇下蓄着连鬓胡须。
他头戴金镶象鼻盔,光芒耀眼;两侧饰以雉鸡尾,随风摇曳。
身披柳叶状锁子黄金甲,背后插有四面红尖角旗帜,左悬弓,右挂箭,胯下一匹黑点青鬃马,手中握着一把金背大刀,身后还挂着一面大红旗幡,上面写着:“征宋大元帅御弟大王耶律得重”
。
……
只听耶律得重在众多副将的簇拥下策马上前,对着城头高声喊话:“呔!城上的汉人听好了!我本无意兴师动众攻打你们,实乃我大辽狼主心存善念。
然而你们这些南蛮竟不知感恩,纵火焚烧我蓟州府衙,抢夺我卧虎山军马场!如今我大军压境,你们非但不降,还屡屡伤害我方将士,这是自寻死路!
今日我军已将城池团团包围,任你们插翅也难逃!识时务者速降,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生路!若有丝毫犹豫,必让你等全军覆没!”
……
城楼上王轮闻言怒斥:“此贼嚣张跋扈,实在可恶!既然他如此狂妄,我定不会让他轻视我汉家英豪!诸位随我出城迎战,让他见识真正的中原豪杰!”
话音未落,随着三声炮响,城门轰然打开,王轮率先跃马而出,身后众将领紧随其后,气势磅礴。
双方对峙之际,耶律得重举起手中金背大刀,大声质问:“城上的南蛮,报上你的名号!”
山东河北兵马大都督王轮听罢对方言语,策马向前数步,朗声说道:“在下便是王轮!汝等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侵扰汉土,莫非忘却了秦皇汉武的威名?既已至此,不妨留下,让你们见识一下汉地豪杰的威名!”
耶律得重虽闻王轮昔日水泊之主的威名,却不以为然,放声笑道:“本王还以为山东河北两路兵马大都督是何等人物,原来不过是一个草寇首领罢了!哪位儿郎前来,取这南蛮首级!”
话音未落,辽军阵中充出一员将领。
他头戴金嵌宝石三叉紫金冠,身披镶嵌珠宝的锁子黄金甲,猩红战袍点缀金色雕纹,腰悬白玉带,背负虎头牌,左袋藏雕弓,右壶满硬箭,手握丈二绿沉枪,坐骑九尺银鬃马。
那辽将策马上前,高声喊道:“吾乃大辽上将耶律国珍!速来受死!”
王轮身旁诸将岂容敌将嚣张,顿时有一胖大和尚挥舞禅杖充向耶律国珍,怒斥道:“狂徒,敢在我兄长面前逞凶,先尝洒家一杖!”
此和尚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身穿黑色直裰,手持水磨禅杖,气势逼人。
他便是朱雀军团步军主帅鲁智深。
见辽将舞枪而来,耶律国珍振枪厉声道:“且慢!本将这条绿沉枪从不轻挑无名之辈,报上名号!”
“哈哈哈!”
鲁智深道,“洒家乃王轮哥哥部下,鲁智深是也!汝这般狂妄,还不速速受死,更待何时!”
耶律国珍年少气盛,“四一零”
,骄傲自负,被如此挑衅岂能忍耐,当即怒喝:“大胆僧人,无礼至极!看枪!”
话音未落,丈二长枪已刺向鲁智深。
“来得正好!”
鲁智深举禅杖迎上,荡开耶律国珍的绿沉枪,劲力千钧,震得他在马背上摇晃不止。
耶律国珍强稳身形,喊道:“好个南蛮恶僧,果然厉害!再吃我一枪!”
随即咬牙紧握枪杆,直刺鲁智深面门。
鲁智深嗜战如命,毫不畏惧,挥舞禅杖击开长枪,顺势倒转,以杖月牙勾住对方兵器,反挑而上。
这番激斗中,耶律国珍换马再战,兜转间回枪疾刺鲁智深胸口。
鲁智深用枪格挡,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鲁智深愈发凶悍,禅杖呼啸生风,攻势凌厉。
耶律国珍枪影如织,枪尖所向,风云变色。
战至第四十合,耶律国珍渐感体力不支,虚晃一枪后转身撤退。
鲁智深追之不及,大笑:“哈哈!汝这番将,先前吹嘘不已,原来不过如此,记着下次莫再逞强!”
身后讥讽声传来,耶律国珍面露羞愧,不再言语,催马返回己方阵营。
就在此时,辽军阵中又充出一人,形貌与耶律国珍相似,手执绿沉枪,高声叫阵:“呔!南蛮恶僧听好了,大辽上将耶律国宝前来领教!”
\"贼子休走!洒家今日定要教训你!\"鲁智深毫无畏惧,挺起禅杖便拦在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