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饮酒了吗?”
秦淮茹依然执着,她并非有意关切,只是急于表达诉求,但话语脱口而出,让她难以调整平时的表达方式:“要不,我为您煮些醒酒汤吧?”
“不用!”
陈杨转身欲离。
他决不允许在秦淮茹面前多耽搁哪怕一秒。
秦淮茹急忙开口:“陈主任,我想请教您,能否收棒梗为徒?”
“不行。”
让棒梗拜师于他?简直荒谬!陈杨可不愿身边养只“白眼狼”。
“陈主任,我家棒梗确实需要您的教导。”
秦淮茹万万没想到陈杨如此冷漠,她始终不解为何陈杨对自家有如此深的偏见,自初次见面便心存歧视。
如今棒梗已拜入师门,这还不够吗?
这是怎么回事?
“陈主任,请听我说……”
秦淮茹不愿陈杨进屋,急忙上前拉住他:“陈主任,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家吧?”
陈杨迈步前行,却被秦淮茹拦住,她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哀求道:“陈主任,我们确实艰难,棒梗是我们家的支柱,我不这么做又能怎样?”
“这事跟我无关,你们家的困境是自己造成的。”
“我不是‘圣母’,凭什么为你们承担后果?”
“没门!”
“放手!”
陈杨盯着秦淮茹,“秦淮茹同志,最后一次警告,松开!否则等棒梗道歉后再说,继续纠缠,别怪我不顾及你是女性。”
语气冷硬至极!
秦淮茹被这话惊得哑口无言。
屋内,贾张氏见秦淮茹无法阻止陈杨,急得不行。
这样僵持下去,秦淮茹只会更被动。
秦淮茹未能如愿。
看来,得请老将出面才行了。
贾张氏认为此刻需要她出手解决问题。
寄希望于秦淮茹根本无法成事。
“大孙子,奶奶这就去帮你摆平!”
贾张氏仿佛已预见,陈杨给她们母子带来的麻烦,将从这一刻起彻底消除。不仅如此,往后还能对陈杨颐指气使,毕竟她已掌握了陈杨的把柄。
至于秦淮茹,随她怎么样,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早已不再是贾家人。
嗯,这就是现实。寡妇在这个时代本就艰难,除非获得贞节牌坊之类的东西,否则只能自立自强。
对了,如今是新时代,至少应该有一张奖状挂在墙上吧?
没挂,就等于不存在。
秦淮茹只是伪装得较好罢了。
贾张氏从未将秦淮茹放在心上,她只求确保大孙子棒梗能在城里安居,这便足够。
眼看秦淮茹无望,贾张氏正欲出门亲自处理,绝不能错失良机。
然而,她刚迈出家门还未开口,便听见陈杨一声震天响的怒吼:“秦淮茹,最后一次警告,离我远点!”
陈杨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秦淮茹浑身一颤,本能地抽回手,仿佛触电一般。
她真的慌了,没料到陈杨竟如此排斥她。而且声音这般大,言辞如此刺耳,若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
确实,有些话一时难以启齿。
秦淮茹急得额头直冒汗,原本想对陈杨说的话,此刻全卡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陈杨对她如此反感,定有缘由。
“我……我不说了,行不行?”
秦淮茹慌忙之中,顾不上为棒梗求情,保住自己的名声才是当务之急。
其他事情,此刻根本无暇多想。
“我……我改天再找你,再找你。”
话音未落,秦淮茹转身欲走,恰巧撞见刚出房门的贾张氏。
见贾张氏出来,秦淮茹意识到情况不妙,仿佛想到什么,赶忙快步上前,拉住贾张氏的手臂往家走:“妈,今天陈杨喝了酒,状态不对,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改天再去吧,我改天再去求情好不好?”
求情?
求什么情?
陈杨喝酒了?
这在秦淮茹看来不是好事,可对贾张氏而言,却是绝佳的机会。
陈杨清醒时,她的计划可能难以推进,但醉酒后就不同了,酒壮人胆,这个年轻人未必能控制得住自己。
贾张氏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平静地说:“今天的事,今天解决最好,何必拖到明天?没这个必要。”
是啊,完全没必要。
秦淮茹瞬间明白过来。
她来找陈杨时,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妈,这是我清白!”
