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兴趣的是长坊那边的美女哩!”
“这……”樊诗月语噎了一下:“算了,不管他,反正他不会再来了。”
“对了,诗月姐,之前我跟他单独聊过几句,他说他家里有个姐姐,长得很漂亮,二十一还没嫁人,还想问我哥娶妻了没有,想把他姐嫁给我哥呢!”
“是嘛?!”樊诗月笑了笑继续问:“那你给你哥说了没有?”
“说了说了,我哥倒是没说什么,说可以去看看,但是我爹却不同意!”
“哦?为什么?”
澹台馨解释:“还能为什么,当我爹知道他们鱼家是村下人之后,说婚姻大事,当门当户对,说村下人不配和我们家联姻,最多只能先收为侧室。”
“哼哼,这个就是你们的事了,不过我认为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是了,我哥哥说,明天早上就同媒人一起去看看,正巧,我也跟着去看看热闹。”澹台馨一脸的期待的样子。
……
澹台馨说得倒是没错,刚才鱼浪除了去看藏书馆之外,也顺便能看看那些美女子,也算没白来一趟。
出了万桃书院,鱼浪来到乡学院,像这种乡学院,在临河县有两个。
读书的学子除了在乡学或官学读书,还有的在一些小私塾里,还有的成家娶妻了的在自己家里读,有点小钱的也有请私家老师一对一教学的。
像鱼浪这种就是在这个普通乡学里上大堂课,这里只有三个学室,一个上舍,也叫秀才堂,一个中舍,也叫童生堂,一个下舍,也叫学童堂,一般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一个学室三四十人的样子。
当然,这个乡学院也是官府拨款修建的,一些商贾乡绅也有捐赠,不过呢,捐赠的钱数非常少,因为这里都是些平民学子,出能人的概率实在太小。
他们这,每个学室都有两个老师,教学童的是两个女秀才,教童生的是一个女夫子,一个男夫子,教秀才的是两个男夫子,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秀才,还有个老院长,举人出身,这就是整个乡学院的师资。
凭鱼浪的才学水平,教学童倒是完全没问题,不过他不是当老师的料,师风师德这块他自认为做不到。
来到以前的童生堂门口,里面有二十几个同学,正好下课了,鱼浪走进去收拾以前的东西。
他现在是秀才了,自然要去秀才堂学习,刚好他们都注意到了鱼浪。
“诶?!鱼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难道你入取了?”说话的这个叫许文宾,是鱼浪在这堂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是的,入取了,我现在是秀才了。”
“哗~~”全场哑然后,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来了:
“不会吧?鱼子正居然入取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在这读了七年吗?旬考,季考他不都是垫底的吗?”
“我都没入取,他居然入取了?”
“之前不是没人和他同保吗?又是谁给他作的保?”
……
鱼浪没去管他们的闲言碎语,开口继续问:“许兄,这次春试,堂里还有谁入取了?”
许文宾回应:“除你之外,去参考的人有二十五个,只有肖玦兄入取了,已经去了上舍。”
叫肖玦是堂里的尖子生,他入取了,倒也不意外。
“噢,那你呢?”
“惭愧惭愧……”
他们都说这次的院试比以往有所难度,鱼浪倒是觉得没什么难度,反而觉得很轻松,平时旬考的时候鱼浪一般都没去认真作文,平时考得再好也没什么用,要正试考得好才行,越是有难度方能见真章!
安慰勉励了许文宾几句,来到以前他的座位上收拾东西。
“鱼哥哥,你要走了吗?”旁边的一个小胖女依依不舍的问道。
这个小胖女是鱼浪的同桌,生的丰肌秀骨,面若银盘,粉腻透红,天真烂漫,丰韵自生,一副娇憨模样。
“不走啊,就是换个堂学习而已。”
“你都不在这堂里读书了,那不就是走了吗?唉,读书真没意思,我也想走了!”小胖女也收拾东西准备要走。
鱼浪笑问:“哈哈,读书不是挺好的吗?走什么?”
“有个童生功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况且家里也给我说亲了,我回家相夫教子去。”
鱼浪闻言来了兴趣,作出一副懊恼模样,假意逗弄她:“唉呀呀,真是痛心我也,我倾慕你已久,还想择日向你告白,作琴瑟之好呢,可惜了,可惜了!”
“咹?这……你怎么不早说啊?那现在怎么办?我爹娘聘礼都收了,我要不要现在回去给我爹说,把聘礼退了?”小胖妹垂首顿足,急得团团转,那样子好像不知道鱼浪在逗她。
鱼浪满头黑线,连忙解释:“我去,我逗你的,你看不出来啊?”
“哈哈哈~~”旁边的几个同学笑翻了。
“呜呜……”小胖妹居然很委屈的样子,要哭了似的。
这……这怎么回事?鱼浪懵了,小胖妹没这么小气的吧,他以前也经常跟她开玩笑的,一直都很开朗,从来没见她哭过。
难道这个玩笑开过了?鱼浪准备去安慰她。
“哼,鱼哥哥,我当然知道你在逗我,不过这个玩笑我不喜欢!”小胖妹确实没那么小气,现在又神气起来了。
“好的,泡妹,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了!”鱼浪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出了堂。
小插曲过后,来到了上舍。
新成员到来,自然免不了被一顿注视,这里有近三十个人,有一半鱼浪都认识,因为之前和他同堂的一些同窗早就考上秀才了。
进堂的第一眼,情不自禁的扫视了一圈,目标就是女学子,还真如传说中的一样,只有两个。
有个是四五十多岁的老妪李嬢嬢,这人在乡学院可是个名人,听说二十多岁的时候考上秀才,然后又在这读书十几年了,每三年都要去参加乡试,结果嘛,当然是每次都落榜。
听说她为了读书考功名,婚都离了,有一儿一女在外做工挣钱,供她读书。
鱼浪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这么执着,其实也对,秀才到举人那就是一个质的飞跃。
在这时代,老百姓有两个天,一个是自然的老天,另一个就是官,官就是老百姓的天,哪怕是个府衙小吏。
女人也要追求事业!