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藏在地下实验室里的小巴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弗洛达”配置药剂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生病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他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揉了揉鼻子,“可能是有人的灵魂在背后诅咒我吧。”
“弗洛达”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随后继续搅拌着坩埚,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不舒服的话,记得跟我说哦。”
“我会的。”小巴蒂轻轻勾了勾唇,最近塞德里克不在实验室里,“弗洛达”又从霍格沃茨退学了,几乎大半的时间里都是他们两人的独处。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有机会靠近和弗洛达和平共处,多一分钟的时间都要把握。
这段时间里弗洛达就像是掌握了他的使用说明书一样,如果不是她说那些夸奖都是真心实意的,小巴蒂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成小孩子哄了。
“不过……从霍格沃茨退学真的没关系吗?”腿上的伤让他站的有些累,所以他改成了半倚在桌子上的姿势,“毕竟校园时光也是人生很重要的一环吧。”
“没关系,反正都一样。”“弗洛达”像是真的不在乎一样,看了他身上的伤口一眼,随后将坩埚里的药剂盛出一碗递给他,“反正最后的结果都会是父亲获得胜利,作为他的信徒有没有学习完学校的课程很重要吗?”
小巴蒂没有犹豫,直视着弗洛达的眼睛将那碗药剂全部喝下,苦味让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过弗洛达的药剂确实是不错,才下去没多久手上的疼痛就已经快感觉不到了。
他喝药的时候“弗洛达”就一直撑着下巴看着他,注意到他原本因为痛苦而锁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便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拨弄了两下坩埚里的搅拌棒。
“这次是去处理谁来着?”她一边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安东宁.多洛霍夫。”小巴蒂如实回答。弗洛达点了点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原来是那家伙,难怪你被揍成这副模样。”
小巴蒂不满的轻啧了一声,撑着桌子凑近看她:“怎么感觉你还挺幸灾乐祸的?”
“哪有。”“弗洛达”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就有,随后她轻咳嗽两下恢复了正经,“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小巴蒂愣了愣,他原本以为弗洛达眼神中的逗弄是那种类似主人对宠物的愚弄,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关心自己的生死。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没有办好。毕竟他还活着,还是你去救得我。”
小巴蒂移开视线,他想自己今晚在梦里都会看见那样一幕。在他被魔咒折磨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时候,有人坐在另一边的墙头上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多洛霍夫的性命。
“怎么会。”“弗洛达”有些惊讶的挑眉,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这么想,“我只庆幸着还好在你身上留了咒语,能够及时赶过去救你。”
这么好用的刀再找一个可是很麻烦的。
“你的失败在我的意料之中。”听到这话小巴蒂的脸色略微怔了怔,“弗洛达”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严厉,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让他想起了一段算不上愉快的回忆。
谁料“弗洛达”画风一转,撑着下巴看他:“但就算是我,也无法百分之百保证自己在对付名单上的人能百分之百完美撤离。”
“开什么玩笑,我可比你年长的多,经验也比你丰富。”小巴蒂嘴硬着移开了视线,似乎并不买账她的好意。
“那可说不准,你和父亲大人单独练过吗?”“弗洛达”丢下一个重磅炸弹。得知伏地魔会陪着眼前这人练习魔咒,小巴蒂原本以为自己是会嫉妒的,毕竟他在心里已经将伏地魔视为了自己的父亲。
世子之争素来如此……跑远了
但真正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了一样。
“是吗?”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心想着果然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下一秒却因为“弗洛达”的动作而僵住。
她抬手轻抚小巴蒂的脸,指尖按在那处已经长好的伤口上,凉凉的带着一种闷闷的痒意。
小巴蒂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应该放在哪里,他想要逃开却又无可避免的被那片琥珀色给吸引。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求助我好了,那个名单上本来就不全都是你能打得过的家伙,大不了我们联手好了?”
他看着那双眸子,不自觉单膝跪在地面上握住她的手轻蹭她的掌心,直到听见弗洛达无意间脱口而出的那一声。
“Good kid.”
听到这个称呼,小巴蒂近乎虔诚的亲吻着“弗洛达”的手背,他一言不发所以“弗洛达”也不急着说明什么,良久过后小巴蒂松开她的手,生硬的转移走了话题:“不是说要去处理多洛霍夫的尸体吗,还是和之前一样吧,我给你打下手。”
他就说,他迟早会抢走那个愚蠢的傀儡的位置。
一旁的“弗洛达”看着,没忍住低声笑骂了一句:“疯狗。”
这半边和德拉科说这话的本体忽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阵恶寒,因为两边都是自己所以她并没有分心去共享两边的记忆,只是背后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还是令她有些许的不痛快。
那边研究着,学院这边的本体似有所感一般的回头看了眼还在细看名单的德拉科,打了个响指:“帮我把多洛霍夫的名字也画上勾。”
德拉科不懂,但是德拉科照做。
“我的傀儡大军要更壮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