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简直能喝!愣是没把他灌趴下。
再来几轮,今晚怕是要喝个五斤酒!
周建国,你可真给自己找了个硬茬儿对手。
周建国默不作声,坐在那里抽着烟,眯着眼打量着陈杨的表现,心中暗想: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个酒缸?
管他是酒桶还是什么,陈杨心意已决——今天他和周建国之间,必有一人得躺下。
自从喝了第一口酒,陈杨就没搞清楚自己到底能喝多少。上次跟武钢他们拼酒没探出个所以然,这次人多热闹,他也想再试试手。
干就完了。
一圈下来,陈杨却觉得神清气爽。
最后只剩下周建国时,陈杨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周哥,我给您满上。”
“不,我给你满上。”
尽管对陈杨的海量感到惊讶,但周建国仍不服输。
要是今天输了,往后怎么在村里抬起头做人?
“来,一起干!”
陈杨斟酒之际,周建国抢先端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咱们再喝一个!”
话音未落,他已经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打了个酒嗝。
大家都已察觉,周建国与陈杨并无冲突,周建国也没表现出轻视或针对陈杨的态度。具体原因不明,陈杨似乎也摸不着头脑。
既然他们想喝,就随他们去吧,或许日后会成为趣事。
几轮下来,周建国已经语无伦次。
以往都是陈杨邀酒,如今却是周建国主动敬酒。
这状况……
“陈杨兄弟,把酒给我。”
话音未落,周建国抢过陈杨手中的酒瓶,假装打开并不存在的瓶盖,说:“咱们初次见面,你总给我倒酒,我也得回敬你一次。”
不等陈杨反应,他就坚持要倒酒。
倒酒时,因脚下椅子滑动,他重心不稳,整个人从桌上滑落,酒却洒了一地。
陈杨忍不住问:“就这?”
有人赶忙扶起醉醺醺的周建国,但他仍紧紧攥着酒瓶,找不着杯子,执意要倒酒。
一旁的武钢只是冷眼旁观,甚至鼓掌笑:“哈哈,今天真是出糗了啊!有意思,真有意思,下次碰面,非得调侃他一番不可。”
并无恶意,纯粹取笑周建国的窘态。
你连酒量都不如陈杨,还有脸挑衅?
周建国醉得不省人事,这场酒局也就此告一段落。武钢和其他两位同样住在同一个大院、状态尚可的战友一起扶他回家,途中还煮了碗热面给大家垫肚子。
夜已深,街上行人稀少,酒驾的事儿在这时候倒是不用担心。
武钢依然头脑清晰,他今晚只浅尝了几杯,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看着陈杨和周建国拼酒。
他缓缓驾车,对身旁的陈杨说:“陈杨兄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周今天的行为真是有些奇怪,怎么看都像是冲着你来的。”
“确实挺莫名的。”
陈杨附和道,想起刚才周建国那种审视的眼神,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结果喝了会儿酒,两人就仿佛多年老友般熟络起来。
陈杨抓抓头发,苦笑道:“应该有什么隐情,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急什么,早晚都能弄清楚。”
武钢宽慰他,“京城这么小的地方,想查清一件事还不容易吗?”
陈杨思索片刻,觉得他说得有理。
要弄明白这件事,并非难事。
接着,武钢笑着问陈杨:“说真的,你的酒量不错啊。天生的吗?还是小时候练出来的?”
“别调侃了,我小时候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有机会喝酒。”
陈杨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能喝这么多。大学时第一次跟领导喝酒,才发现自己越喝越清醒,这可能就是天赋吧。至于到底能喝多少,我也说不准,但现在看来,再来一轮似乎也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等你以后结婚、有了孩子,那时我和你的战友们也都熟络了。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到底能喝多少。\"
武钢有着强烈的胜负欲,他并不觉得输给陈杨有什么可耻,喝不赢就是喝不赢,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摸清陈杨的底细,这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陈杨听到这话,也没反对。他也想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少酒量,这种不确定感让他有些心痒。
忽然,陈杨打了个喷嚏。坐在副驾的他,莫名其妙地就来了这么一下。
武钢在一旁笑说:\"看来是老周家那位在想你呢,哈哈...老周可是个怕老婆的主儿。\"
陈杨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知道武钢也就是随便聊聊,并非真觉得自己不怕老婆。
前一晚,季月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周建国,虽疑惑是不是陈杨下的手,但回家后还是忍不住对他拳脚相加。周建国毫无反应,季月最后只好作罢。
她决定先休息,养足精神,待第二天周建国清醒后再处理。
第二天,周建国醒来,头痛欲裂,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形。
自己究竟被灌了多少酒啊?怎么也想不起来。
口渴难耐,他起身找水喝,却发现季月正怒视着自己。
周建国心中一紧,完了,又要挨批了。
算了,先找个替罪羊再说。
\"老婆,季月同志,我昨晚喝醉了,但你别怪我,事情有它的缘由。\"
周建国先放下了鱼饵,“让我先喝口水,稍后——不对,是立刻给你说明情况。”
季月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哼,又要找借口是不是?每次喝酒后都是这样,笑死,你倒说说看能编出什么理由。”
心里盘算着事后该怎么教训他。
凉开水已经备好,旁边还煮了鸡蛋,甚至从外面买来了早餐,全是他爱吃的。
虽然嘴上一直数落,可必要的照料还是要做到。
周建国喝完一杯凉开水,剥了个鸡蛋吃掉,又拿了两个包子,端起粥走向季月。
季月瞥了一眼,咦,周建国胆子变大了啊,平日里喝水都要挨训,吃完饭才能安心,今天这是太杨打西边出来了?
这事儿挺新鲜。
难道是有意为之?
还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婆,昨儿喝多了,认错,但真有苦衷。”
周建国喝了一口粥,对季月说:“猜猜昨天碰到了谁?”
“谁?”
季月拍了下他的胳膊,“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
“陈杨。”
周建国咬了一口包子,快速吞下,指着自己说道:“昨晚是我自己不胜酒力,被陈杨灌成这样。”
“陈杨?”
季月愣了一下,“你说的是小蓉的对象陈杨?”
“对,就是他。”
周建国解释道,“昨天他一个人就把我们一桌人都给比下去了,没人喝得过他。”
季月已不再关心周建国喝酒的事,转而询问他与陈杨的相遇:“你怎么碰上陈杨了?”
“老钱和武钢……”
周建国松了口气,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饭,向季月解释:“昨晚小蓉说陈杨周六来见家长,想买套新衣服,正好武钢在厂里,就带他来找老钱定制。我们晚上才聚在一起。”
接着,他描述了陈杨豪饮的模样。
周建国性格直爽,从不撒谎,季月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你是说,你竟然喝不过陈杨,还特意约他喝酒?”
“啊?不是,是陈杨找我的,那家伙的眼神怪怪的。”
察觉气氛不对,周建国立刻将责任推给陈杨。
季月根本不信,正准备批评他的行为,周建国急忙岔开话题:“我肚子不舒服,先去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