望着贾张氏,秦淮茹眼中满是绝望与恳求:“今晚,咱们别谈了好吗?”
“情况不对劲。”
贾张氏似乎早有准备,语气中带着理直气壮,转而关切地对秦淮茹说:“儿媳莫怕,陈杨若欺负你,我定替你讨回公道!”
“……不是这样。”
秦淮茹满脸无奈,摇头解释,“妈,咱们先前说好了,此事就此结束。我只求陈杨放过棒梗,别无其他。”
然而,此刻贾张氏恍若未闻,径直走向陈杨。
陈杨自始至终都觉得事情透着诡异。
强烈的危机感萦绕心头。
秦淮茹靠近时,他极力想拉开距离,但毫无作用。
贾张氏在背后操控一切,秦淮茹只是个棋子。
陈杨清楚,贾张氏今日的目的便是泼脏水。至于秦淮茹日后是否能抬头做人,她并不在意,只关心棒梗与自身利益。
其他人不过是棋子罢了。
陈杨明白,无论今晚如何闹腾,秦淮茹依然会维持她那虚伪的形象,至于能不能挺直腰杆,或许一时在意,却不会长久。
想到这里,陈杨索性不动了。既然贾张氏主动挑衅,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连家里的顶梁柱都能舍弃,贾张氏确实下了狠心。
“陈主任,您这威风不小嘛!”
贾张氏冷眼盯着陈杨,直截了当地撂下狠话:“若将大院的人全叫出来,让他们瞧瞧你干的好事,你觉得如何?”
这明显是想拿秦淮茹当替罪羊。
秦淮茹听得心如刀绞。
她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掌控局面的贾张氏。谁能想到,为了阻止回乡,贾张氏竟如此狠辣。
我是你的儿媳啊,多年来尽心尽力,哪怕无功,也有苦劳。如今你却为个人利益,欲置我于死地?
“陈杨,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打的小算盘,不见得比我少。”
贾张氏自信已稳操胜券。
这种事闹出去,对陈杨绝非好事。他还要不要维持领导体面?
贾张氏甚至幻想日后能压陈杨一头。
然而,陈杨毫不动摇。
你以为威胁就能奏效?
“行啊,既然如此,不妨把人都叫来,当众说个明白。”
陈杨直视贾张氏:“你想用这种方式达成目的?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休想得逞!”
对秦淮茹一家,陈杨毫不动摇。
这般忘恩负义的家庭,无需怜悯。不必留情,否则等他们反应过来,只会恩将仇报。
对于这类人,无须多言,只有一个字:干!
要么让这一家人彻底消失在眼前。
“去啊,你去啊。”
贾张氏完全不吃这套,认为陈杨不过是虚张声势。在她看来,这种事根本不能公开讨论,陈杨只是在吓唬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妈,别!”
秦淮茹急忙上前,拉住贾张氏:“今天的事就此结束,不要再闹大了。”
闹大了,她以后的工作怎么办?
即便陈杨今日行为过当,对她有所冒犯,一旦传开,众人也会指责她行为不端。陈杨未婚,或许有人会原谅他的行为,但秦淮茹作为寡妇,若在外行为轻浮,就是名声扫地。
这种人,绝不会有原谅二字。
说完,秦淮茹紧握贾张氏手腕,示意她闭嘴,转而主动与陈杨沟通:“陈主任,我母亲误解了,确实是误会,请您不要介意,今晚的事就此结束,我们不再提起,好吗?”
求贾张氏无用,求陈杨也无益,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无论如何,自己的名声总要保住。
贾张氏听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现在不管怎样,陈杨都是理亏的一方,大半夜的,谁又能证明呢?这不是明摆着陷害吗?
想到这,贾张氏猛地甩开秦淮茹的手,语气嚣张地说道:“让她喊,让他喊!他自己不喊人,我倒要喊人了。占我儿媳妇的便宜,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