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您这话可说得太过了,我不过表点心意,绝无他意。\"
顷刻间,闫埠贵恍然大悟为何陈杨不肯相助。
或许是我所送之礼不够丰厚,未能入陈杨的眼。
该死!
这么小便如此贪婪,你等着,我定让你吃亏!
若你不帮我,我就举报你收礼。
心中暗笑不止,表面却保持镇定,闫埠贵嬉皮笑脸地对陈杨说:“陈主任,您先别急。我也就是随便一提,这点心不过是见面礼,只要您肯帮忙,我还会送您更重的谢礼。”
闫埠贵内心滴血,没想到自己竟要再次破费。
陈杨实在太贪心了,可为了进步,他又不得不依赖陈杨。
“不必了!就算你搬来金山银山,也不行。”
陈杨又一次拒绝,直视闫埠贵,“你想进步,就靠自己努力。别总想着占便宜。若你凭实力进步,我自然会帮;若是想占我便宜,绝无可能!”
话毕,陈杨不给闫埠贵开口机会,干脆利落地说:“闫埠贵,没事的话,你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陈杨果断关门,将闫埠贵晾在外面。
闫埠贵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阴沉,没料到陈杨如此坚决地拒绝,还当面不留情面,直接训斥了他。
“呸!”
闫埠贵站在门外,无声地朝紧闭的房门吐了一口唾沫。
什么东西!
以为自己是干部就能无视他人吗?
完全没有尊重长辈的意识!
闫埠贵认为,这样的人不会有好结果,既不懂得邻里互助,也不顾及院里长辈,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三大爷”
放在眼里。
哼!
别给我制造麻烦,否则后果你担不起!
闫埠贵再次去找陈杨时,连门都没敲开,内心的愤懑难以言表。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恰巧看见贾张氏从门外走回。
他确信,贾张氏绝非偶然在此出现,分明是在窗后窥探许久。
对了,还有一位大娘。
他回头看向老大爷家,果然瞥见一道匆匆掠过的身影。
那位大娘也注意到了。
闫埠贵并未太在意大娘的发现,因为他了解这位大娘素来不多管闲事,关键在于贾张氏。
这个老妇人说话没遮拦,一旦她知道什么,整条街的人都会知晓。
“哟,这不是张嫂子嘛。”
闫埠贵提着点心盒子,对贾张氏说道:“今天您有空啊?”
“闲着呗,哪像你这么忙。”
贾张氏轻哼一声,目光紧紧盯着点心盒子:“哟,大白天不上班,跑这儿送礼来了?还是南方点心呢,稀罕啊,太杨打西边出来了?”
闫埠贵以往总占别人的便宜,却从未主动给过人好处,这还是头一遭。
更让贾张氏高兴的是,这只“铁公鸡”
竟然主动送礼,而且还是在陈杨没让闫埠贵进门的情况下。
贾张氏笑眯眯地说:“既然没送成,那就给我们家吧,棒梗他们几个还没尝过南方点心呢。”
“哼!”
闫埠贵愈发懊恼。
果然,贾张氏看见了,不但看见了,还想要他的点心?
做梦!
闫埠贵像护着珍宝似的,将点心紧紧抱在怀里,似乎生怕没送给陈杨的东西被贾张氏抢走。
“老嫂子,说话积德。”
闫埠贵冷冷地说了一句,又提醒道:“你家棒梗不是快上学了吗?到时候我可是他的老师哦。”
贾张氏沉默了。
这番话戳中了她的要害。
她很清楚,从闫埠贵这样吝啬的人身上占便宜是不可能的。
“你竟敢威胁我?”
贾张氏恼羞成怒,手指着闫埠贵警告:“要是我孙子上学时出了问题,我就让你们不得安宁!”
“呵,等棒梗上中学再说吧。”
闫埠贵暗自得意,觉得贾张氏笨拙可笑:“我是中学老师,不是小学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气急败坏的贾张氏只能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闫埠贵,你竟敢诅咒我孙子上不了学?小心我告你行贿!”
声音响亮,好像要让整院的人都听见。
告就告!
闫埠贵头也不回,迅速奔回家中。
他不愿看到这些好东西被人觊觎……在他眼里,每个人似乎都对他怀有恶意。
屋内,三婶正焦急等待着他归来。见到他抱着点心盒进门,不禁皱眉叹气:“当家的,陈杨真不收礼?”
“他哪是不收礼,分明嫌我的礼物太寒酸!”
闫埠贵重重放下点心盒,愤愤地说:“陈杨分明是不想帮忙,也不愿跟我分享功劳。这人真是不懂得尊重长辈,读了那么多书,怕是都忘光了。”
他越说越生气,用力拍打桌面:“竟敢直呼我名字,谁给他的胆子?看他能当多久干部。”
三大妈见事情没进展,指着桌上的点心道:“要不把点心收起来吧。”
“收什么收,咱们自己吃!”
闫埠贵余怒未消,又补充一句,“免得让人惦记,要是真被偷了才麻烦。”
“遭贼?”
三大妈一听便懂了他的暗示:“是不是遇到贾张氏了?”
“除了她家,哪儿会出这种事?”
闫埠贵冷哼一声,“赶紧吃了。”
其实,他不过是借机泄愤。
三大妈一贯顺从他的想法:“好,吃了它。”
“我来开盒。”
闫埠贵起身掀开点心盒,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
“……”
起初他还以为是空气中的异味,仔细嗅了嗅。
结果更糟。
当场呕吐。
“呕!”
恶臭难耐,胃部翻腾,吐得几乎连胆汁都出来了。
闫埠贵一向以节俭着称,心思更是细腻至极,无论对自己还是他人,都极为吝啬。
他深吸一口气,不能吐。若是吐了,早上的食物岂非尽数浪费?
胃空了,午间定会吃得更多,这同样是一种损失。
强烈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必须忍住!
于是,他用力捂住嘴巴,将翻涌的恶心强行吞回。
“呕!”
三大妈也被这刺鼻气味折磨得几乎作呕。
“别吐!”
闫埠贵急忙制止,“吐了多浪费。”
话音未落,他又一次反胃,那气味令人作呕。
此刻,他的内心满是沮丧。
糟透了,全白费了。
可惜,真可惜……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渐渐适应了这状况,可无论如何努力,也吐不出来什么了。
三大妈掩鼻清理,却发现闫埠贵依旧盯着散发恶臭的点心盒仔细打量,不禁疑惑。
难道越是臭的,就越吸引他?
相处多年,从不知他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三大妈皱眉道:“这东西都坏了,留着也没用,快扔了吧。”
“不成,我得弄清楚,为何点心会发臭。”
在闫埠贵的理解里,只要未开封且一直放置,绝不会变质。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送礼者给孩子家长的礼物有问题。
或许送来的本身就是坏的。
无论如何,闫埠贵必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经过长时间观察,他终于发现,这盒点心并非普通点心,而是夹心的。夹心食品不宜久放,加上当前高温环境,变质理所当然。
“太可惜了。”
明白后,闫埠贵感到无比惋惜。夹心点心还未食用便已损坏。
要是送给陈杨的话,那便是陈杨受苦,而非自己。
哼!
一想到若陈杨收下后的后果,闫埠贵心中更加难受。关键是陈杨并未接受。
“那孩子的家长,必定居心不良!”
闫埠贵暗自思忖,并决定回去后立即找他们理论。
像闫埠贵这样的人,更适合经商,当老师只会误人子弟。
最终,闫埠贵捂着鼻子将点心盒扔进垃圾站,但回家后仍觉得屋内弥漫着异味。
“罢了,我去钓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