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老夫多日观察之下，发现这小家伙好像什么都能吃。”
“昂，这点完全不用你说好吧，我能看得出来。”
秦川和玄玉子都一脸无语的望着小萤，等到一阵寒意袭来，秦川才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急忙穿上了衣服，小萤意兴阑珊的回到了他的领口里，充当他的护心镜。
秦川没有过多在意小萤的举动，这不知名的虫子完全超出了他对妖兽的认知，好在有着轮回契约束缚，小萤也没有展现出什么噬主的意图。
从纳戒中拿出了那块半人大小的万年寒玉，在其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四周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并且还在不断下降。
释放出灵力，秦川抵御着寒气慢慢凑近这块寒玉，透过那乳白色的质地，他隐约间看见在寒玉的中心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仔细辨认之下赫然发现那是一本册子。
“诶呦，这不会真是什么功法秘籍吧，不应该啊，难不成这些上古时期的修士都喜欢玩这一套？”
玄玉子说出了来自灵魂的疑惑，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日常调侃眼下竟是要一语成谶，而秦川则是要淡然得多，不急不缓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并不奇怪，不过我觉得这东西应该不会是什么功法，没准儿是祖师看的什么古籍，又或是记载着什么密辛，总不能是春宫图吧。”
“咳咳咳。”
玄玉子没有喝水，但还是被呛了一下，而秦川看着眼前寒玉，没有丝毫犹豫，唤出霜璃剑，一剑劈下，半人大小的寒玉当即一分为二，其中那本册子也是完好的掉落在地。
收起了寒玉，秦川捡起那本册子，手感沉甸甸的，用的应该是羊皮纸之类的东西，似乎还具有一定灵性，在寒玉的封存下，经历不知多少岁月，但依旧没有破碎。
封面上没有名字，秦川小心翼翼的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秦川皱了皱眉，再度翻开一页，还是空白，紧接着第三页，第四页，依旧是空白。
“什么情况，有障眼法？”
玄玉子疑惑，而秦川则是回答道：
“不是，这就是空白的，或者说，这上面原本有字，但被人用灵力抹去了。”
秦川说着，手中却是没有停顿，这册子很厚，但直到他翻至最后一页，上面才终于出现了一段文字，定睛望去，那文字的笔锋很是古朴，但还是能认得出来：
“后来者，吾不知你看到此书时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但想必世间早已沧海桑田，吾并不在意无情道传承与否，也并不在意你是何人，吾只想问一句，当今，可有人得道飞升？吾修行数千载，临终时发觉，无情道竟是条错路，吾本以为是因此才不能飞升，在某一瞬间，吾动了成为魔修的念头，想要血祭亿万生灵替吾续命，可吾之好友清虚子却说，此方世界天道有缺，无法飞升乃是命中注定，吾问他，那可有什么其他方法？他说有，但是那至少也在数十万年之后，吾累了，吾大限将至，坐化前，清虚子请求吾留下一些东西封存于此地，吾没有问其缘由，于是手书此文封存于此，吾相信清虚子不会骗吾，所以，后来者，当今，可有人飞升？”
这段话很长，但在数十万年的历史长河中却显得尤为短小，秦川并没有同情上古的那位祖师，而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名字，清虚子！
“清虚子？那个世界树！”
秦川眼神深邃，这么久，他终于再次得到关于清虚子的消息，然而却发现，那位清虚子似乎非常古老，他从上古存活至今，绝对知道不少秘密。
不对，秦川猛然发觉，对方有可能并没有活到现在，或者说，地球存在的时间也许就是在灵界的上古时期，他以前并没有过多思考这些问题，但不可否认，目前来说，这些都是无解的谜题。
“时间，时间，时间……”
秦川嘴中呢喃，他觉得自己好像找的了突破口，那就是时间，只要知道了两个世界所在的时间线，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摇了摇头，时间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整个灵界，恐怕只有那位上古仙朝的皇帝对于时间有些了解，收起了册子，秦川望着四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索性他不再停留，径直离去。
“看来出去后，得尽快去一趟青云山了。”
秦川如此想到，他还没有忘记，在长天秘境中碰到的那个李云，他在逃跑时拿出了一块玉佩，那块玉佩与清虚子给他的那块十分相似。
想着，秦川又拿出了那半块玉佩，那玉佩看上去很是普通，但是他曾尝试破坏，最终无功而返，收起玉佩，秦川离开了密室，走出了那段长廊，看着身边一段段文字闪过，他心中则是不断念叨着：
“清虚子，清虚……”
“喂，老头儿，你听说过清虚观吗？”
玄玉子闻言，十分断然道：
“没有，这也许是一个上古宗门了，可能早就断了传承，或许道宗还有记载，但希望不大。”
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来到玄玉子的一行字前，他看着灰黑色的岩壁，不知在想着什么。
“喂喂喂，小子，商量个事啊，能不能也帮我把这行字抹了？”
秦川一愣，虽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还是古怪一笑道：
“干嘛要抹了？我觉得挺好的，这才是真实的你，不是吗？”
玄玉子听闻，随后就是一阵沉默，秦川并没有在意玄玉子是怎么想的，他手并做剑指，在玄玉子那行字的后面，再度写下一句话：
这世间，当真有仙吗？——秦川。
在写完这句话后，秦川就迈步离开了这条走廊，在他走之后，原本微微亮起的夜明珠也逐渐暗淡，这里也重新被黑暗笼罩，或许百年之后，这里还会被人光顾，如果那时候灵界有人已经得道飞升，那么那人就会在他的问题后写下“有”，如果那时并没有人飞升，那么那个人就会写下“无”。
当然，或许在秦川离开后，这里再不会有人来到，秦川的疑问将成为这条长廊的最后一句话，直到时间尽头，也不会有人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